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丹修士见状,眼中顿时浮出一抹惊讶,随即,目光微凝,从郑玲玉、沈放、容明昌、容婉儿四人的脸上依次扫过。
除了郑玲玉一脸惊恐的将头低下,不敢再与他对视,其余三人根本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
容明昌在他大哥容明海的引荐下,正在向在座的诸位领导敬酒,容婉儿则是在一脸甜蜜的为沈放夹菜,两人一边吃着,一边有说有笑,似乎对一切茫然不知。
嗯?怎么会这样?
自己的摄魂术,金丹大道以下,绝对没有人可以抵挡,可眼前这个女人,却只是短暂失神,便好像没事人一样,难道……
她身上佩戴有什么护身法器不成?
“玲玉,来,你也敬几位领导一……”容明昌连干三杯之后,扭头朝郑玲玉说道,却见妻子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如注,顿时一愣,连忙问道:“怎么了?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
“啊,没……没事,来……来那个了,肚子有点痛。”郑玲玉佯装捂着小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金兰馨身后的那名年轻人,估摸着,这人应该是会什么妖术之类的玩意儿,听见了自己方才对金兰馨的出言不逊,所以才出手教训了自己一下,让自己懂点分寸。
是以,自然不敢再像先前那般胡乱说话了。
“那就算了,你稍微休息一下吧。”容明昌闻言,倒是不疑有他,继续去陪几位领导喝酒。
等到酒过三巡,他看了看大嫂金兰馨,略微沉吟了片刻,还是站起身来,举杯道:“大嫂,您此次屈身,陪同我大哥一起回乡祭祖,一路辛苦了,来,我也敬您一杯,您随意,我干了。”
虽然这大嫂,一直没有拿正眼瞧过自己,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作为小叔子,礼数还是不能少。
说完,便是一饮而尽。
然而,金兰馨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品尝了一口丈夫夹到盘中的菜肴,朝那名大领导笑道:“这水晶肘子烧的不错,色泽通透,唔,入口即化,快比得上我们家御厨的手艺了。”
她一边细细咀嚼,一边闭上双眼,频频点头,完全无视容明昌的存在。
容明昌被晾在原地,一时间多少有些尴尬,那大领导也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连忙附和道:“呵呵,不瞒格格,今天这些菜肴,全都是请的全金陵手艺最好的大师傅做的,我们还担心不合格格您的口味呢。”
“李领导有心了。”金兰馨矜持一笑,从身旁一名仆人模样的老者手上接过一面方巾,擦拭了一下嘴唇,笑道:“当赏。”
她身后,除了那名金丹期的年轻修士,和这名仆人老者,还站着几个手上端着一些金银玉器的女婢。
闻言,那仆人老者连忙回头招了招手,将其中一名女婢叫了过来,然后从托盘中取了一尊玉如意,双手递到那位大领导的面前。
大领导见状,连忙摆手道:“格格,您太客气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敢收。”
这玉如意上,雕龙画凤,一看便知,乃是出自宫中之物。
这些前朝皇室,当年搬出紫禁城时,据说带出了不少的古董文物,虽然国家对此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身为领导,哪敢随便收受这种东西?
“李领导,这可是咱家格格的一番心意,何况,咱格格送出去的东西,可是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若是不收的话,岂不是在打咱家格格的脸么?”
仆人老者眯缝着眼睛,说话时,仿佛被捏住了喉咙一样,听着很是刺耳。
“噗,咳咳咳……”
对面,正吃着东西的容婉儿,听见这公鸭嗓子一般的声音,差点被呛住,忍不住拉了拉沈放的衣袖,小声问道:“沈放,这老人家不会是太监吧?说话的声音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沈放注意到,那仆人老者目光陡然一寒,朝这边望来,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话。
这仆人老者,虽然不是修士,但应该至少也是一名先天之境的宗师级武者,沈放自然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平白无故招惹麻烦罢了。
“呃,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那大领导闻言,只能勉为其难,将这尊玉如意给收下。
“兰馨,明昌还跟那儿站着呢,你看……”这时,容明海看了一眼还被晾在原地的弟弟,忍不住小声音提醒了一句。
“闭嘴,这哪有你说话的份?”金兰馨却是脸色一沉,冷笑道:“你倒是挺会来事啊?人家李领导今天摆这桌宴席,是为本格格接风,你倒好,把这儿当成为你容家牵线搭桥的地方了?”
“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公狗罢了,想要仗着本格格的势为你容家扯虎皮做大衣,你配么?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那个小鲜肉啊?如今年老色衰,要不是本格格念及你伺候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早就将你扫地出门了!”
“没点自知之明!”
说完,不管一脸羞愤的丈夫,她扫视了一眼在座的诸位领导,笑道:“不好意思,家教不严,让各位见笑了,来,咱们继续吃。”
“呃,对对对,继续吃,继续上菜。”几位领导先是一阵面面相觑,随即连忙附和。
酒桌上,觥筹交错,容明海和容明昌一家,却好像彻底沦为了一个局外人,就连沈放都不免有些皱起了眉头,感觉容婉儿的这个伯娘,行事多少有些过份。
即便是上门女婿,也没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羞辱吧?
“大哥,我们已经吃饱了,就先行告辞了。”容明昌强忍着怒火,准备带着妻女和沈放起身离席。
不过,就在他们刚要起身之时,金兰馨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
“等等,我允许你们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