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嗵嗵嗵!”
一连串接连不断的炮声从树林外响起,紧接着,一发发沉重的炮弹从天空中落下,砸得周围的针叶林一阵“噼里啪啦”的沉闷爆响。
“不行了!我们必须要有支援!不然阵地就要失守了!到底要怎么办啊?子爵阁下!”
蜷缩在树林的营地帐篷里,一个灰头土脸,身上的军装占满了土。
刚刚从前线撤下来的男爵大声的对着霍夫特子爵汇报着。
与此同时,营地里,一个传令兵手里拿着刚刚发来的电报:
“报告!子爵阁下!陆军总帅,佛罗斯公爵向您发来了命令!
陆军部队主力要防守巴勒城,无法给予我们支援,他让您自己想办法!
现在是高贵的战争血脉们向他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该死的佛罗斯!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他这是要我们去死!”
一句话说完,当时,营地帐篷里面的骑士和男爵们就炸了锅了。
当场,就有一名骑士开口提议道:“我们投降吧!给佛罗斯那个老家伙一点厉害看看!
我有个亲戚,是法国陆军的少校,他好像也参与这次的战争,我们可以向他投降!
他可以保证我们不会受到虐待,只要我们给点赎金,就可以从这场该死的战争中脱身了!
愿意投降的到我这里来登记!待会儿我们做一面白旗,只要举起白旗,我们就安全了!”
“我!我!我!”
眼看着自己手下前去登记投降的男爵和骑士们越来越多,霍夫特子爵马着一张脸。
嘴里面说着:“我们来讨论一下,该如何守住阵地!我们现在掩护的可是王国陆军的侧翼。
他们想要突袭,势必没办法携带太多的军队和后勤补给!
只要我们坚持下去,还是有可能守住阵地的!”
可是这时候,那个力主投降的骑士也站了起来,挥舞着手上已经登记了众人名字的白纸“好了!现在登记的名单差不多了!现在,我们就可以打着白旗出去了!
这场战争,荷兰输定了!那可是英法联军!两个大国围攻一个荷兰!
早点投降,就可以早点换个国家发展。
毕竟我们可是贵族!为了荷兰效力和为了英国效力,没什么区别!”
“噗!”
一把骑士剑从骑士的后心刺入,从前心刺出。
站在他的尸体身后,被喷了一脸血的霍夫特子爵目光森冷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一脚踹开死亡的叛徒尸体:“你们侮辱了你们身上流淌着的高贵血脉!
如果真的想要让佛罗斯那条老狗好看,就给我守下这个阵地!
告诉他,我们这些战争贵族的后代不是废物!”
他伸手捡起地上写满了名字已经被血水浸透的纸片,三两下把它撕成了碎片:“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这次的事情就算了。
之后,再敢妄议投降者!
死!”
霍夫特子爵这会儿的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愤怒之色:“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他从一个普通的贱民就成为了王国的实封男爵。
你们难道连一个牧童都不如吗?这就是你们平日里自豪的战争血脉吗?!”
“嗵嗵嗵嗵嗵嗵!”
又是一阵接连不断的炮声响起,正好此刻,一发炮弹落在了这间议事帐篷里面。
“嘶~!砰!”沉重的炮弹撕破了帐篷的帆布,重重的落在了霍夫特子爵的面前,正好砸在叛逆骑士的尸体上。
一瞬间,尸体爆炸,血水溅了他们满头满脸,帐篷也整个儿的塌了下来。
“子爵阁下阵亡了!阵地失守了!大家快跑啊!!快跑啊!”
炮弹在帐篷里面落下的同时,帐篷外的营地里一片大乱。
有人在声嘶力竭的大喊着阵地失守了,其他人耶开始大乱,眼看着整个营地都要崩溃了。
这会儿,一脸的血水泥土,头上还挂着半截肠子的霍夫特子爵从倒塌的帐篷里面钻了出来。
拔剑砍死一个还在大叫着“阵地失守了!”的家伙。
瞪着眼睛怒视着营地里的士兵们:“瞎嚷嚷什么?谁再敢散步谣言,杀!”
说完,看向前方远处熟树林外,因为刚才已经齐射了一轮,所以现在,树林外的动静已经停止了。
霍夫特子爵皱了皱眉,举起一只手:“来人!牵我的马来!”
正好这时候,倒塌的帐篷里,其他没有死掉的男爵和骑士们也都爬了出来。
霍夫特子爵对着他们一指:“你们!都上马!跟我一起,出去!端掉外面的那个火炮阵地,不然我们早晚要死在这里!”
“啊~?”
众骑士和男爵面面相觑,但是在霍夫特子爵的目光逼视下,还是一个个的提剑上马,来到了霍夫特子爵的身后。
“嗵嗵嗵嗵嗵嗵!”
又是一轮火炮齐射,等不及炮弹落地,霍夫特子爵一挥长剑:“冲!冲!冲!为了你们的家族!为了荣耀!”
当天晚上,在比利时和荷兰的边境城市巴勒,一栋布防严密的大房子里。
一个传令兵急匆匆的拿着一张电报跑进了元帅指挥室:“报!报告!报告元帅!前线左翼阵地的霍夫特子爵发来电报,前来试探的敌军小股部队已经消灭,警报解除!请元帅指示下一步行动!”
“哦?!那些废物们居然真的守住了阵地?!”
坐在靠窗的宽大座椅上,相貌威猛如狮的佛罗斯公爵感兴趣的挑了挑眉毛:“命令前去补防的第三支队回来。
我倒要看看,这些废物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不过霍夫特这个家伙,倒是没有辱没他祖上“雄狮”霍夫特的名字。”
说完了这些,这位位高权重的公爵阁下又头疼的揉起了眉头:“真是不好办啊!英法两国联合宣战,偏偏这个时候安普特那个老东西又病重了。
海军那边,元帅的位子又在米勒和惠特曼这两个人之间悬而未决,真是最不凑巧的时候啊!希望荷兰这次能走运吧!”
同时,在这个时候,阿姆斯特丹的西郊,图拉普村的图拉普子爵家,流克的便宜老爹老鲁特满脸喜气洋洋的坐在宴会厅的正中央。
一双眼睛灵活的在宴会厅里那些风姿绰约的贵妇人身上瞟来瞟去。
这些人,都是来庆祝他们图拉普家正式成为王国子爵的。
当了一辈子农民的老鲁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还能有这么光荣一天。
之前他刚刚成为“男爵阁下”的时候也受邀参与过一次贵族间的宴会。
那次宴会上,“举止粗俗”,“血脉肮脏”的老鲁特记忆很不美好。
没有人拿他当同类看待,同样是男爵爵位,那些传承的比较久的就能够看不起他。
把他视若无物,明明是王国的实封男爵,却只能和那些没落的骑士们坐在一起。
可是,这尴尬的局面在他的儿子流克受封子爵的消息传出来后就改变了。
他的儿子是王国实封的阿基德奈克岛子爵,领地面积4005平方公里,堪比普通的实封伯爵!
一下子,老鲁特就成了阿姆斯特丹交际圈的大红人,贵族们都知道了,有一位领土面积堪比伯爵的子爵阁下的父亲喜欢热闹。
所以现在的老鲁特有参加不完的宴会,喝不完的下午茶。
而且,每次宴会,只要现场没有伯爵出现,他都是现场的主角,所有人都要众星捧月的捧着他。
因此,老鲁特的身体,现在是每况愈下,什么畏寒怕冷,肾虚腿软之类的毛病都出来了。
但是老鲁特还是流连忘返。
没办法,这些派对上的贵妇人们都太迷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