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本想叫住高基多问几句, 见他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莫名其妙叹息一声,仰头望着天空一轮圆月。
曾经,宁静的夜里有人与她对酒当歌的场景在脑中一闪而过。费力想了了一会, 只依稀记得那人语气不善动作粗野,好好的月亮看到一半突然就愤怒地把她抱回屋子里强要了她, 放话说不许她再偷偷佩戴动过手脚的麝香包,否则就杀了她……
贝贝一个哆嗦, 甩了甩头钻进帐子里, 呆呆自言自语:“那个人,会是谁呢?”
莫凡?
不像,倒有些像秦钰。
她过去若真认得秦钰, 必定自个儿也生在地位不低的家族, 如果那人真是秦钰,这样一来他们过去就已经……
不对不对, 他的样子那么凶, 她更像个俘虏,那个狂妄的男人怎么会要一个俘虏?
要真是他,如今他似乎没理由对她这么友好才对。此事问起莫凡他也闭口不提,是要帮谁掩饰什么吗?
越来越多的疑问浮出,本就不爱思考问题的贝贝被这些问题绕晕了, 感觉有点头痛,拍拍脑门,把问题往脑后一仍, 不想了。
还是什么也不想舒坦。
辗转反侧一夜,贝贝失眠了。两年来每一次失眠都是因为他,这时候贝贝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难道……她爱上秦钰了?
贝贝揪住头发捂住胸口,动作看上去有点夸张。
不,不能爱上他!做为一个替身她不能爱上自己的主子,否则一定会死得很惨!
“夫人睡了吗?”帐外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
贝贝爬起来裹好衣衫钻出去瞅了瞅:“谁啊?”
帐外一中年妇人笑得一脸谄媚,贝贝一眼就认出她就是那位刘家千金身边的老妈子,点点头:“我记得你,你是陪你家小姐来的吧?刘小姐找我?”她不是和秦钰在一块儿么。
中年妇人连连点头:“夫人好记性~您还真猜对了,我家小姐正与大将军在帐中议事,不过小姐总是心不在焉。”
“噢?”难道是被秦钰那张漂亮的脸蛋迷住了?
“事情是这样的。”妇人解释道:“小姐昨日前来的奔波途中路经一林子,却不慎将我家老夫人千辛万苦从灵隐寺求来的荷包给刮破了。”一面打量贝贝的神色,妇人神情忧伤:“我家老夫人去年刚去,小姐对这荷包视如珍宝,一不小心弄破了,这可如何是好……”
贝贝似懂非懂:“原来是老夫人之遗物,这么贵重的东西刘小姐怎能如此大意呀。”惋惜地点点头:“也难怪刘小姐如此伤心。”
“可不就是吗!”妇人痛心疾首状:“我家小姐可着急了,为此连跟大将军讨论布阵之事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脸忧伤地看着贝贝:“只可以大周国会破乌尔弋阵术的只我刘家一族,我家老爷无子,所有的绝活都传授给了小姐,她这么一分心……”妇人摇头叹息:“哎,我生怕小姐为此耽搁大将军的大事儿。”
听到这里贝贝有些明白了:“大妈你深夜前来,你是想让我帮你家小姐补荷包?”
中年妇人一下子跪在地上:“夫人英明!人人都说夫人深明大义心胸宽广,夫人的绣活儿更是出神入化,除了您恐怕没人能将小姐心爱的荷包复原,您就念在小姐为大将军鞠躬尽瘁的份上应了老奴吧!”
“那个……”贝贝不明白这么点事儿老妈子也能激动成这样,又跪又拜生怕她拒绝似的,“您起来吧,不就是缝缝补补么,呵呵~我补就是了,你把那荷包给我吧。”
中年妇人忙起身,像是有难言之隐,贝贝不解:“怎么了?”
