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一行四人,最终还是踏上了回曹操营地的路途。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都已经带上吕布了,自己也只好先去曹操那里,再谋求后路了。
刘备长叹一口气,拉着王允带来的盘缠就要离开。
不过这些盘缠,倒也算得上不错,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和曹操解释在长安发生的一切吧。
和刘备的满面愁容比起来,张飞和关羽的心情就松快很多了。
昨晚不知多少坛的酒下肚,和醉意一同袭来的是张飞和吕布坚定的兄弟情。
现在酒虽然醒了,但是两个人的感情依然非常的坚挺。
张飞也知道刘备心中的谋划,在他的眼里大哥说的一切都是对的,自己只需要跟着做就对了。
虽然吕布看起来,心还在霍去病那里。
但是张飞相信,只要兄弟几个人努力还是能让吕布和他们齐力同心的。
“奉先啊,你不知道这个曹操有多阴,哥哥一定得给你好好讲讲,应对他可要多加小心。”
张飞之前因为莽撞,也在曹操那里吃过不少的亏。
此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从曹操手下谋得一丝生机。
“对啊,虽然说你之前在董贼手下潜伏已久。但曹操此人心机深沉,不比董卓。”
关羽听了,也随声附和起来。
刘备看着三人关系紧密的模样,彻底放弃了挣扎。
唉,算了吧。
说不定这吕布和自己兄弟三人相处久了,也能幡然醒悟吧。
几日的路程,兄弟几人终于在翌日的傍晚到达了曹操处。
自从刘关张三人离开以后,曹操每天都在打探长安的消息。
但是除了得到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以外,就再也没有兄弟三人的信息。
曹操心中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越长越大。
刘备在自己军营之中,就不太安分,这次放他去长安,实在是自己莽撞了啊。
“唉,我怎么就能放虎归山呢!”
曹操在又一次没有得到回信后,陷入了深深的悔恨中。
刘关张三人,从之前来看,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特别是关羽这人,自己在往日的时光中,都没有见过如此让自己心神荡漾的英豪。
“竟然只因为对关羽的赏识和信任,就放他们离开。曹阿瞒,你太自大了啊!”
曹操拿起酒盅狠狠灌下,满心都是悔恨。
刘备和张飞,走就走了。
竟然还把关羽带走了,这实在是自己的大失误啊。
唉,云长啊。
是我的错,竟然这么轻易放手让你离开。
“报——”
“将军,刘玄德兄弟几人求见。”
听到侍从的通报,曹操只觉得自己因为愤恨而产生了幻觉。
这一定都是幻听,一直没有消息的几个人,怎么会这样突然回来呢?
侍从看曹操有些出神的模样,心中犹疑,等了几刻还是没有等到回应,他的心里也打了鼓。
他深知曹操的脾气,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敢贸然再问。
气氛好像凝固在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营帐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正当侍从想要开口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声高喊。
“怎地通报还这么难啊!我兄弟四人千里迢迢从长安赶来,怎么连个年都不让我们拜?”
“曹将军,这年还没过完,怎地连我们几个的面都不见了啊?”
张飞的声音是这么的清晰而洪亮,敲醒了曹操心里的迷雾。
是真的!
他们回来了!
“快快快,让他们进来!”
曹操连声叫着眼前的侍从,命他传唤,站在营帐中想要等兄弟几人进来。
却好像如梦初醒,突然醒悟一般叫住了侍从。
“慢着,还是我自己去吧。”
曹操匆匆走出了营帐,一见到关羽就冲了上去。
“云长啊你可算回来了!这一行怎么样啊?”
曹操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关羽,心中久悬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热情的奔向了关羽,整个人都要贴了上去。
“长安新兴起的这将军,到底是何方人士?你可有见到他?”
原来的关羽在曹操的帐中,早已经习惯了曹操的过度亲昵。
这去了一趟长安,回来突然面对曹操这样的热情,他突然有一些不适应,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站在三人身后的吕布,看着这么一副场景,再也忍不住了。
怎么临行前贾诩教的那些话,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记得清楚,关羽倒是忘个干净。
“曹将军,那姓霍的根本算不上什么。若不是我在,他哪能杀得了董卓?”
曹操一听这声音,才突然反应过来望着关羽的身后。
豁!这不是吕布还能是谁?
“奉先啊,原来是你。”
曹操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要说这天下英雄,他还真不在意谁,但唯独吕布这样的人,他要在意几分。
主要是这家伙手中的大戟太猛,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遭住?
美人爱英雄,英雄更爱英雄。
难不成这吕布转性了?
不过,可惜了,我中意的人,是关将军,那才是我的意中人。
我的意中人,骑着枣红马,脸上潮红,长长的胡须在风中飘舞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天下无敌。
“将军何出此言,孟德不是那种人。”
“只是奉先为何出现在这里?”
吕布淡淡一笑:“怎么?将军不喜欢?”
曹操哪里敢直接说啊,这货动不动要砍人怎么办?
“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有些惊喜。”
“不会是惊讶吧?”吕布继续挤兑,“曹将军不会对奉先有所芥蒂吧?”
曹操心里面一阵妈卖批,脸上笑嘻嘻说道:“哪有哪有,奉先来了,孟德欢迎还来不及呢。”
吕布悠悠说道,看了看一旁正在抽搐的刘关张三人。
“我和三位已经结拜为异姓兄弟,那一天开始,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曹操懵了,也绷不住了,他感觉自己心爱的关羽,似乎脏了。
“这……”
“这可……”
刘备红着脸,比关羽的脸还红,大耳朵耷拉着。
张飞黑着脸,比木炭还黑,眼珠子滴溜溜转。
只有关羽,平静了下来。
“曹将军,他改过自新了,不再是三姓家奴了。”
吕布脑门上冒出一排问号,就不能不提这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