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曜吹嘘着他当年的丰功伟绩,贾珩别过头不想搭理这货。
赵泓乾就不一样了,不愧是一家人,在这种事情上,他们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
面对情敌,敲敲闷棍已经是心慈手软了。只要能把心爱的女人娶回家,赵泓乾觉得他能比自己九叔做得更过分。
叔侄俩头碰头嘀嘀咕咕开始探讨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怎么敲人闷棍才不会让人受伤这种事情,他们竟然讨论的很是热烈。
不想理会这叔侄二人的贾珩走到凉亭外面,欣赏着园中的美景。
炎炎夏日中,报恩寺中竟能有如此素雅优美的精致,真是令人赞叹。
改日他一定要带林妹妹过来,她一定会喜欢这里的。最好是雨后初晴的时候,说不定林妹妹还会写出绝妙的诗词来。
他幻想着与林妹妹携手同游的情景,嘴角不禁露出笑容,正好被赵曜看到了。
只听赵曜啧啧一声,对赵泓乾说道:“大侄子,你看他这副表情,指定是想起他的林妹妹了!”
赵泓乾深有同感,附和说道:“九叔说得对啊,没想到咱们的冠军侯还是个痴情种子。”
两人故意一唱一和,声音颇大,别说凉亭外面的贾珩,就是隔壁院子的香客都听到了。
……
溢香园的隔壁是报恩寺的客院,平时香客上完香若是想要休息或是用些素斋,便会在客院中歇息片刻。
今天大理寺少卿李高谊之妻张氏,约了曹皇后的弟媳妇,承恩公府二公子曹瑞之妻沐氏前来报恩寺上香。
当然,这件事她们这些做长辈的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要不然也不会只有张氏带了长女李舒怡过来了。
赵曜叔侄两人的对话传到这边,正在客院休息的众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特别是沐氏,对赵泓乾的声音那是熟悉的很。至于另一个,哪怕不是很熟悉,但根据赵泓乾的称呼,她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赵曜跟着一起来了。
而两人提及的冠军侯贾珩,名震八方。自去年敕封爵位之后,关于贾珩的八卦,耳朵都听得生了厚厚的茧子了。
自己的大外甥是不是傻啊,相亲怎么还带了两个人来?
赵曜就不说了,荒唐的名声连身为内宅的自己都一清二楚。带贾珩过来干什么?就不怕李家姑娘的目光被名满天下的冠军侯吸引了吗?
不是她灭自家人的威风,实在是贾珩的八卦太过深入人心。与林家姑娘订亲之后,多少闺阁儿女哭晕在绣楼里,说不定李家的姑娘就是其中之一。
沐氏偷偷看了一眼李舒怡,只见她听到贾珩这个名字之后,只是好奇的抬了抬头,随后继续优雅的煮茶。
李舒怡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只见她抿着嘴,肤白如新剥鲜菱,嘴角边一粒细细的黑痣,更增俏媚。
不得不说,沐氏的眼光极好。自从在一次宴会上看到李舒怡之后,就立马给曹皇后说了此事。
今日特地与张氏同来,就是给大外甥创造机会,可她是真没想到赵泓乾会拉了两个人来。
此时李舒怡煮好清茶,款款上前敬向沐氏:“夫人请用茶!”
随后又给张氏递上,自己坐回原位,继续面带微笑重新煮水。
沐氏品了一小口,茶香四溢,自叹一声不愧是书香门第。
“张家姐姐好福气,天天能尝到这么好的茶,真是羡慕死我了!”
听到沐氏称赞自己的女儿,张氏自然是自谦一声:“女儿家胡闹罢了,比不得公府的姑娘。”
不得不说,张氏这句话说的很对,因为承恩公府最出名的姑娘就是当今皇后。皇帝赵祯每天不喝几杯皇后煮的茶,他就浑身不舒服。
至于承恩公府的其他姑娘,额,舞枪弄棒,不提也罢。
正当沐氏想起自己的闺女,每日领着相熟几家的孩子舞枪弄棒头疼的时候,旁边的院子中传来好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三人惊讶的相互对视一眼,目光落在高高的院墙上。
沐氏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去看看隔壁院子发生了什么事?”
