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城住院观察了一晚,医生检查完确定他不会再有什么后续的威胁便同意他出院。
裴景延和时喻知把他送回家去。
徐谦知道莫城受伤了本来要来医院的,时喻知告诉他去家里等着就好,他们带莫城回去。
徐谦便一直在楼下守着,看到莫城下车立马走了过去。
“怎么就受伤了呢?”徐谦问。
莫城晃了晃手,“没事儿。”
徐谦看到时喻知安然无恙便放下心来,“上去聊吧。”
再次回到这间房子时喻知还有些恍忽,莫城一个人住,看起来远没有时喻知他们住的时候温馨。
“我真是想不到裴启行居然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来。”徐谦说着。
“也怪我,太大意了,上了裴启行的当。”时喻知接着他的话。
“行了,别说这些了,我有点饿,能吃什么啊?”莫城坐到沙发上边问。
“我回去给你弄一些补气血的吃的,然后给你送过来。”时喻知想了想说。
“那多麻烦啊,直接从外边定不就好了。”
“不行,自己做的更放心些。”时喻知已经开始找食材。
裴景延刚好接起电话,“怎么了?”
“小月把景南送到学校了已经,中午放学是您接还是?”季垣问。
“我接就好。”裴景延看了时喻知一眼。
“还有就是,裴启行或许要在里边待一段日子了。”季垣委婉的说着,这一段日子谁也不知道是多久。
“知道了。”裴景延顿了顿说。
“那边传话说是裴启行想再见您一面,您要是愿意的话我就帮您安排了。”
裴景延没说话。
“那我就去拒绝了。”季垣以为裴景延不会答应的。
“等等,我去,你安排个时间。”
“好。”
裴景延挂断电话看到大家都看着他,“怎么了?”
“是季垣吗?”时喻知问。
“嗯。”
“他说什么了?”
“裴启行想要再见我一面。”
时喻知没有替他做决定,有些事情需要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
“那我就先回去弄了。”时喻知说,“徐谦,你看着他,别让他乱碰东西。”
徐谦点点头。
裴景延和时喻知一起离开,他先把时喻知送回家。
他们走后徐谦坐下。
“到底怎么回事?”徐谦不相信裴启行敢伤害莫城,毕竟他最后的希望还在莫城这里,怎么敢随便动手。
“我替裴景延挡了一下。”莫城平澹的说出来。
徐谦有些震惊,“什么?”
“当时那个情况,我没法犹豫。”
“不是,你这样做,那你之前要准备做的那些事算什么?”徐谦更不明白了,莫城这么讨厌裴景延,怎么会去救他。
“你都说了是之前,我做这些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知知开心,但是我看到那把刀真的要刺在裴景延身上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好像错了,如果裴景延受伤,知知肯定会更加难过。”莫城坦坦荡荡的说出来。
徐谦看明白了,莫城心底里还是没有放下时喻知,这是算爱屋及乌了吗?
“之后呢?你要怎么和它相处?”
“朋友啊,我们以前相处的不就挺好。”
得,徐谦没话说了。
这人一夜之间忽然转性,变成了一个痴情的等待者。
裴景延把时喻知送回去后去了公司找季垣,他打算借着这个时间见见裴启行,也是最后一次。
季姨担心了一整晚,看到时喻知回来才放心。
“知知,没事吧。”她上下看着时喻知。
“没事,让您担心了。”时喻知有些疲惫的说,“家里有什么可以补气血的食材吗?”
“你哪里受伤了?”季姨担心的问。
“不是我,是一个朋友,他昨天救我的时候受伤了,我想做一些能补身体的吃的给他送过去。”时喻知解释着。
“我来吧,你也累了去歇着吧。”季姨把她推出厨房。
“我可以的。”时喻知不想麻烦季姨。
“听话,快上去休息,我弄好了叫你。”季姨说。
时喻知的确是有些累,昨天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都没能休息好。
“那我上去了,您做好了叫我。”
“行,快去吧。”
季姨看着时喻知进了房间才转身去厨房弄食材。
时喻知躺在床上,感受着熟悉的触感才感到踏实。
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她告诉自己不能忙中生乱。
季垣和警方那边联系好,然后带着裴景延去见裴启行。
如果说裴启行在离开裴家后算是落魄一些,那么经历过这一晚的他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多岁一样,脸上生出了密密麻麻青色的胡茬,丝毫看不出来曾经也是裴家的二少爷。
警方给他们安排好位置,然后大家出去等着。
裴景延的眼神毫不避讳的看着裴启行。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裴启行嘲讽的说道。
“为什么?”裴景延翘着腿,把双手叠在膝盖上。
裴启行带着许多的不甘心开口,“很恨我吧,你别得意,我也恨你,我恨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输给了你,为什么莫城最后会选择帮你,就连你的女人都那么护着你,而我呢,什么都没有,从小到大都是。”
裴景延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可是我小的时候很羡慕你们,你和大哥在大家眼里才是真正的裴家继承人,而我一直被猜忌被怀疑,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两个人头一次这样坐下来谈着过去的事情,彷佛一时间他们都回到了从前。
“可你现在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成功了不是么?裴家所有人都仰仗你,这种感觉很好受吧。”裴启行说着,他以为裴景延也会和他一样想站到这个位置。
“随你怎么想。”裴景延轻咳了一声,他说什么裴启行都会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摩,聊这些根本没有用。
裴启行晃了晃头,“我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他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和裴景延和解了。
裴景延的眼眸闪了闪,叠在膝上的手慢慢握紧。
“还有要说的吗?”
裴启行洒脱的往后一靠,“没了。”
裴景延站起来,“再见,你好自为之吧。”
裴启行看着他的背影,想到在他小时候被送到平城时候的那个倔强的背影,没有一丝改变。
裴景延走出房间,外边的阳光刺眼的厉害,他拿手挡了挡,然后松了一口气离开这里。
这是他们两个最好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