一群人尴尬的站在练习室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争论声，作为被讨论的正主，桑宁看了眼赵果：“不是说处理好了？这就是你处理的结果？”
赵果很少见到桑宁这么认真的样子，她立刻严肃下来：“对不起洛总，是我失职。”
周围的人也如临大敌一般，康总立刻出声：“练习生们口无遮拦也有我的责任，是我没管教好他们，让他们私议上司的绯闻。”
桑宁点头，笑了下又恢复了和和气气的样子，彷佛刚才那气场全开的样子只是众人的幻觉一样，她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什么，在进入练习室的那一瞬间，赵果收到了一条消息，来自桑宁。
——方燃的事你好好处理，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介意换个秘书，洛氏不养拿钱不干实事的人。
赵果收起手机，身后有人碰了下她的肩膀：“赵秘书，不进去吗？”
她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样子，脸上是端正的笑容，“进。”
没人知道，赵果的后背已经起了一身冷汗，不知道为何，她忽然觉得洛总以前那些人畜无害一问三不知的样子都是装的，其实刚才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她。
赵果深吸一口气，看着洛总的背影，端正无比。
“大家不用拘谨，洛总就是来巡查下级公司顺便看看大家。”随行人员里有人开口给桑宁这次大张旗鼓的寻夫打掩护。
桑宁笑的温温柔柔，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你们训练很辛苦吗？”
“不辛苦。”
“我们很感谢公司能给我们机会。”
一群人争先恐后的回答，桑宁从这群人面前扫过，没有看到楚轩，她皱眉。
桑宁一皱眉赵果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看向康元山：“康总，所有的练习生都在这里了吗？”
“哦，对，楚轩今天生病了没来训练在宿舍休息。”
桑宁一听楚轩生病了，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她又掩饰的很好。
又跟这些人寒嘘了几句，她转身离开，忽然停住了步子。
桑宁回头看过去，练习生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他的存在感极低，衣服盖在他的背上，他双手抱臂头枕在腿上闭着眼睛休息，头发太长了遮盖了他几乎大半张脸，耳机隔绝了外界的声音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有人来了也能理解，露在外面的皮肤很白很白。
桑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被角落里的人给吸引住了，她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赵果见状连忙在她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洛总，那是方燃。”
桑宁的脚步顿在原地，正这时，角落里的人动了动，衣服落在地上。
他伸出纤细的手臂去勾衣服，睁开了眼睛，措不及防的就对上了桑宁的目光，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方燃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他吓得身子一缩又低下了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又很快站了起来，用那蚊子一般的声音轻轻的说了句：“对不起。”
康元山看着这样的方燃叹了口气，桑宁看着他那藏在半长头发里的脸，怎么也回想不起来方燃长什么样子了，鬼使神差的她想让方燃把耳机摘下来看看，结果身后练习室的门被推开。
一群人看过去，身体不舒服在宿舍休息的楚轩就站在门口，面色红润，一点也没有不舒服的意思。
他的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桑宁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桑宁以为他是认出自己了，可下一秒他又极快的挪开，像是没有看到桑宁一样越过人群走了进来。
楚轩自带气场，众人都让开了路，他走到练习生堆里，自顾自的拿了一瓶水，丝毫不在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而桑宁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楚轩的耳垂上，没有殷红小痣，所以不是楚轩。
桑宁一瞬间抑郁，她的变化所有人都察觉得到，康元山怕楚轩目中无人的行为惹到了桑宁，连忙出声招呼楚轩：“楚轩，快过来给洛总打个招呼，这是洛氏集团的洛总。”
闻言，楚轩放下水瓶，走过来，还是那副拽上天的样子，站在她面前，声音随意：“洛总。”
他的眼中闪烁着些许亮光，似乎是势在必得。
而桑宁只是看了他一眼，轻轻应了一声，似乎半点也不感兴趣一样挪开了视线，桑宁跟赵果道：“走吧。”
赵果看了眼楚轩，又看了眼桑宁，桑宁已经转身离开，她连忙跟了上去，带着满腔疑惑。
明明来的时候劲头十足充满期待的要见楚轩，看这次这在乎的劲，赵果想着楚轩这次怎么着都得是个贵妃，比之前那些个妃子尊贵多了，结果洛总只是看了一眼就兴致全无，好像根本不感兴趣一样。
这也太奇怪了吧。
"洛总，您对楚轩不是很满意吗？"
“我什么时候说对楚轩满意了？”桑宁疑惑。
赵果沉默。
您是没说，可您所作所为都在表明你是为了楚轩来的。
桑宁靠在椅背上，给自己刚才的行为找了个借口：“楚轩还没成年。”
“可是方燃也没成年啊。”赵果下意识道。
桑宁：“你说什么?!”
然后桑宁一路上就沉浸在我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的氛围里，赵果见洛总一副受打击了的样子，道：“洛总你放心，你之前对方燃并没有那种意思，跟方燃的相处也跟之前那几个不一样，倒像是把他当弟弟宠了，方燃胆小内向，对您倒是亲近，而且您根本没包养方燃。”
三天时间就亲近起来了这算内向吗？
桑宁不想说话，她还沉浸在自己差点迫害了未成年的失误里，心想可能是那段时间原主换了口味喜欢养成系了，不然没办法解释她选方燃干什么。
“跟未成年产生这种关系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咱们不会知法犯法。”赵果又道。
桑宁总算松了口气，又说：“方燃的补偿你按照之前那些人的规格给，如果他想进娱乐圈的话给他搭线。”
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缩在角落里的瘦弱身影，桑宁没来由的有些心疼。
可能是母爱被激发了吧。
桑宁想。
“好。”赵果公事公办。
桑宁可就发愁了，世界这么大她要去哪找宋景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