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才重新鼓起勇气,望着沈放问道:“子玄,你……真的想要娶我吗?还是说,对我只是同情?”
眼前这个男生,与她只是萍水相逢,记得当初刚刚与他相遇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身份,可如今,却已经名动天下,便是与大爷爷齐名的杜宗师见了,都得恭恭敬敬。
能做他的女人,自己当然开心。
毕竟哪一个少女,不曾幻想过,自己未来的白马王子,是一位真正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可聂丹妮却知道,沈放对自己,应该并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非分之想,这些天,他对自己一直相敬如宾,从不曾有过任何越轨的举动,即便偶尔自己主动暗示,也好像完全没有领会的样子。
如果真的只是出于同情,她不需要。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抱歉,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沈放话到一半,没再继续说下去,但话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自明。
“那你为什么不向大家解释清楚?”听到这话,聂丹妮眼眶微微有些泛红,目光灼灼的质问道。
“为什么要解释?”沈放叹息道:“现在不是很好吗?聂家因为忌惮我,便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对你,又何必去做无谓的解释呢?至于你说的同情,我知道你的个性,我并没有同情你,我只是把你当成我的朋友,朋友之间,一个举手之劳的帮助,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
闻言,聂丹妮半晌没有开口,只是略带哀怨的望着沈放。
“丹妮,我……”
“你这不是在帮我,而是给了我一个希望,却又亲手将这个希望无情的粉碎,在遇见你之前,或许我不会对我未来的丈夫有太多的期待,可遇见你之后,我又怎会再看得上别的男人?”
“张子玄,我讨厌你,你既然不喜欢我,就不应该让这样的谣言四处传播!”
片刻之后,聂丹妮突然打断沈放的话,说完,便转身跑了出去,两颗泪珠从眼角滑落,只留下一脸愕然的沈放,愣愣的站在原地。
……
中原,荥州,形意门。
一名年轻人正在人形木桩前拼命练习,脸上挥汗如雨,面色赤红,身上的衣物也早已经被汗水浸透,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练功场外,一名右手打着石膏绷带的中年男子,和一名年轻姑娘,正在远远地看着。
“沧海看样子恢复的不错,才短短数日,受损的经脉便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可以使出之前七成以上的功力了。”中年男子略显欣慰的点了点头。
“可是师叔,您将本门唯一的一枚丹药给了大师兄,您自己却……”年轻姑娘有些难过的说道。
“无妨,沧海是你们这一代中,天赋最高的一个,他若是废了,咱们形意门的未来也就没有希望了。”杨载厚摇头道:“何况,我这个年纪,天赋已经到头,区区一只断臂,不值得再为我浪费掉那枚珍贵的丹药。”
“师叔……”听见这话,裴雯沁心中不免感到有些悲凉,“都怪那个姓张的!”
一想到那个重伤师叔和大师兄的张子玄,她就恨得银牙痒痒。
“唉,算了,怪只怪我们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那位张少帅年纪轻轻,便已经达到先天宗师之境,也难怪国家会让他来担任黄龙府总教官一职。”杨载厚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哼,我才不信他是什么大宗师!他才多大的年纪?天下哪有这么年轻的大宗师?依我看,他了不起也就是刚刚触摸到宗师门槛罢了。”裴雯沁闻言,却是忍不住气哼哼的说道。
杨载厚摇了摇头,没有与她争辩什么。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过怀疑,但自己毕竟已经练气巅峰多年,那年轻人不仅能够一掌轻松破掉自己的形意炮拳,还将自己整只右臂都给废掉,这等功力,便是半步宗师恐怕也不见得能够做到。
铃铃铃!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杨载厚摸出之后,刚一接通,脸色顿时就是一变,挂断之后,更是流露出无比凝重的神情。
“师叔,怎么了?谁的电话?”
裴雯沁见状,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一脸担忧的问道。
与此同时,练武场上的祁沧海也停了下来,有些疑惑的朝他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