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太子心中涌出一丝温情。
与男女之情无关,不过很少有人如此自然,如此不带目的的为太子做些什么。而近些年他几乎无法体会到平常人最普通的善意。
萧盈麻利的包扎好伤口,对太子道:
“殿下,如今当务之急,乃守住京城。”
太子道:
“哼,老七尚在争权夺利。他手握矫诏,一旦父皇去世,必然自命为皇。孤本来打算夺取河东大营,以清君侧的名义讨伐这伪君子。眼下若孤助他守城,岂不令他坐稳皇位?”
他的嘴角微微上翘:
“依孤看,莫若放这些乱兵进城,杀老七个措手不及,孤再出面收拾残局。萧家娘子以为如何?”
萧盈毫不犹豫道:
“自然第二条路对殿下有利。只是乱兵进城,京城十室九空。不知道这样的京城,等殿下登基后拿来何用?”
太子脸色一下垮了下来:
“萧家娘子果然擅长戳人心窝子。”
萧盈淡淡道:
“小女子相信殿下既然能放心离开皇宫,必然在宫中留有后手,足以制住七皇子。”
太子叹气道:
“萧家娘子倒聪颖过人。孤确有后手,不过这后手不到万不得已,确实无法动用,倒非孤不想用。否则孤先前便已在皇宫中发难。毕竟做什么事,都不如手握玉玺圣旨来得安心。”
萧盈道:
“既然如此,那么请殿下放小女回宫。”
太子惊讶道:
“什么?”
萧盈说:
“唯有回宫,才能有办法扭转乾坤。否则殿下进退两难,无论赵恒登基或者袁家私兵进城,皆不得好死。”
她这话已经说得十分僭越,太子隐隐不快:
“你方才自己还说,只要坚持三天,这些野人没有后援,必然退却。”
萧盈道:
“你我知道的事,袁家甘冒风险策划的时候,岂能想不到?他们必然拼死一战。这三天的守城,恐怕惨烈无比。另外方才那些,更多是为了鼓舞士气。难道殿下没有想过,他们能这样顺利绕过路上关隘直入京城,难道没有收买大梁的军队里应外合?”
太子真心觉得萧盈一张口比臂上的伤还叫他更疼得厉害。但眼下确实无法,他只得转头朝暗卫道:
“你们四人,护送萧家娘子回宫。”
叫暗卫送她,既是保护,也是监视,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萧盈从善如流。
看着萧盈翻身上马,在暗卫护送下进城。太子方叹口气,打起精神要调令守卫,头疼要如何集结更多人手,守住城门。
他对守卫道:
“派人叫所有的里长过来。孤要对他们训话。让他们挨家挨户找人出人,无论平民官吏,守住城门后,孤重重有赏!”
……
此时文华殿中,赵恒俨然已经以下任君王自居。眼下他急于拿到的,便是玉玺。
但掌印官却只是一味磕头,口中道:
“臣不知玉玺下落。”
赵恒知道掌印官对自己起了怀疑。不,不止是掌印官,因为柳名扬的煽风点火,现在所有人嘴上不说,心中认定他乃篡位之人。
偏偏他还不能让柳名扬死了。
如此柳名扬便成了忠臣,他成了谋逆。
叫人把柳名扬拖走,让太医包扎后,赵恒就盼着李希任赶快送来控制住京城的消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