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金会长,你好。”
沈放一向待人客气,特别是对尊重他的人,他也往往会报以同样的尊重,当即站起身来,跟金大洲握了下手。
金大洲顿时受宠若惊,连声说道:“不敢不敢,沈先生太客气了,您坐,您快坐。”
“沈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用得着我的地方,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将沈放请回座位上之后,他又连忙递上自己的名片。
“好的,那就多谢金会长的好意了。”沈放接过之后,开口笑道。
“哪里,是我的荣幸才对。”金大洲搓了搓手,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
停顿了片刻,他看了一下沈放当前所坐的位子,忍不住问道:“沈先生,不知道您今天是受谁之邀?怎么会安排您坐在这么偏僻的角落?”
“我是跟我一个同学一起过来的,我这人不爱热闹,所以就找了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坐会儿。”沈放笑道。
“哦?您的同学?”金大洲心中一动,连忙问道:“沈先生方便介绍一下,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吗?”
“就是那边那个短头发,戴眼镜的女生。”沈放说着,抬手指了一下。
容婉儿?
金大洲顺着望去,不由有些惊讶。
这个容婉儿,他自然认得,是明昌服饰容明昌的独生女。
不过,这明昌服饰,只是一个靠帮洲域那边做外贸代工的小作坊,听说最近还因为疫情原因,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接到订单了,放在他们服贸协会,根本连名号都排不上。
但没想到,现在居然跟这位沈先生搭上了关系!
先不说眼前这位沈先生,是老族白家三公子的恩人,就凭他玄门高人的身份,就足以让金陵各大豪门争相结交了。
“唉,这容明昌,还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金大洲显然有些误会,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沈先生,那您坐,我就不打扰您了,如果有什么吩咐,可以随时叫我。”
又闲聊了几句,金大洲没再继续打扰沈放,客客气气的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容婉儿已经跟着父亲容明昌,继母郑玲玉,走到了另外一桌,那一桌的人,一看派头就知道,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不过,容婉儿一副清冷的态度,就算敬酒,也是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让气氛多少有点尴尬。
“婉儿,你到底什么意思?先前给你介绍李副行长的公子认识,你拒绝了人家,现在让你敬魏会长家的公子一杯,你也是摆出一副死鱼脸,你是诚心跟你爸作对,想要让你爸难堪是吧?”
向那桌人告了声欠,郑玲玉将容婉儿拉到一旁,有些忍无可忍的斥责道。
“到底是谁让谁难堪?这么多人,你们见一个,就说我正在找男朋友,见一个,就问人家对我满不满意,我是个人,我不是物品,更不是畜生,你们什么时候也能够尊重我一下?”容婉儿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着转。
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口口声声说关心自己,为自己好,可哪有父母是这样对自己女儿的?
这是在为了自己介绍男朋友吗?这根本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自己难堪!
“这还不是你自己不主动?你要是主动一点,我用得着跟别人那样说么?我还不是想尽快让你嫁个好人家?”郑玲玉斜睨了容婉儿一眼,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表情。
这时,容明昌也走了过来,他脸上微微浮出一丝惭愧,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婉儿,事已至此,爸爸也不想再瞒着你了,其实……我们明昌服饰的资金链,已经断了。”
“如果不能尽快找到援助,我们明昌服饰马上就会面临倒闭,到时候,算上欠银行的贷款,别说尊严,咱们一家人都得流落街头!”
“爸,你……你说什么?”
容婉儿一愣,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容明昌摇了摇头道:“本来这些事情,爸爸不想告诉你的,不想给你增加太多压力,但现在,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不想给我太多压力……
说的真是好听。
容婉儿脸上浮出一丝略带讥讽的苦笑,“所以……你这算是在卖女儿吗?用我,换取援助,保住你的公司?”
她看了一眼郑玲玉道:“不用问,这个主意,肯定是她给你出的吧?”
“是谁出的不重要,总之,今天这个酒,你必须得敬!”容明昌一咬牙,狠心说道:“刚刚魏公子已经跟我说,他对你很满意,一会儿你再去给魏公子敬杯酒。”
魏公子,名叫魏东阁,是金陵服贸协会常务副会长魏长青的独子。
若是女儿真能跟魏东阁好上,容家的工厂就有救了!
“我不去!”
容婉儿却是一口拒绝。
“去不去,由不得你!”容明昌狠心说道:“你今天要是不敬这个酒,那以后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轰!
这话一出,对于容婉儿来说,无异于晴天一道惊雷。
她身形一颤,杏眸圆睁,看着父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与此同时,刚刚走过来的金大洲,正巧听到了父女二人的对话,不由一阵懵逼。
他原本听沈放说,今天是陪容婉儿一起过来的,还以为两人是情侣关系,便准备过来跟容明昌打声招呼。
可现在,他有些搞不明白了。
沈先生还跟那儿坐着呢,你却在这里逼你女儿向那个魏东阁敬酒?
这……
这容明昌到底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