“是这样的。”妇人观察着贝贝的神色,吞吞吐吐道:“荷包在我家小姐身上带着,我本想拿来,不过小姐不肯,说老夫人遗物不能离身。不知……夫人能否过去……”
贝贝摆摆手一口应下:“原来如此呀,成。”转身取了针线出来:“你带路吧。”
中年妇人对于贝贝的反应像是有点惊讶,面色略带尴尬:“夫人一会儿见着大将军可否就说是您无聊去寻他说话,我怕大将军知晓小姐请夫人办事会不高兴。”
贝贝笑了笑:“放心吧~”
原来议事的帐篷就在主营后面,距离不过二十步。
柔和的烛光微微晃动,帐子里简洁宽敞,贝贝一眼就看到端坐在案几旁的秦钰,没有平时桀骜漫不经心的动作,此刻的他看上去严肃冷漠,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草图也自有一番不易接近的威严。
“大将军,小姐,夫人过来了。”
中年妇人一开口,原本认真盯着草图沉思的男人倏然抬首,看上去有点疲倦的俊脸带着不悦:“谁让夫人过来的?”扫一眼中年妇人,起身过去撩起贝贝放下垂散在肩头的几缕乱发:“已经歇下了?”看见她手里的针线篓子又问:“准备睡觉了还过来干什么?”
“我来……”
“老妇出去的时候见夫人帐子里灯还亮着,担心大将军和小姐在此议事夫人无聊的紧,就请夫人过来说说话,我家小姐的荷包正好破了,夫人可以在一旁陪着大将军顺带打发打发时间。”妇人一鼓作气说完。
贝贝冲盯着他看的男人点头:“嗯嗯。”
秦钰在她额上敲了一记:“你还有心思过来玩。”坏笑道:“我以为你早已睡得不省人事,倒是低估你了。”
贝贝面颊一红,低头飘到一边开始穿针挽线。
爽朗的笑声在议事帐子里响起,外头守夜的将士一脸错愕,面面相觑。
贝贝时不时抬头看看正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如何破阵的那二人。刘家小姐身段很好,一身抹胸薄纱长裙似乎不太适合军中装扮,贝贝反一想,不过人才嘛,难免有所宽待,只是,她怎么越靠越近?
发现秦钰似乎并没注意到身旁千娇百媚的女子,只是看着草图执笔勾画标记,贝贝觉得自己最近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了,继续默不作声缝合手里的荷包。
“将军累了吧?”刘小姐冲中年妇人使了个眼色:“妍儿方才吩咐刘妈备了些高汤,将军不妨吃些再看。”
经她这么一提,贝贝才发现她也饿了,举手:“将军,可否分我一些?”掐着指尖表示不要很多,“一点点就好~”
秦钰动了动嘴角,垂首摸摸鼻子:“拿进来。”
刘妍娇媚的脸蛋一阵清白,吩咐中年妇人把汤端进来。贝贝破天荒的看懂了她不高兴,“刘小姐也饿了?那你吃,反正帐子里还有些干粮,一会儿缝好荷包我再吃就好。”
贝贝深知不干活的人待遇不能和高端人才相提并论,虽然她身为将军夫人,但她是来当医女的,仍很善解人意的谦让。
虽然这汤真的很香,闻起来她已经在咽口水了。
“将军尝尝可合您的胃口,这可是妍儿的拿手绝活呢~”
秦钰避开半是投怀送抱打算喂他喝汤的女子:“你的绝活不是破阵么。”语气淡淡:“伺候本将军的绝活夫人最是擅长,你专心研究这张草图方可。”
埋头一边缝荷包一边流口水的贝贝莫名觉得他所说的“绝活”所指只一事,因为除了那个……她似乎也没别的能够“伺候”他的特长了,脸红的厉害,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刘妍其实并没把贝贝放在眼里,据她所知贝贝能嫁给秦钰不过是因为她一手绣活儿和耶律保贝相似,不过是个替身罢了。如此说来她有的,她同样也有。
当年人尽皆知耶律保贝诡计多端精通毒蛊善针法,更是一等一的布阵高手,她脾气古怪,让人摸不着头脑,如此更让敌人难以琢磨不易着手攻其不备。当年的她和骁勇善战的秦钰可谓绝配,这两人分开,天底下恐怕再无他人能配得上他们。
