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霍去病给他们的时辰,还有一段的时间。
典韦和纪灵两人,当即在长安城的街头找了一个小的酒馆,坐了下来。
男人之间,最容易增进感情的场所,就是这酒馆。
推杯换盏之间,就是感情的升温。
杯中的白酒,散发出了汩汩的香气。
那是粮食被酿造后,产生的清香,让整个小小的酒馆中都弥漫着这醇香。
这大白天的,喝酒的人也没几个。
偌大的大堂中,就只有典韦和纪灵二人。
他们喝的是酒吗?
这分明是两人惺惺相惜的感情和情谊啊!
什么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纪灵觉得也不过如此了。
几杯小酒下肚,没有让二人昏沉,反而被酒意蒸腾的更加振奋起来。
典韦一拍桌子,看着纪灵就大声嚷起来。
“老兄啊!你可不知道,我典韦在那张邈手下过得什么日子!”
典韦一个壮汉,说起来自己的怀才不遇也是激动不已。
这乱世中,很多的将领,都是有背景或者家世煊赫的。
哪怕那被袁术瞧不起的堂弟袁绍,就算是庶子,也是那袁家的庶子。
典韦想到当初被张邈招揽的场景,就觉得自己真是被冲昏了头脑。
“我典韦,自小力大如牛,在村中也是声名远扬的。”
“当初张邈前来征兵,我可是十里八乡都推荐去的。”
典韦说起自己当初的场景,眼中不由出现了兴奋的神色。
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但是典韦说起自己年少的时候,心中的虚荣心还是充盈了起来。
“张邈当时来到我们村啊,就是个意外。那个村落,没过多久就被别人割走了。”
典韦的眉毛一挑,附身到了纪灵的耳边小声说道:“老兄,你可知那些去到我村的人,每个都问我的去向啊!”
说着,典韦又拿起一坛酒汩汩的灌了下去。
手中的酒坛一摔,他就大笑出声,开始学起那些去征兵的人。
“老弟啊,你村的典韦跑哪去了!我们将军可要见他,今后必保他飞黄腾达。”
“听说典韦勇猛啊,这来我们这里从军,没多久就能混个大官当当呢!”
典韦越说笑得越开心,好像那些征兵的人到村里的时候,他就在面前看着一般。
“这些人啊,都知道我勇猛啊,都想要我为他们效力呢!”
“你应当知道,我可一直以冠军侯为我的人生目标。”
典韦一说起霍去病来,又是双眼放光。
“世间的武将,无非如此!”
“将军也是从这穷乡僻壤中出来的大将,我有自信,我典韦定能有与将军不相上下的成就。”
“就是可惜了,冠军侯英年早逝啊。”
“只有我才能传承他的遗志,做这世道中最勇武的将!”
典韦越说越激动,甚至站在了酒馆的桌面上,纪灵见状连忙将他拉了下来。
被拉下来的典韦,看了看纪灵,又灌了一口酒下肚,眉毛也耷拉了下来。
“可是啊,这张邈…哎……”典韦话说一半,却突然话风一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悦起来。
“在他麾下可是不受重用,做得都是些最苦最累的活计。”
“他不过就是把我当作使唤的杂工罢了!”
典韦胸腔中,满是愤懑。
这种事情,谁遇到又不愤懑呢?
本来以为自己能建功立业做出一番大计,谁又能想到,进了军营后,除了上阵杀敌,做得都是些这种没什么用的工作呢?
“他张邈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并非我典韦,不过就是让我跑腿罢了!”
一说到张邈,典韦好像就有万千的怨言淤积于胸。
“他想要那玉玺,就命我前往南阳刺杀。这一路坎坷,他也没有半分的感激。”
说到这事,典韦就来气。
当日去南阳,被袁术羞辱一番,不但没有拿到玉玺,回到帐中还要被同僚嘲讽。
“这张邈,做事畏手畏脚也罢,竟还要管我一头!”
“军令是如山,却不是做窝囊事的理由。我典韦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一旁自斟自饮的纪灵,一听典韦的话,不由赞同。
他又何尝不是呢?
纪灵的头一个劲的直点头,对典韦的话颇为认可。
虽然不如典韦那般壮硕,纪灵也是勇猛的大将,当即手掌一拍,也站了起来。
“兄弟啊!你这话可是说到我心坎里了!”
典韦遇到的不公,又怎会是他一个人在军营中的体验呢?
像这帮糟老头子,都坏得很。
又有谁能不被这种上司给烦的脑子嗡嗡呢?
典韦口中的张邈是这般,不过至少张邈在众人眼中还算君子。
郁郁不得志是一回事,至少不会有什么隐患。
但是纪灵就不一样了。
袁术是谁啊?那可是声名赫赫的阴毒之人,想要找袁术报复的人,可不止一两个,更不止三五人。
光护卫袁术,应对复仇之人,纪灵就已经腻烦了。
凭什么?
凭什么因为这么一个人自己不做善事,就要让属下提心吊胆呢!
纪灵寡言语,没有像典韦一样侃侃而谈,但也是时常附和。
典韦一看这样耳朵场景,心中也有了想法。
咱俩喝酒呢,怎么能只让我一个人说?
“纪灵啊,我记得我当日去南阳,你还在那袁术麾下。怎么这就在将军这里了?”
“你应当也没来将军这里多久吧?”
纪灵听到这个问题,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这袁术到长安城下,也不过半月而已。
自己见到霍去病到如今,更是没有几日光景。
“我二人可真是惺惺相惜啊!老弟,你可知我在那袁术手下是个什么职位?”
典韦被这么一问,心中还有一些疑惑。
这有什么好问的呢?
纪灵可是替袁术打了不少的仗,还能领兵。
“你可说笑了,咱二人还不是一样嘛,都是校尉。”
纪灵闻言,眼中划过一丝苦涩。
“此言差矣,我不过小小都尉罢了。”
听到这话,典韦的震惊简直要从七窍之间流露出来。
“怎会!你做的这工作也不是都尉的活啊?”
纪灵叹了一口气,看着典韦。
“老弟是做些跑腿的活,我却是最低的地位做着最累的工作。”
说着,纪灵自嘲一笑。
“就这,我前几日竟还想回去那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