……
原来是赵曜叔侄打趣贾珩的时候,正好被另一边的院中游客听到了。
这群人正是那日贾珍提到过的理国公府柳湘芦等人,听到有人提及贾珩,就破门而入。
只见好几个金发碧眼的番邦人冲了进来,叽哩哇啦好一阵喊叫。身后紧随其后的是一脸焦急的柳湘芦,待看到凉亭中的赵泓乾与赵曜,瞬间一脸惨白。
“殿、殿、殿……”
虽然听不懂这几个番邦人在说着什么,可从这几个人的表情就能看出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不提赵泓乾,就是赵曜,哪里受过这样的鸟气,当即拿起石桌上的茶具就扔了过去。
啪!
领头的番邦人就被砸的额头冒出血来,用手一抹,心中怒火怎么也按不下去。
只见他用手指着赵曜,向旁边两个配着刀剑的人一阵基拉哇啦,立刻就有两个人拔出佩刀就冲向贾珩三人。
可怜柳湘芦的思维,还停滞在思考赵泓乾与赵曜为何在此的原因上面,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两个番邦人已经冲到了赵泓乾三人的面前。
贾珩今日没有携带武器,看到两个挥舞着刀剑的人,随手折下一根树枝。
飞身过去,脆弱的树枝却如神兵利器,当即就架住了两人挥过来的刀刃。
赵曜也是京城有名的干架高手了,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看我八方六合唯我伏虎拳!”
“看我名震九州诛仙伏魔脚!”
虽然贾珩不明觉厉,但这两个不明招式的效果还是很好的。
这两个番邦人一个眼睛肿得已经剩下一条缝,另一个扔下弯刀捂着裆部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贾珩转身问道:“宫里还有这样的武功秘籍?”
赵泓乾摇摇头,而正欣赏自己成果的赵曜洋洋自得的回道:“这是我历经多年创造的招式,怎么样?厉害不?”
“厉害厉害!在下佩服!”
贾珩忍着笑“恭维”了一声:“你不去打黑拳真是可惜了!”
“哈哈哈哈……”赵泓乾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笑出声来。
而对面的番邦人却笑不出来,因为他已经从柳湘芦那里知道了赵曜与赵泓乾的身份。
他扭曲着脸,走到三人跟前,先是踢了一脚刚刚出手的两人,随后跟赵泓乾与赵曜俯首说道:“叽哩哇啦,叽哩哇啦……”
赵泓乾三人面面相觑,听不懂啊,跟猴子乱叫似的。
这时柳湘芦躬身说道:“臣柳湘芦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忠顺王殿下,拜见冠军侯!”
赵曜不耐烦的说道:“原来是你,理国公府柳家的小子!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刺王杀驾,你是准备与番邦人勾结造反吗?”
一顶大帽子硬生生压在了柳湘芦的头上,直接渣得他跪了下来。
“臣不敢啊,殿下!他们是茜香国的人,刚刚是一场误会。”
“茜香国?他们的使臣不是关在顺天府吗?”
贾珩当即就想到了曾经被自己送进顺天府大牢的那群人,叫什么名字他早就忘了。
不过听说那群人在顺天府大牢过得那叫一个惨,虽说没有受刑,但天天泔水窝窝头伺候,睡觉的时候还有蚊虫鼠蚁陪着,就快疯魔了。
柳湘芦听到贾珩的询问,连忙回道:“君侯说的是第一批使臣,因为得罪了您,到现在他们还在顺天府大牢关着呢。这不,他们国内听说了此事,就派了第二批使臣进京。”
贾珩与赵泓乾对视一眼,从这句话中,两人都听出了不同寻常。
茜香国距离京城上万里,若是没人给通风报信,这件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传回茜香国内?
