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他妈等着了,装你妈呢?再敢来,腿给你撅折!”
“老沈……”
黄凯和刘元东指着魏东阁的跑车骂骂咧咧的追了两步,刚要回头跟沈放说什么,张在飞和杨军却是不由拉了他们一下。
只见沈放此刻正搂着容婉儿,一个一副含情脉脉的表情,一个一副羞涩垂首的模样。
“走吧哥几个,还看啥呀,再看下去,又要成电灯泡了。”黄凯不由摇了摇头。
“咦,陈阳那小子呢?”
“他啊,他最近好像也跟隔壁班一个文学系的妹子勾搭上了。”
“我艹,不是吧?连陈阳这乖宝宝现在也快脱单了?”
四人说话间,已经走远。
……
“你……你刚才说什么?”容婉儿从沈放的怀里轻轻挣脱出来,低着头,俏脸红彤彤的,双手搅弄着裙摆,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小声问道。
“我说,我是你男朋友。”沈放回道。
“想得美,谁答应你了?”听到这个回答,容婉儿心里甜滋滋的,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依旧还是充满了小女生的那种傲娇。
“那现在可以答应我吗?”沈放笑道。
“答应你什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就想要我做你女朋友?”容婉儿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说道。
“那我请你吃晚饭。”
“不稀……唔……”
!!!
容婉儿最后一个‘罕’字音尚未落下,沈放便突然俯过身来,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住了她的朱唇。
霎时间,像是全身过电一般,容婉儿从头到脚,整个僵直在原地,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心跳怦然加速。
半晌,她才下意识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沈放的衣袖,脚尖微微垫起,一双杏眸睁得圆溜溜的。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初吻,竟会是在这样一个场合,以这样一种突如其来的方式,被一个男生给夺走。
一阵热烈的起哄突然在声耳边响起,容婉儿这才渐渐恢复了一丝神志,她连忙推开了沈放,娇羞的有些无地自容。
……
夜色如冥。
沈放将容婉儿送到家后,独自走在人潮熙攘的大街上。
初秋的晚风,多少透着一丝凉意。
他原本还稍显稚嫩的脸庞上,相比以前,也少了一份无忧无虑的阳光,却多了一丝深沉和忧郁。
人的成长,往往只是那么一瞬间。
得知了自己身世的沈放,如此。
失去了一切的王萱玲,亦是如此。
殡仪馆中,经过一个下午的忙碌,终于将灵堂搭建起来。
只不过,王家上下几十口人,在那场天劫之下,只有寥寥几个找到一些残肢碎骨。
王萱玲和她的表姨,还有那几个已经成为孤儿的孩子,披麻戴孝,跪在灵前。
令人唏嘘的是,曾经宾客满堂的名门望族,如今偌大灵堂,却是无比的冷清。
世事如棋局局新,人情似纸张张薄。
直到这一刻,王萱玲才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世态炎凉。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默默的取了三根香烛,点燃之后,朝着灵位鞠了一躬,然后插进了香炉之中。
“沈放?”
王萱玲抬起头来,看到竟然是沈放,眼中多少有点惊讶。
“我刚刚去了一趟别墅,听佣人说,你们在殡仪馆处理丧事,就过来看看。”沈放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在自己面前不可一世的王家少小姐,叹息了一口气道:“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敢再麻烦你。”王萱玲的脸上浮出一抹愧疚,似乎还有什么别的。
或许是后悔?
只是不知道,她是在后悔当初自己狗眼看人低,还是后悔没有将沈放的劝告放在心上,导致王家遭此一劫?
沈放摇了摇头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了,该安排的,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停灵三日,三日后,下葬。”王萱玲小声回道。
“你没有邀请一点王家的旧识过来祭谒一下?”沈放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灵堂,忍不住问道。
“旧识?”王萱玲苦笑道:“他们现在正筹谋着怎么瓜分我王家的产业,哪还会有这样的好心?”
“什么意思?”沈放眉头一皱。
“我爸以前经常跟我说一句话,商场如战场,只是那时的我,根本体会不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现在,我虽然明白了,但却明白的太晚了。”
王萱玲摇了摇头道:“今天下午,集团股东那边在没有通知我的情况下,召开了一场股东大会,重新选举了一个新的董事会主席,王氏集团,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改名换姓了。”
闻言,沈放不禁疑惑道:“王氏集团是属于你们王家的资产,他们这么做,不符合法律吧?”
“你不懂,王氏集团虽然是我爷爷一手创立,但发展到如今,股权早已经被稀释的差不多了,我估计,他们接下来还会再引入别的资本进来,近一步将股权稀释,然后把我们王家彻底从董事会踢出局。”
王萱玲无奈道:“但即便我猜到他们会这么做,我也没有能力阻止他们,以前的我,只知道吃喝玩乐,从来没有认真的学习过公司的管理运作,现在整个王家,就只剩下我和表姨两个人,还不是任由他们拿捏?”
“……”
沈放的确不懂这些,他虽然学的是金融管理专业,但毕竟才刚上大一,还没有接触到更深层次的资本运作。
“没事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别太丧气。”拍了拍王萱玲的肩膀,沈放也只能这样安慰她。
从殡仪馆离开之后,沈放想了一下,拿出手机,分别给南宫硕和金大洲打了一个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