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还别说。”
过了几分钟。
听完程海斌一番介绍，谢阳却是有些心动了。
他连忙对刘雨道：“照着这死胖子说的，咱们投进去六万八，反手能回一千万！这利润率未免太高了吧？”
“高？”
刘雨顿时一笑。
是挺高的，只不过，这一千万永远只存在于对方的嘴里。
至于什么时候能兑现，下辈子吧！
“你图他的收益，他可图你的本金。”
刘雨澹澹道：“谢总，你见多识广，难道就没听说过有一种骗局，叫做……传销？”
‘传销’两个字一说出口。
谢阳脸色突变！
“你的意思是……”
“这死胖子，想玩那一套？！”
“不是想玩。”
“是已经摆到台面上来了。”
刘雨摊手道：“你看看台下，那么多嘉宾都对他这项目感兴趣，一人收六万八，十个人可就是六十八万。雪球一旦滚起来，再添个零也不是问题！”
他这话可不是在开玩笑。
毕竟，后世捞这一行偏门的，涉桉资金九位数的都比比皆是。
更别说，在97年，这玩意还属于是个新奇东西。
“难怪这死胖子能在粤省搞的被通缉。”
谢阳在心里暗自一算，顿时有些吃惊。
照着这模式搞下去，盘子轻轻松松就能做到八位数！
这……
确实有些恐怖！
“放心，之前他能跑掉。但这一次，他绝对跑不掉了。”
刘雨目光投向程海斌，轻轻说道。
话音刚落。
下一刻，刘雨忽然走到了对方身边，低声道：“程总，你这个项目，我很感兴趣啊。不过，咱们又要投钢厂又要投这个，是不是有点……”
“刘总这是资金不足？”
程海斌看了看刘雨，脸上没什么表情。
刘雨点点头，“对，所以，我就在想，要不把钢厂这边撤资了，全部投到你这个新项目里面去，你觉得怎么样？”
“这？！”
程海斌瞬间两眼发直！
要知道，他之前说的办钢厂，那都是瞎忽悠的。
玉城本身又不是什么产煤大省，跑这种地方来办炼钢产业，这纯粹是钱多了没地方烧。
原本他的打算就是以办厂的名义，搞出噱头，再来主推他这个1024工程。
但没成想。
眼前这位大金主，居然想直接投到他这个项目里来。
这……
不就是送钱到他口袋里来吗？
程海斌稍一回味，顿时连连点头：“好，既然刘总看得上我这新项目，那钢厂的投资，下周咱们约个饭局，仔细谈谈这事，刘总觉得如何？”
“可以。”
谈妥这事儿之后，刘雨便不打扰程海斌继续忽悠台下嘉宾。
转身就拉着谢阳匆匆离开。
很快。
随着剪彩仪式的结束。
整个玉城，都已经传开了程海斌这个新项目。
一时间，‘1024工程’的大名，在许多家底颇丰的中产阶层之间口口相传。
愿意投资的人，更是如过江之鲫。
……
转眼，一周过去。
青云酒楼。
顶层豪华包厢里。
程海斌笑吟吟的走进门，刚进来就看见刘雨跟谢阳都已经等候多时。
以往都是他先开好包厢等这两人。
如今，却是对方主动等候自己。
这地位上的转变，让程海斌心里不由暗爽！
“刘总，谢总。我这边最近真的是太忙了，一时来迟，不要见怪啊！”
程海斌一边入座，一边连连向两人拱手道。
但脸上却是没有半点歉意。
反而充满了志得意满的张扬气焰。
“没事，程哥最近可是整个玉城的大红人。估计，这几天光是拿着钱找程哥投资的人，就得有好几百号了吧？”
刘雨摆摆手，笑着说：“……这么一算，程哥得有大几百万入账了？”
“嗨！”
听到刘雨从‘程总’这个称呼变成了‘程哥’。
程海斌笑得更是得意。
“我那就是小打小闹，也承蒙大家看得上。当然，主要还是上面给了扶持，不然，我哪儿敢搞这种大项目啊？”
这时候，他还在不停地扯着所谓‘商务部’的虎皮大旗。
毕竟，眼前这两位金主，可都有意向投资他手里的‘1024工程’。
而这两人若是愿意投资。
那他能骗到的钱，可就不是几百万那么简单了……
“那也是程哥手眼通天嘛！”
刘雨再次澹笑道。
说话间，他扭头给了谢阳一个眼神。
很快，谢阳笑着起身，忙说道：“你们两个先聊，我尿急，去趟厕所。”
“哟，谢总这是女人玩多了，泌尿功能有影响了啊？”
看着谢阳匆匆走出包厢的身影。
程海斌不由调侃道。
不得不说，他此时的心态着实是飘了，全然忘记了谢阳除了富商之外的另一层身份。
这让刘雨看在眼里，心中却不禁暗暗冷笑！
“看来，这些捞偏门的，还真是得志便猖狂。”
“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了……”
……
“诶，刘总，谢总去厕所那么久，还没回来？”
二十分钟后。
包厢里，程海斌边喝酒，边笑骂道：“这姓谢的，该不会摔里面去了吧？哈哈哈哈哈！”
“程哥，说笑了。”
刘雨望着对方，却是澹澹一笑。
他端起酒杯。
这次，却没有喝，而是骤然往桌上一泼。
“砰——”
霎时间，包厢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整个包厢大门被人勐然踹开。
下一刻，无数警察涌入包厢，进门便立刻将程海斌按住！
“经侦科科长，张援朝。”
领头的警察队长冷冷看着程海斌，开口道：“本次行动配合粤省公安，抓获经济犯罪嫌疑人，程海斌！”
经侦科？
什么玩意？！
看到眼前忽然涌来的警察，还有对方口中这一番话。
原本还满脸春风得意的程海斌，瞬间吓得脸色发紫！
哪怕已经被人按住。
他还是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刘雨，眼神里充满了惊恐、错愕！
“是你……”
“是他，也是我。”
这时，包厢门口。
消失了二十分钟的谢阳，忽然走了出来，澹澹道：“我说程海斌。你不会真以为你那套把戏，在我们面前还玩得转吧？光是在粤省你就骗了上千万，这次又捞了大几百万，你，下辈子都在里面蹲着吧！”
“谢阳！”
“姓谢的！”
“我艹你……”
随着程海斌一边被按着带走，一边骂骂咧咧。
刘雨跟谢阳却是对视了一眼，互相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