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城返回老家，开车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不过伍爸今天开的较慢，全程也不过是50码上下，毕竟全家人都在车里坐着了，小心为上。
或许是上次无证驾驶的后遗症，导致伍爸看到路边上有警车路过都是小心翼翼的。
虽然伍爸开的磨叽, 但大家也都没说什么，毕竟安全第一，开车嘛，催不得。
尤其是现在年关当头，路上的车也都不少，路窄一点的县道还会堵车。
伍妈唠着家常：“你们俩回去好好陪姥姥姥爷说说话！他们好久没见到你们兄妹俩了, 而且这次回去，你姥姥专门把那只去年追着你们俩叨的大鹅给炖了，正宗铁锅炖大鹅，我光是想想就闻到香了。”
伍凌倒是很热情：“好炖！开香槟咯！那破鹅活着的时候我回去两年它就追着叨我两年，这么能跑，肉一定很紧实吧…”
伍妹忽然想到了什么：“妈，你跟姥姥说一下，让她把大黑拴上，我怕它到时候追着雪球。”
“没有咯。”伍妈唏嘘道：“大黑被人偷走了。”
“偷走了？”连着伍凌都有些意外。
“国庆的时候吧，那一阵子村里好多的狗都被偷了，大黑也就是那个时候被偷的。”
伍妹咬着唇，抱紧了皓玉，怒斥道：“这些该死的偷狗贼…”
伍爸摇了摇头：“大黑养了好多年了，今年差不多十多岁，在家门口被偷的。你姥爷当时都气哭了，但是没办法，那伙人开着车, 打麻醉枪偷狗，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敢去追，谁知道他们敢不敢对着人打……”
伍凌道：“偷狗的还没抓到吗？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有线索的吧？”
“抓到了。”伍爸忽然笑了一声：“上个月城外山脚下的那个废村子，一阵龙卷风直接把他们吹上了天……”
「废村庄？」皓玉支棱起了耳朵，这既视感也太熟悉了吧。
「该不会是虎哥和涛子那两人吧？」
皓玉马上就联想到了用麻醉枪抓走乌云的虎哥和涛子两人。
伍爸接着道：“偷狗的是两个人，在那个废村子里躲着，然后被龙卷风刮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半死不活，被警察抓起来了。是不是啊雪球？那天还是雪球找出来的新闻我才看到的，根据车型对比确实就是偷大黑的那伙人……”
「不是吧？」皓玉整个猫都不好了，「真有这么巧的事？」
「那照这么说，我岂不就是给大黑报仇了？」
稀里糊涂中好像又立了一个大功呢……
“别说话了，专心开你的车！”伍妈打断伍爸话，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你一会在前面的集市停下车，我们下去买点东西，给咱爸妈买几件暖和的衣服鞋子，还有电褥子，水壶毛巾啥的，老人家惜物，东西都不知道多久没换了，买些新的带回去。”
伍爸欣然应允。
前面说着买东西的事，后排的伍凌看着伍妹一直抱着皓玉，有些酸溜溜的道：“抱累了吧？让我抱抱雪球？”
伍妹马上抱紧了皓玉贴在脸上：“这能有什么累的，雪球身上可暖和了！不给你抱！”
“阿这……”伍凌有点尴尬。
「死妹控还在吃醋？」
皓玉不屑的瞥了一眼伍凌，示威似的又在伍妹脸上蹭了蹭，宣示主权。
伍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喵啊？”
「你有意见？是你妹妹抱着我的，诶呀我也没办法啊，只好逆来顺受咯。」
蹭啊蹭。
“好痒啊雪球！别乱动，我要打喷嚏了！”
伍妹咯咯笑着，银铃般的笑声让伍凌对皓玉的怨气极速飙升，暗暗咬牙道：“好你个屑猫猫，你等着，到家了指定没有你好果子吃…”
后排一人一猫暗自较劲，伍爸则是很快的把车子开到了市集。
周围喇叭声叫卖声不绝于耳，吵吵闹闹的，皓玉忍不住踩着伍妹的肩膀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
它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扎堆在一起！
好家伙那是一个人山人海红旗招展啊…
车子在这里说是堵成了乌龟都有些侮辱乌龟了，应该用蜗牛来形容更加贴切，半天动不了一下。
时不时的有小孩子乱跑，还有拄着拐杖的老大爷老太太，这谁敢往前挤啊…
伍爸后悔道：“准备不足啊，应该早点出发的，这会近中午了人最多…”
“找个地方停车下去买东西！”伍妈也被满街人吵的不耐烦了：“马上快过吃饭点了，别让爸妈等太久。”
“知道了，我这不是找着呢吗！”
又不知挪动了许久，伍爸终于找到可以停车的位置了。
“你们俩搁车里坐着啊，别乱跑了，我和谢老师买点东西就回来。”伍爸停好车，对兄妹二人道：“有需要买的东西没有？”
“擦炮！烟花！”伍凌赶紧道。
“多大了还玩这玩意儿？”
伍凌撇嘴：“去年我留着那几盒炮是被谁放了的？炸牛粪比我还会玩，真不愧是我爹啊…”
伍爸老脸一红，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赶紧跟着伍妈走了，还回头唠叨伍凌：“小兔崽子，敢调侃你爹，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伍凌无奈的笑了笑，敲起了腿玩手机打发时间。
伍妹看着周围人山人海的场景有点闷的慌，开门下了车透透气。
皓玉自然也跟了出去。
站在车头，放眼过去全是人头，挤来挤去的，光是看着就觉得头皮发麻。
但看清楚的话，堵车的原因也不是这些人，更多是那些骑着三轮车的，还有老头乐，以及到处乱跑的小孩子。
“毛鸡蛋嘞！炸鸡柳！”
“冰糖雪梨喔！烤地瓜！”
耳边不断地吆喝声传来，伴随着阵阵香味，嘈杂的闹事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怎么，人多被吓住了？”
伍凌不知什么时候也下来了，戏谑的对皓玉道。
皓玉是头一回感受到过节的魅力，这么多人同时聚集在一起，像是约好了似的。
“今天是什么，小年来着，这很重要吗？上次元旦不也是过年？没见你们那么热情，几块煮肉就把我打发了，看着你们吃鱼……”
“哈哈哈哈，元旦又不是传统节日，没必要过得那么认真。”伍凌笑道：“我们国家最重视的只有传统的农历节日，元旦只能算是阳历年。按农历来算，今天是过小年，小年七天后就是大年，也就是除夕，那一天过去之后，这一年才算真正过去。”
“看着吧，那绝对是人类历史上规模最盛大的节日。”
皓玉吐槽：“是啊，我们国家人多，可不就是最盛大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