刘家主上相传下来的阵术起源耶律家族,此破阵法耶律保贝没理由不会,这次攻破乌尔弋她一旦立功,秦钰一定会发现她和耶律保贝的相似之处,能得这样一个权高位重俊美无双又痴情的男儿,替身又如何。她只盼快些入攻让她好一展身手。
“大将军说的是,夫人在此妍儿不该……”美目有意从贝贝身上扫过:“妍儿知错了。”
贝贝又看出来了,这姑娘的言下之意不就是她不在的时候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
如此说来……
“将军,那我先回帐子里休息了,刘小姐的荷包我明早再来给你缝可好?”贝贝善解人意地准备撤离。
“累了?”秦钰放下毛笔朝她走去,“也好,回去歇着,养足精神明日还要赶路。”宠溺的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走前先把汤喝了。”借花献佛把贝贝垂涎的香汤端过来亲自喂她喝。
见刘千金正盯着她,眼色怪异得很,想是他们公然这般有失礼数,贝贝接过汤碗迅速把它们一口全喝了,常年吃药,对于这些汤汤水水她总是喝得特别快,有点后悔喝太快还没来得及慢慢品尝味道。
还上汤碗,贝贝不好意思道:“刘小姐手艺真好,我就做不出这么美味的汤来。”
“姐姐喜欢喝,妹妹可日日给你做。”刘妍声音娇柔,媚眼瞥着一旁的秦钰。
贝贝近来最受不了后院的姑娘喊她姐姐,不明白为何她们无论年龄是否比她大,一致特别热衷唤她姐姐,她看上去有那么大么?
“别叫我姐姐。”
帐子里的气氛瞬间怪异了起来,刘妍笑了一晚上的脸一下子僵在那里,中年妇人一个劲儿给她使眼色,刘妍这才恢复了笑脸没有说话,只是那笑容看上去颇为扭曲。
贝贝有些乏了,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脸色奇妙的刘妍,对秦钰道:“我先回去睡觉,将军今晚不寝了?”
秦钰嘴角漾起优美幅度:“宝贝这是在邀请本将军共寝?”
贝贝愣了一愣,羞红了脸:“将军好没正经……我走了。”捂脸跑走。
习惯了躺在他怀里入睡,贝贝一直睡不踏实,在床上滚来滚去好长时间才睡着。朦胧中有熟悉的体香钻入鼻尖,腰间横放的手动作放荡,除了他也不会有人这么干。
“你回来了。”贝贝睡意正浓,口齿不清的说。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高耸的双峰上揉捻,垂首轻轻啃咬,含糊不清道:“回来奖励宝贝。”
贝贝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全都不见了,腿间似乎有什么不断往外涌,被他一挑拨□□一声:“我想睡觉……”
“它不想睡。”他一手覆在她已经溢出许多汁液的□□,抬起她圆润的大腿挺身就冲了进去。
“呃……”身体猛然被填满,半睡半醒的贝贝被从未有过的奇异快意包围,在他不断挑拨下的身体已经到达最为敏感的境界,他只是稍微浅退进入,酥麻灼热的快感就一波盖过一波。
“将军……”她无意识的□□,任由他紧紧拥着她在她敏感的结合点若有若无的逗弄。
“我喜欢听宝贝唤我的名字。”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际,贝贝乖顺的轻唤他:“秦钰……嗯……”得到他一记大力的撞击:“继续喊。”她排斥刘妍的称谓,为此他心情似乎变得很好。
“秦钰……呃……秦、钰……”
“说你爱我,贝贝……”
身体的快意已经将半睡半醒的她意识全部覆盖,猛烈的撞击声伴随着两人粗重的喘息,帐中低低响起她间间断断梦呓般的□□声:“秦钰……秦钰、呃……我……我爱你。”
他满意的俯身吻她,加快冲刺速度狠狠爱她,粗重的喘息,“耶律保贝,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