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萧稷这一问,就见江城子呷了一口酒之后,叹道:“原本江某就与夫人分居两地,夫人一直带着小儿在百花谷,后来才去了千鹤岛。谁知道也不知怎的竟然传言我与别的女子有私情,我那夫人醋坛子打翻了,这才带着小儿连夜离开了。”
萧稷听到这,不由得拿着酒杯的手一顿,继而掩饰性的放下酒杯,给身边埋着头装透明的某个女人夹了菜。
突然腰侧一阵疼痛,他侧目看向身边的楚朝欢,却见对方私底下用手拧着自己的腰那里,还无辜的冲着自己眨眼,顿时便眼底含着笑。
那边江城子正说着自己的遭遇,发觉萧稷那边的异样,转目瞧过去,就看到了萧稷正同身边的面生的女子眉来眼去的,他一阵奇怪。
萧稷掩饰性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看向江城子关切的询问道:“那江兄,可查出来是谁在造的谣吗?”
江城子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一边的梅皓:“这次江某之所以要亲见梅阁主,还有一事相求。”
梅皓一本正经道:“江大侠但说无妨。”
“江某还想拜托梅阁主查一下到底是谁散布的谣言,害得我与夫人分离!”
梅皓闻言,故作不经意的瞟了眼那边的默不作声的楚朝欢一眼,然后对江城子一本正经道:“江大侠放心,这点小事包在梅某身上,不出两日,这件事就会给您一个交代!”
梅皓说完这,还煞有介事的问向那边的楚朝欢:“不知庄王妃可有何高见呢?”
楚朝欢被点名,抬起头来将嘴里的菜咽下,她看了眼萧稷然后扫过江城子,对梅皓煞有介事道:“梅阁主的千机阁自然是办事神速,本王妃拙见,不能为梅阁主提议了。”
梅皓意味深长的一笑,惹得楚朝欢暗自恨不能拿东西糊他一脸,一看他这不怀好意的笑就知道,他定然不会轻易地绕了自己。
只恨自己眼拙,原以为这一身贵气的梅皓只是个大财主,谁曾想是一个大尾巴狼呢!
江城子不知道这二人打的什么哑谜,只是听到梅皓对那女子的称呼才得知,这竟然就是那个楚侯的女儿。
萧稷一句话就转移了梅皓和江城子的主意,三人把话题又扯了回去。
梅皓:“听闻天机城是一个难以进入的地方,梅某一直心存好奇,可惜至今都未曾进里面瞧瞧。”
江城子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把玩着手里那萧的坠子,对梅皓回道:“梅阁主若是能够征得城主的同意,进去瞧瞧也无妨。”
梅皓惊诧:“不是说这天机城极为难进吗?”
江城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闪现一丝苦笑:“没错,那城主可是一个怪人,他凡是随心所欲,能够进这天机城的人若不是大能者谁也没有资格。江某不才,不过是东启之内江某的轻功若称第二无人称第一,不过是沾了这个排名的光才进了里面。”
楚朝欢闻言一阵汗颜,这江城子赤裸裸的在炫耀啊!
她坐在那里安静的听着,一双眼睛却是被江城子面前的那支萧给吸引了,这萧是青玉色的,顶端还坠着一个穗,那穗子的顶端串着一对红色的玉珠子。
她很好奇,这萧稷是怎么认识这江城子的。正当她疑问,梅皓接下来的话解了她的疑惑。
“四皇子庄王十岁时带领五百人潜伏在殷商国的旧部,当时身陷敌营,为了让那些士兵活着回去,他选择了身陷蛇坑三日而不动,后来敌军放松了警惕,庄王才得以逃出,这逃出的时候便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粮草和主营,为此自己在被追杀的时候遇上了滞留在漠北的轻功卓绝的江城子,江大侠被四皇子的英勇的胆识所震慑,因此便带着重伤的四皇子一路轻功带回了漠北的大营,二人这才为此结下了情缘,梅某说的可对?”
萧稷与江城子相视一笑,一旁的楚朝欢却看着萧稷一时忘了反应。
她是没想到萧稷才十岁就带兵探入敌军,而且还独自一人在蛇坑里待了三天,还未能让敌军发现,这是怎样的意志让他支撑下去的?
要知道当时的周帝已经放弃了他,他在漠北到底过得如何只有他身边的人才清楚。她突然想起了萧稷身上的那些伤疤,每一道都是致命的,但是却从未听他提及过那些伤疤的来历。
楚朝欢望着身边的萧稷,心里很是复杂。
江城子惊讶的看着梅皓道:“果然是千机阁的阁主,没想到连江某去过漠北都知道,要知道当时江某去漠北还是隐藏行踪乔装打扮才去的,根本就不会有人认出在下。”
梅皓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承下江城子的赞叹,“千机阁在江湖上站立了五十多年,可不是光说说而已。”
这时楚朝欢看向江城子询问道:“江大侠,妾身能否向您打听一个人?”
江城子认真道:“庄王妃但问无妨。”
“江大侠可是认识一个叫江逾白的人?”
江城子突闻楚朝欢的这话不由得一怔,继而道:“庄王妃所问之人曾经在天机城里待过,此人虽与在下同姓,但是并不认识,在下只记得那江逾白常年一身的道袍,十多年前他便离开了天机城往外面去了,至于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楚朝欢闻言心里略微有些失望的,原以为她能找到这人的,也好验证一下对方到底是不是跟她一样来自自己的那个世界,没成想竟然也跟鬼医一样喜欢玩捉迷藏。
一顿饭在三人的举杯交错间流逝,楚朝欢倒也觉得这样还挺好的,萧稷并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孤立无援,虽不及安王结识的人多,但好在这些人都是重情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