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内,魏宫之中,魏惠侯魏瑩正在御书房内看着各地来的奏报,脸上带着愠怒之色。
宫宰毗人上前,见到魏侯的脸色心里一沉,小声禀报道:“君上,白相国回来了,在宫外求见!”
一听到白圭回来,魏瑩顿时脸上怒色收敛了几分:“哦,相国来了,快请!”
很快白圭进来拜见:“白圭,见过君上!”
“白爱卿,快快请起,这巡查一番可有什么异常?”
白圭走近,叩首。
“君上,白圭巡查一番,其他地方尚好,但宿胥口却……”说道这里,白圭微微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魏惠侯的神色。
听到这话,魏瑩脸色一变,急忙道:“白爱卿,请起,宿胥口出什么事了?”
于是,白圭将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这个陶武雄,竟然如此大胆,贪墨如此多的粮草?这当腰斩弃市,灭三族!”魏瑩暴怒!
白圭再次叩首:“是臣之过啊,臣不查,致使出现此等之事,还请君上治罪!”
魏瑩顿时气结:“白爱卿,你真是……唉!”
守在一旁的宫宰毗人眼睛一转,赶紧出来缓和气氛:“君上,白相国也并非故意如此,应当是那个仓令史陶武雄之过,既然白相国已经将其抄家,索性,大半粮草无事,那就先张榜缉拿陶武雄吧,还是大事要紧!”
一说这个,魏瑩也回过神来,点头道:“不错,大事要紧。白爱卿,你也起来吧,此事暂时如此办吧?你也劳累了,且下去歇息一下。”
白圭叩拜:“谢君上不罪之恩!”
等他起身,再次说道:“君上,此次能查明一切,全拜那名少年萧遥所赐,此人乃传说中的鬼谷子高足,当有大才,君上是否召见一番?”
“鬼谷子的高足?就是那位一直传闻中无所不能的隐士高人的弟子?”魏瑩也是一震。
“不错!”白圭点头:“臣已经试探过了,此人虽然年少,看似粗俗,但行事心思缜密,颇有一番计较,远非寻常少年可比,或可有大用!”
然后吗,白圭又将萧遥如何戏耍陶三,让三人吃亏,如何整治吴善仁,如何应对姚嗣,最后如何发现粮仓作假的事情全部说出,听得魏瑩跟毗人眼中精光流转,目瞪口呆。
魏瑩沉思片刻:“如此说来,这少年了不得啊,玩笑之间,借助你的手为自己报仇雪恨,也揪出了陶武雄这个硕鼠?”
白圭叩首:“是啊,若是论起来,此次大功,当全耐他之功啊!”
说道此处,忽然想起宝药的事情,连忙道:“哦,对了,那一株宝药臣也带来了,已经交给宫卫了,君上可差人验看。
此人不但机敏无双,还懂医术,当有大用才是!”
魏瑩点点头:“如此说来,的确与我大魏有大功,当赏!毗人,传寡人口谕,少年萧遥,揪出硕鼠,惩治奸邪,立下大功,当赏,赏足金一百,宝马两匹,轺车一辆!”
毗人马上一拜:“诺!”
旋即又说道:“如此少年,倒是有趣,可挑个时间,带来让寡人一见!”
“诺,奴婢这就安排!”毗人自然答应。
见事情都已经说完,白圭自然告辞。
白圭暗自思索:“萧遥你帮了老夫一个大忙,老夫向君上举荐你,也算是还了这份人情了!”
等到白圭离开回府,陈轸则又进宫求见。
魏瑩一听是陈轸,立刻召见。
拜见之后,魏瑩问道:“陈爱卿,你来,可是有事?”
陈轸叩首道:“禀报君上,臣此来主要是为了禀报一件事情。”
“何事?”魏瑩问道,目露好奇。
陈轸拱手道:“君上,臣刚刚得到探报,说是泗上卫国卫成侯听闻君上准备征伐,已经调兵遣将,调两万人马前方平阳防守了!”
一听这个,魏惠侯顿时怒气上涌:“好一个姬不逝,竟然还敢调集人马抗拒征伐,看来,这个卫国,当灭了!”
魏瑩语气森寒,听得毗人心中发寒,他熟知魏惠侯的他深知,魏惠侯是真的生气了。
“毗人,传,昂儿前来觐见!”魏瑩沉声说道。
就在等待公子卬的功夫,魏瑩又说起了宿胥口陶武雄的事情。
“唉,这陶武雄,差点坏瓜瓤恩大事!若不是此次白相国查实,都不知道要贪墨多少粮草,当重罚!”
陈轸眼珠子一转,马上道:“君上说的不错,如此贼人,当重罚,臣建议,诛灭其三族!抄家!”
魏惠侯当即点头:“不错,理当如此!”
随即就对恭候的毗人道:“毗人,拟旨,陶武雄监守自盗,贪墨粮草,坑害国家,中饱私囊,如此硕鼠,理当严惩不贷,抄家灭其三族,命太子申监刑!”
