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话,粗略地分可以分为两种——
一种是外向的人,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和别人说说话就能忘了;
另一种是内向的人,遇到了什么不快的事情,只能一个人把它藏起来,当作看不见。
而16岁的周平就是这样一个内向的人,那只能变成周平模样的波斯猫则像是一桶气味刺鼻的油漆,淋在他平淡如水的高中生活上。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没好的伤疤就不要揭。
周平趴在课桌上发呆,听着讲台上的江何年讲着他听不懂的课,脑子里冒出了这句话。
也对,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了。
“你的感冒不是好了吗?”坐在周平邻桌的罗凡拿过周平桌上的土气保温杯说道。
“感冒好了,感冒药就不能喝了吗?”周平拿回保温杯,拧开杯盖又喝了一口,“就当红糖水。”
“感冒药当红糖水喝?”罗凡捋了捋自己红色的头发,歪眼斜瞧着周平,看了一会儿后笑了起来,“怕是要甜掉你小命吧?”
“就算甜掉小命,我也心甘情愿。”周平赌气似地一口气喝完了保温杯里的感冒冲剂……
———cut————
放学后手里拿着土气保温杯的周平站在学校门口的公交站牌,面对着写着公交车路线的牌子,装模作样地咳个不停。
“咳咳,咳咳咳~”
突然有根柔软的手指戳了一下周平的背,打断了他的咳嗽。
“喂,我的杯子呢。”
周平转过身来,看到了一个穿着白毛衣的女孩——她被冻得通红的脸颊和透亮的眼睛,像一朵可爱的白云朵。
“喏。”周平将杯子递还给那穿着白毛衣的赵阑珊,他还趁机用另一只手伸进了赵阑珊的裤袋里。
“你要干什么……”赵阑珊本想发作,但当她将手伸进自己裤袋里时,却拿出一个吊着玻璃瓶的钥匙环。
“漂亮吧?”周平将脸贴近赵阑珊,用手指勾了下赵阑珊捏在手里的玻璃瓶钥匙环,玻璃瓶里的那只小虫振了几下翅膀,萤萤的绿光在玻璃瓶里划出奇妙的曲线,“这是我用止咳糖浆的瓶子做的,就当你每天给我送感冒药的回礼吧。”
“想不到你的手那么巧。”赵阑珊将玻璃瓶钥匙环捏在手里摇了摇,一副很喜欢的样子。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很多呢。”周平大着胆子趁赵阑珊不注意的时候舔了一下她淡粉色的唇。
“我看你是找打。”赵阑珊用白毛衣的袖口擦了一下周平在她唇上留下的口水,拿起保温杯就打。
周平早就预料到了,在他偷舔完的那一刻便已撒开丫子跑路。他一边跑一边很大声地喊:“又不是没舔过,那么小气干嘛。”
周平的喊声让周围路过的学生纷纷把目光看向赵阑珊,这让赵阑珊的脸红的像马戏团的猴屁股。
“你给我站住,今天不把你打趴下,老娘就不信赵。”赵阑珊挽起了毛衣的袖子,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一边高举着土气的保温杯,一边追着没命逃窜的周平。
“你来抓我呀,来抓我呀,啊~”
周平自恃自己逃命的本事不错,一边跑一边扭着屁股,却不想那个土气保温杯飞了一个诡异的抛物线,命中了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