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夫人还没有能力把手伸到衙门。更何况她娘家袁家因为袁少爷的事操着心,也没有心力来替她处理一个已经被当弃子丢掉的老奴。
可这对萧钰来说,却不是难事。
她的夫君可是禁军统领!回乡省亲,带几个得力的护卫也是常事。如果拿着禁军的腰牌找借口进牢里,狱卒也不敢说什么。要灭口真是再方便不过了。
萧钰冷冷的说:“你不用东暗示,西暗示,装神弄鬼。没有证据,没有证人,那就是诬陷!”
萧盈缓缓环视着骚动的族人,道:
“大表姐何必着急。证人,当然有。”
“是很不巧,赵妈妈畏罪自杀,但大表姐可知道,和她同样伺候大伯母的,试图给我下毒的王妈妈还活着!”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再一次陷入了热烈的议论。
萧钰替袁大夫人擦的屁股,并没有擦干净。
袁大夫人干的,可是谋害婆母,践踏侄女的大罪!萧老夫人醒来后被萧盈怒怼的事,更是丢脸至极,所以就算对自己亲身女儿,也是含糊着一笔带过。
正因为袁大夫人没有告诉女儿全部实情,萧钰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即使赵妈妈在狱中被灭口,但宝月庵里,还关着袁大夫人另一个被萧盈砍断的左膀右臂:王妈妈!
而她对宝月庵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茯苓。”萧盈喊了一声。
于是,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吸引到门口。
茯苓领着两个护院,押着个婆子进了门。正是从宝月庵押回来的王妈妈!
什么叫求锤得锤!
这就是求锤得锤!
你要证人!
我就给你证人!
王妈妈头发凌乱,四十多岁的人像六十岁,老得不成样子。想来在庵里吃了住持不少苦头。一迈进祠堂就趴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老奴该死,老奴有罪!老夫人,二小姐,原谅老奴,救救老奴吧。”
二叔祖父试探着问了句:“你都犯了什么事?坦白从宽,老老实实当着主子们的,交代清楚!”
萧钰心中暗暗埋怨母亲糊涂。王妈妈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告诉自己。
可她并不像袁大夫人那样惊慌失色。
她打定主意,王妈妈全家身契都在大房手里,加上赵妈妈暴死的例子就在眼前,她是不可能随便供出大夫人指示她谋财害命的。
因此萧钰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风度,甚至用高傲的眼神挑衅般盯着萧盈。
王妈妈抹抹眼泪,开始供述。
“老奴王氏,奉大夫人之命护送三小姐去宝月庵祈福,途中起了贪念,为抢夺二夫人留给三小姐的指环,下药毒害三小姐。”
萧钰差点笑出声。
看,三表妹,你机关算尽,把王妈妈抬出来当证人。可她都不敢冒个响!
但王妈妈接下来的每句话,都字字诛心:
“老奴丧心病狂,老奴罪该万死。不该听从大夫人的指示!”
“是大夫人要替二小姐筹备嫁妆,亏空公中。所以老奴才会连一个指环都不放过。”
“都是老奴对不起老夫人!老奴只能以死谢罪了!”
撂下这狠话,在人们越来越大的议论声中,王妈妈就毅然决然的朝柱子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