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这小子怎么可能会……”
曲铉的话还没有说完,虚空中一双惊怒交加的巨眼便是杀气凛然的朝着下方的沈放瞪去,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席卷而出。
“此子绝不能留!”
“这小子的资质实在是太过逆天,若是让他安然离开这里,日后必将会成为比裴夜阑还要难缠的对手!”
投影顿时浮出一抹决然之色。
“灭魂!”
巨口一张,吐出两个字眼。
也就是在曲铉雷音脱口而出的同时,裴夜阑亦是骤然变色。
“不好,是灭魂斩!”
裴夜阑脸色刷的一变,紧接着,同样浮现出了一抹决然,当即双掌朝天一托,头顶悬浮的阴阳鱼,顿时光芒大盛。
“裴老。”
但就在裴夜阑准备拼死相护之时,一个淡漠的声音突然传来,使其身形一顿。
“交给吧。”
此时的沈放,赤裸着上身,整个人站在原地,按在神隐碑碑魂上的那只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早已经收回。
“虚无……浑天指。”
漠然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见有任何动作,沈放突然一个移形换位,出现在裴夜阑的身前,速度之快,竟连裴夜阑都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出现在自己眼前的!
只见其右手缓缓抬起,朝天一指,食指上顿时出现一道宛如黑洞一般的漩涡,霎时间,天地为之变色,神隐碑不断颤抖,裂缝中似有一股莫名的能量,不断凝聚于沈放的指尖。
轰!
伴随着沈放这一指,指向虚空中那道巨大的投影,漩涡脱手飞出,继而形成一道近乎数百丈长的指印,朝着上方的曲铉镇压而去。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静止了一般,裴夜阑的视线之中,只见得那道遮天蔽日的指印,带着猎猎罡风,轰击在那道投影之上。
噗!
如同一页纸窗被捅破一般,紧接着,便是传来曲铉惊怒交加的声音。
“虚无法则,果然是虚无法则……可恨,可恨啊!我太阴学宫的机缘,居然被你这样一个蝼蚁给夺了去!”
虚空之上,曲铉的声音似乎是变得越来越小,只见得这片虚无空间中,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气。
与此同时,沈放的身后,那块原本矗立在地的神隐碑碑魂,亦是早已化作成了一滩沙尘,随风逝去。
神隐碑碑魂中所蕴含的虚无法则之力,已经被沈放领悟,碑魂的使命,自然也就到这里终结了,而这片空间,自然也因为没有了法则之力的维持,即将崩塌。
“裴夜阑,还有你这个臭小子,你们是逃不掉的,等死吧!”
曲铉愤怒不甘的声音,彻底消失。
而沈放和裴夜阑亦是在此刻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裴老……”
沈放张了张嘴,想要说一声感谢,却是发现,自己已经哽咽。
此时,在沈放的视野里,裴夜阑的神魂已经愈发淡化,只剩下最后一丝虚影,显然是因为方才与曲铉的对抗,几乎耗光了他仅存的魂力。
“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替你讨回这笔债!”
沈放看向上空幻灭的投影,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意。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怀疑你得能力,不过现在……我倒是越来越有些看不透你小子了,说不定,有朝一日,你真能够突破到那等传说中的境界……”
裴夜阑浑浊的老眼,带着一丝感动,同时感受到四周极不稳定的空间乱流,裴夜阑顿时目光一凝道:“不好,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这里马上就要坍塌了,老夫用最后这点魂力,助你离开此地!”
话音落地,当即便有一股神魂之力将沈放整个包裹起来,下一刻,就在这片虚无空间彻底坍塌的瞬间,沈放的身影径直消失在了原地。
……
远在数十万海里之遥的一座孤岛上,先锋军甲字营营地。
刷!
沈放的身影,突然凭空出现在军帐之中。
此刻,见到沈放突然出现,等候在旁的郑三千和上官孤云等人全都不由得面色一惊,着实是没有想到,这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等秘法。
“沈放哥哥!”
刚站稳身形,沈放便感觉怀中一暖,一道娇小的身影已经一头扑来,紧紧地将他抱住。
一旁的郑三千和上官孤云二人,也是会心一笑,略显几分暧昧的看了一眼沈放和敖蓁蓁之后,便是识趣的退到了帐外。
“沈放哥哥真是坏死了,肯定找到了什么好玩儿地方,居然都不告诉蓁儿,哼!”
嗔怒的扔给沈放一个老大的白眼瓜子,敖蓁蓁气鼓鼓的将小脸撇向一旁,摆出一副十分不满的模样。
不过双手却还是紧紧的挽在沈放的腰间,怎么也不肯松开。
“好了,哪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是去办正经事。”
见到怀中丫头这副模样,沈放不免也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刮了刮敖蓁蓁的小琼鼻,苦笑着解释道。
“对了,我这次,离开了多久时间?”
沈放扫了一眼军帐外的景象,天似乎才刚蒙蒙亮,站岗的士兵,好像也与自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不禁有些狐疑的问道。
“哼,还好意思问呢,你一声不吭的悄悄离营,到现在都已经整整三天三夜了,一点音讯都没有,我们都急死了。”
闻言,敖蓁蓁又忍不住抛了个白眼,很是不满的嘀咕道。
“什么?才三天?”
沈放不由一愣,自己明明在那片虚无空间里呆了一个多月,现实中,居然才过去三天?看来那虚无空间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存在着极大的差异。
自己先前还担心,自己离开之后,营地这边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特意将敖蓁蓁留在了这里,看来也是多此一举了。
想到这里,沈放的脑海中,曲铉的面孔突然一闪而逝。
“这个老匹夫,居然想要阻碍我悟道,还差点害死了裴老,这笔账,我迟早得跟他算清楚!”
沈放目前倒并不是特别担心来自曲铉的威胁,毕竟自己身处极北海域,曲铉根本没有丝毫线索,又岂能如此轻易的找到自己?
再者说,以曲铉的地位,也断然不会昭告天下,将此事宣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