“诺!”
毗人微微躬身,这就出去了,换了一个小太监伺候。
魏惠侯余怒未消,依旧喘着粗气。
陈轸笑道:“君上,不必动怒,想必抄家之后,那陶武雄家中也能抄查不少钱财,应当可以抵消部分被贪墨的粮草了!”
说道这个,魏瑩微微点头:“不错,其实,白相国已经抄了那个陶武雄的家,的确,钱财不少,足有200亿以上!”
陈轸假装震惊道:“什么,200亿!这……太大胆了吧,简直富可敌国了啊!一个小小的仓令史竟然如此厉害!太可怕了!”
魏瑩点头:“是啊,的确可怕。日后一但发现如此之人,必要严惩!”
“君上圣明!”陈轸赶紧附和。
然后话锋一转道:“那如此说来,这宿胥口官仓的粮草就不足了啊,大军征伐在即,粮草不足可是大事啊!”
魏惠侯点头:“的确,寡人也在为此事忧心呢!陈爱卿可有解决之法?”
陈轸微微思索,郑重道:“臣有一法,或可补上些许!”
魏惠侯闻言一喜,连忙问道:“陈爱卿有何妙法?”
陈轸道:“就是用抄没的陶武雄的家财来购买粮草,填上这个窟窿啊!君上,大军征伐可是大事,不可拖延啊!”
魏惠侯眼中露出喜色:“爱卿可能保证买到足够的粮草?”
陈轸立刻改坐为跪,叩首:“臣定然使出浑身解数,确保买到足够的粮草,填补空缺!”
魏惠侯大喜,哈哈大笑:“好,还是爱卿知寡人之心啊!时间紧迫,这就去办吧!所有查抄财物,都在府库那边,你去领取即可!”
陈轸随即告辞退出,嘴角邪笑:“呵呵,老白圭啊老白圭,你抄家抄的好啊,转手就到了在下手中了,还省的在下费心去讨了!嘿嘿!”
却说白圭回到府中,将他想魏惠侯举荐萧遥的事情说了一遍,反倒让萧遥头疼起来了,自己可不是为了当官的啊。
了这老家伙一句话就把自己给卖了,这不去见那个魏惠侯都不成了。
嘴里嘟囔不已。
白圭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略微有些尴尬。
正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家宰白英进来禀报:“老爷,宫中传旨,让萧公子接旨呢!”
萧遥脸色再次一黑,瞪了一眼老白圭,只好跟着走了出去,接旨。
无奈之下,萧遥再次给人跪了。
传旨的是一个宫内的执事,宣布了魏惠侯的口谕之后,让萧遥接受了赏赐,,打量萧遥一番后说道:“萧公子,杂家恭喜了啊,君上已经说了,不日便会召见,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可别忘记杂家传话的情分啊!”
萧遥是第一次见到太监,也是极为好奇,只是那公鸭嗓子实在吓人。
赶紧说道:“多谢执事,小子别的不会,就会诊脉治病,若是有需要,尽管说话就是!”
听到这话,那执事点点头,转身跟白圭到一边说话去了。
“老相国,咱家有件事告知一句!”
白圭心中一惊,忙道:“郑执事请说!”
郑执事这才小声说道:“杂家出宫时,听闻君上将老相国查抄的那个陶武雄的家财赐给陈上卿了,让他去采办粮草,补齐宿胥口官仓亏空!”
白圭直接呆了:“这……怎么能交给陈轸呢!”
郑执事也不多说:“老相国,杂家只是听到这么一说,相国还需做个应对才是,这就告辞回去复命了啊!”
白圭反应过来,连忙拉住,喊来家宰白英,送上几两足金算是谢礼。
“多谢执事相告,日后若有事情,劳烦再通告一声!”
郑执事得了金子,自然是脸上笑颜如花,告辞离去了。
萧遥站在一边,翻着白眼道:“我说相国大人,你这是忙活了半天,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惹了一身骚啊!你亏大了啊!”
白圭一愣:“此话怎讲?”
萧遥拉着他走近厅堂说道:“白相国,你想啊,人家君征伐在即,你却报出粮草出了问题,你不是成心阻拦君上出征吗?
退一步讲,也是给君上心里添堵啊。
现在倒好,陶家资财转手到了别人手上了,还得了一个为君分忧的好名声。
你自己算吧,君上喜欢见到谁?”
“这……”
白圭陡然一怔。
“可若是不公开,那即将运粮,也会发现的啊!”白圭辩解道。
萧遥反戈白眼道:“那时候自然有陶武雄担着,难不成这些粮草都是他一个人贪了不成,到时候一审,说不定可以抓出一大堆来,缴获的钱财足够重新买粮了。
如今他跑了,后面的大家伙你能找出来么?
你说,你是不是变相的保护了很多人,反而自己惹了一身骚?”
老白圭瞬间哑口无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