至于赵曜,他可没想过这些事。此时的他,正为刚刚的事情恼怒着。
“那他们为何擅闯此处,而且还敢刀兵相向,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领头的茜香国人从身后翻译口中得知赵曜的询问,又是一阵基拉哇啦。
翻译走向前来,开口说道:“亲王殿下,这位是我茜香国的二王子费迪南德塔雅,被贵国关押的纳阿育王子的弟弟。刚刚听到贾珩大人的名字,心中一时愤怒,这才有了如此误会。费迪南德王子这是在向尊贵的皇太子殿下和亲王殿下道歉。”
这名金发碧眼的翻译,说着一口流利的大周国语,而且应该是深知大周的国情。这让贾珩不禁想起四方馆的刘能,看来对于番邦语言人才的培养,必须提上日程了。
赵泓乾走上前来,沉声说道:“茜香国使臣是因为触犯大周律法,这才被依法惩处。这件事与冠军侯无关,是你们自己人的问题。”
他用手指着缩在一旁的两个“刺客”,斥责道:“刀兵相向,意图刺杀大周皇储与国朝亲王,依照大周律法,诛九族!”
诛九族三个字一出口,柳湘芦就冷汗直流,跪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翻译也是额头冒汗,连忙给费迪南德翻译了一阵,只见费迪南德拔出腰间的佩刀,冲着刚刚出手的两人斩去。
这是准备弃卒保车了,可贾珩哪里会让他如意,手中的树枝一挥,直接点在了费迪南德的手腕处。
一声清脆的金属落地声,费迪南德的佩刀就掉在了石阶上。
他捂着麻木的手腕,眼中男士怒火的等着贾珩。
贾珩悠悠说道:“踏上大周国土的那一刻,他们的生死自然是由我大周的律法说了算,还轮不到你来处置。”
翻译趴在费迪南德耳边嘀咕一番,那费迪南德又是叽哩哇啦一阵叫喊。
“王子说,这两人是他的奴隶,他们的生命都是属于他的。不过既然他们犯了贵国的律法,就交给贵国处置吧。”
翻译给三人复述了一边费迪南德的话,他继续说道:“不过王子说,这位贾珩大人武功不错,不知可否与他麾下第一勇士比武,若是王子的勇士赢了,还请放了大王子等人出来!”
柳湘芦听到这话,跪在地上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自己家怎么会和这样的蠢货来往,他已经跟这群人说过贾珩的恐怖了,还跑到跟前班门弄斧,这不是去送死吗?
至于赵曜叔侄,差点笑出声来。幸亏是练过的,暂时还忍得住。而当事人贾珩,一脸的无所谓。
从这群人进来,贾珩就感知了他们的实力。翻译口中的第一勇士,应该就是费迪南德背后那位身高八尺,体态壮硕的猛汉。
只见他一脸横肉,手中握着一柄长柄战斧。应该是走练体路子的,实力应该在武道宗师的初期,比宋青书强一点,比起宋远桥和灭绝师太差远了。
“叽哩哇啦……”
“王子说,贾珩大人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怕了吗?”
贾珩瞥了一眼费迪南德:“要是我赢了,是不是这位费王子也去顺天府大牢做做客?”
“叽哩哇啦!叽哩哇啦!”
“王子说,他不会输!”
虽然翻译很敬业,但有些话他肯定没有完全译出来。
贾珩都能从费迪南德的表情中看出,他是被骂了。
“行了,输赢还需要打结果来。就按我说的,若是我赢了,你们这群人就去顺天府大牢陪那个茜香国的大王子吧!”
翻译把贾珩的话译给了费迪南德,双方定下约定,众人给贾珩与那位第一勇士让出一个擂台之地。
只见那第一勇士抱着长柄战斧,仰头说道:“我,契不曼!”
这是报名?
贾珩手拿树枝,做了一个道辑:“武当,贾珩!”
契不曼倒是挺有武德,虽然看不清贾珩的实力,但依旧礼让贾珩,没有先出招。
估计是看贾珩比自己矮了一头,手里也没有趁手的兵器,感觉若是自己先出手,有些欺负人。
可贾珩也不想欺负人啊,自己是什么实力,若是出招,估计这个契不曼撑不过三招就得跪。
见到自己的属下迟迟不动手,费迪南德在一旁大声叫喊起来:“叽哩哇啦,叽哩哇啦!”
契不曼终于挨不住费迪南德的催促,用歉意的眼神看了一眼贾珩,随后大吼一声,拎着战斧直接来了个力劈华山般的招式。
只见斧影飞快冲贾珩头顶劈下,战斧落下的时候,贾珩脚下的石阶都飞溅四方。
赵曜叔侄都愣住了,他们可没见过仅仅战斧劈下带来的风能破开石阶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