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将桑德威奇正在按照几十年如一日的习惯检阅着自己手下的舰队。
哪怕是他从之前统兵上万的上将变成了现在只能管理几千号新兵的喽啰。
他也没有任何的怨言,而是依旧每天兢兢业业的工作着,熟悉自己手下的士兵,带他们出海实际巡航。
哪怕是只能在泰晤士河口附近巡航也没什么,这位老将军一直都在等待着,等待着帝国的上议院向他低头的那一刻的到来。
他有信心,哪怕鲁珀特亲王和由阿尔比马尔公爵率领的舰队强大,也没有他们在上议院和国王陛下之间左右逢源的本事,但是战争这玩意儿,从一开始就不是简单的看数字比大小的啊!
因为早就料到鲁珀特亲王和阿尔比马尔公爵统率的舰队可能会失败。
所以,这几天,桑德威奇将军在操练麾下舰队的时候,悄悄地把海军内部那些零零散散的“罗伯”都聚集了起来,装在了自己的舰队上。
为的,就是等待能派的上用场的时候了!
“报…!报告!将军阁下!有从帝国皇家海军主力那边发来的求援电报!
荷兰人的舰队试图通过英吉利海峡偷袭泰晤士港,我军与荷兰军在福兰角相遇交战,一番苦战之下,麾下舰船损失惨重,已经拦不住荷军前前往泰晤士港口的势头了!”
“哦吼?!荷兰人?!”
桑德威奇将军收到了这份电报,眉头皱成了一团:“这两个废物,居然连已经被打得几乎全军覆没的荷兰人都对付不了吗?怎么回事?难道是法国人那边真的出兵了?”
这个新兵蛋子没有想那么多,拿着电报就开始催促:“不知道!将军阁下,根据电报上的内容所说,荷兰人的舰队已经通过泰晤士河的河口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旦被荷兰人偷袭了泰晤士港,我们大英帝国将会成为全世界的笑柄啊!毕竟,他们可是提前一周就说了要袭击泰晤士港了!”
“哼!真是麻烦!”
桑德威奇的摇着头,伸手从新兵的手上夺走电报,拿在手里看了看:“好吧!你说的没错!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目标,泰晤士河河口!”
而在另一边,泰晤士河的河口,在给桑德威奇将军发出了最后的那封电报之后,“忠诚的乔治号”也毅然决然的冲向了荷兰舰队的战列线,在“嗵嗵嗵嗵嗵嗵!”的炮火将他们的船包括身体都撕成了碎片之前,乔治*蒙克公爵还勉为其难的对着鲁珀特亲王笑了笑:“至少,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别在意,天佑大英帝国!”
“天佑大英帝国!”
发出了最后的一声大喊,“忠诚乔治”号被数十发炮弹命中,一瞬间就被撕成了碎片。而在这时候,十几艘小型快速舰艇借着战列线的炮火停歇的空当,加速以全帆冲到了这些战列线舰船都的上面,紧接着,桑德威奇将军一声令下:“上吧“罗伯”!们!把那些该死的荷兰人都给我撕成碎片!”
随后,一具具身上罩着黑斗篷,脑袋上喷着水蒸气的“罗伯”就如他所愿的从一艘艘小型舰艇里起来。
顺着船体的外沿,借助强大的力量往上爬着。
看到此情此景流克只觉得自己的五内俱焚,眼前快速的出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幻觉,这些该死的“罗伯”冲到他的战列线上来像人类宰杀动物一样的宰杀着这些士兵。
然后,战列线因为恐慌而崩溃,搞不好甚至可能会重演卑尔根惨败,把荷兰海军仅剩的一些家底都会折损在这里!
想到这里,流克的眼神一厉,挥手下令让战列线散开重组,然后就对着那些被“罗伯”们肆虐着无法脱身的战列舰狠狠地一挥手:“开炮!开炮!开炮!”
于是,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那些已经脱离原有战列线重组的战舰就对着刚刚还并肩作战的友船开炮了。
随着“嗵嗵嗵嗵嗵嗵!”的一阵巨响,荷兰舰队,再度减员,但是那些船上的“罗伯”也都尽数一并沉入了大海。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前方,通往泰晤士港口的道路已经被打开了!
“来!来!来!这边儿,这边儿!”谷
扫清了障碍后,流克满意的点点头,带着已经几乎缺损过半了的舰队继续小心翼翼的以战列线的方式驶入了泰晤士河。
“啊~?那是什么?”
这会儿,泰晤士港上还停靠着密密麻麻的货船,这些可怜的商人被上层特意封锁了消息,以至于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英国和荷兰居然会在今天开战。
而看到这个情况,流克满意的点点头:“到了该收获的时候了!”
他的大手用力的一挥:“开炮!杀了他们!”
“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
接连不断的炮声在泰晤士港响起。
因为已经没有了英国海军的牵制,海军士兵尽情的释放着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以来的巨大压力,那种生死只在一念之间的危险,差点就压的整只舰队包括流克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会儿,随着英国海军的全军覆没,流克感觉像是压在自己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吁…!总算是结束了!”
长出了一口气,笑吟吟的扭头看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默然不语的惠特曼侯爵和米歇尔将军,长舒了一口气。
对着两个人微微躬身道:“报告船长!报告米歇尔将军!幸不辱命,已经在四月一日成功抵达泰晤士港!下一步行动该如何?请指示!”
“哦吼?!”
看到流克这一本正经地说着明摆着的事情的模样,惠特曼和米歇尔都笑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对!流克,就是就是这样的!程序正确是最重要的。
你要记住,在官场上,只要你做事的程序是正确的。
那么,最后的结果即是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说完,两个老家伙就一起从流克身后更高一层的甲板上走了下来。
站在他的身旁,静静地着已经是一片混乱之中泰晤士港。
面对流克关于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的请示,惠特曼侯爵目光敛了敛:“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我们是海军,炮击港口!摧毁他们在英吉利海峡和泰晤士河两岸的所有码头和建筑,将它们化为灰烬,然后就可以撤退了。
至于更多的事情,那是陆军的蛮子们要干的糙活儿,不是我们海军的活儿…。”
一说到这里,惠特曼侯爵突然意兴阑珊的摆摆手,扭头就往船舱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说:“坏了,坏了,坏了!陆军那边没有事儿吧?”
而此刻,就在正在不断遭受战列线炮火轰击的泰晤士港码头上,戴着金丝眼镜,一副文质彬彬模样的贝萨斯*巴斯特按着他身边一个穿着巨大黑色斗篷的男人肩膀,不断的出声安慰道:“你没事儿吧?奥利弗?奥利弗?”
“嗬~!嗬~!咳咳咳!”
那个被叫做“奥利弗”的黑斗篷耷拉着脑袋,不断的发出怪声和剧烈的咳嗽,一时间,搞得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