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欢垂目瞧着青莲,冷声道:“他要杀本王妃,还曾差点要了庄王的命,你要我放过他,难道是要等着他再伤害王爷一次?”
青莲信誓旦旦道:“不,妾身担保,不会再让他行凶的,只要庄王妃放过他!”
楚朝欢没有作声,她看向身后的木迟,觉得这男人看着身材魁梧,却要一个肩不能挑担的女人来保护他,有失一个男人的尊严。
这想法刚一生出,就听到那木迟冷着声音回道:“不是我做的,我没有要杀庄王!”
楚朝欢低眸冷凝着,一丝都不信,“你没杀庄王,那你的那些畏罪而死的兄弟难不成都是假的?”
“就因为是你们,那些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才会被你们使了奸计害死的!”
楚朝欢眉头一皱,她自然是相信萧稷的,萧稷绝不会使手段害无辜的人。
“王妃,我相信木迟的话,他绝不会做出刺杀庄王的事,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你就这么相信这一个拿着刀要挟你的男人?”楚朝欢将心底的疑惑问出。
却见青莲一下子跪在了她的面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才道:“因为他是我青莲的夫君!”
楚朝欢一阵惊诧,继而看向她身后被黑脸挟制在地上的木迟,质疑道:“青脸是你的妻子?你们已经拜堂成亲了?”
“青莲,你告诉她这些事做什么?我现在已经落入他们的手里,你这样暴露自己,岂不是把自己也羊入虎口了!”
“木大哥,我相信庄王妃是不会害我们的!”青莲哽咽着。
楚朝欢瞧着二人这番互动,终于明白了,难怪她觉着这青莲对待一个陌生的男子这么上心,原来是因为他们二人是夫妻。
“要不杀他也可以,你把这个服下。”楚朝欢心里立马有了计较,然后从袖带里掏出一粒药丸递给青莲。
青莲一怔,盯着楚朝欢手里的那粒药丸,连问都没问就直接接了过来。
木迟见状,立马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黑脸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你这个毒妇,你给莲儿吃了什么!莲儿若是出了事,我要把你们全都杀了!”
青莲听着身后木迟的话,毫不犹豫的吞下了那粒药丸。
楚朝欢见状转而对这木迟道:“她好不好这完全取决于你,你若再动手杀人,那你的莲儿可就保不住有什么了。”
楚朝欢说完,示意黑脸放开木迟。
木迟一挣脱了黑脸的钳制,立马飞奔到青莲的面前,悔恨道:“莲儿,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这样!”
青莲惨笑道:“木大哥你没有害我,我不想你这样东躲西藏的,连个明日出头的时日都没有,只要莲儿能救你,就是莲儿立即去死也心甘情愿!”
楚朝欢瞧着二人情深几许的样子,心底下不禁唏嘘,但是面上仍旧做出一副冷硬心肠来。
“真是好一对苦鸳鸯,木迟,你若早点识相就不用你的莲儿妹妹受这番折磨了。”
木迟将青莲护在身后,凶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楚朝欢。
楚朝欢毫不畏惧的直视过去,眼底含着细碎的冷光:“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不然你的莲儿妹妹可是要吃点苦头的。”
木迟见着心爱的人被吞了毒药,恶狠狠地朝着楚朝欢喊道:“你们官府的人果然是手段阴险卑鄙!”
楚朝欢听了也不气恼,只笑道:“与其在这里咒骂,不如还是想想如何把事实说出来,免得你的娇妻毒发而亡。”
“你!”木迟恨意难消,只得咽下脱口的狠话。
楚朝欢找了个凳子坐下,黑脸立马守在她的身后。
“庄王应允了你们什么?”
“他说只要我们归顺了朝廷,他便立马上奏为我们发放饷银,且将我编到营下效力。刚开始我便答应了他,将宜城的那些跟我的五千多个兄弟归拢在一起,编织入队。他也的确是按照之前所说,将每月的饷银百两发放到弟兄们的手里。”
“可就在前几个月的时候,我突然收到京中的来信,是庄王说朝廷不收我们,连着克扣的饷银也一并没收,任我们自生自灭。我那五千多个兄弟他们也有家室,怎么生活?我不能对不起他们,于是便带着十几个兄弟来京城。”
“可没想到半路上来了一伙人要杀我们,那些人扬言是庄王下的令!”
楚朝欢听到这,立马笃定的回答:“不是庄王。”
“你凭什么认为不是他?”木迟怒道。
楚朝欢平静的问道:“你说是庄王书信与你,那你可还留着那封信?”
“自然,我就是留着他给的那封信想要质问他的!”说完,木迟让青莲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一本书,那书里就夹着一封书信。
青莲取出来,将书信交给了楚朝欢,楚朝欢接过展开一看,这看第一眼就认出了是萧稷的字迹。
她惊诧之余却仍不相信这是萧稷的意思,继而她想起了之前太后中毒的时候,皇后拿着那沓密信栽赃萧稷的事,那字迹也是仿写萧稷的,看来这封也是有人仿写萧稷的字迹写的了。
“这封信不是庄王写的,木迟,你被人利用了。”
木迟想都没想立马否认:“不可能,当时我收到书信的时候也是怕有人作假,便对比了庄王的字迹,可这明明就是一样的!”
“这上面所提到一个字‘颜’,便可看得出这并非是萧稷亲笔书写。”
“为何?”
“庄王的生母闺名就是一个‘颜’字,庄王为以示敬重自己的母亲,为避讳自己生母的名字,是不会用颜这个字来回你的。”
木迟迟疑的回道:“若是他兴许忘了呢?”
楚朝欢笑道:“这信里信外都只字未提你们商定的内容,只说事未及不能达,可见这写信的人并不知道你们具体协议的内容。”
木迟不禁有些信了,这商议的内容他从未与身边的人提及,而庄王也嘱咐过他莫要让第三人知晓,若不是庄王给别人泄露的话,也未可知的。
“你说不是庄王,总得让我知道为何他应下的事为何没有照办!”
“庄王一直在争取,并未忘记你的事,只是前段时间他将所有积蓄都发放给了边关的将士充做军饷,事从缓急之下,他便只得先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
“而你们的事他早已准备下了,可谁知会遇到你们扮成黑衣人要置他于死地呢!”说到这,楚朝欢的语气不禁冷了几分。
木迟听到楚朝欢的话虽然不相信,却也心里逐渐的有些明白了,他似乎的确是被人利用了,而且他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利用他。
想到这,他不禁愤愤道:“我并没有朝庄王下死手,庄王受伤也不是我们干的。”
楚朝欢立马追问:“既然不是你们做的,那你们来京城是谁接应的?”
木迟想了想便道:“那人身着灰袍,只将我们安排在了一个庄子里看管着,说是庄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