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贺远的脸色有了很大变化,直播间内的观众也全都疑惑不解,纷纷询问起来是怎么回事。
青山道长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只感觉到他们少见多怪。
便用脚将那一团灰烬踢开,很不在意的说道。
“阴阳两隔,几年前那位道人在这里留有黄符,现如今阵法已破,自然化作灰烬。”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就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贺远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还以为是怎么回事,竟然如此的简单,倒是他太过于谨慎。
停车场的事情已经有了了结,贺远面对屏幕,颇为不舍得和观众说了再见。
这场直播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下一次开启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老话,且行且珍惜,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到来。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因为有你们,我才能一路向前。”
几句煽情的话,立马就让直播间内的氛围大变了样子,观众们最见不得这种场面。
纷纷开始挽留,一些女孩子更抑制不住内心的伤感,已经开始哭鼻子。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贺远还是将直播果断的关掉。
朝着青山道长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不知道做何感想。
“道长,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就好像……”
贺远硬挤出一丝笑容,有些话也不知道该怎样去说。
见到他如此局促不安的样子,青山道长立马就笑出了声,捂着肚子,动作十分夸张。
“臭小子,瞎想什么呢?”
“贫道可没有那种奇怪的癖好。”
打趣了一番,欢笑的声音充斥在贺远的耳中,经久不息。
心情也好了许多,大步流星的走出去电梯间,才发现已经到了晌午。
医院这种地方,从来都人满为患,贺远和青山道长对视了一眼,便心照不宣的往外面走。
当然有很多话要说,可眼下这种场合也不太合适。
来到了一个小公园,坐在树荫下面,贺远这才是缓缓的开口说道。
“道长,那两个工人的魂魄解脱束缚,不知道去了何处?”
他抬起头来,天空一片蔚蓝之色,看的有些痴迷。
另外一边,青山道长却学着贺远的模样,悠哉悠哉的点了一根烟。
“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就朝着贺远看了过去,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仔细想想的话,还真没有什么问题,贺远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我这个脑子,当然是去找那些罪有应得的人。”
他哈哈的笑着,可不会担心什么,但心里头也有自己的打算。
手里的烟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一个烟头也舍不得扔掉。
贺远又吧唧了几口,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眼里闪烁着精光。
“道长,他们如何报仇,那是他们的事。”
“可我总觉得,我们有责任将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
寥寥数语,却掷地有声,青山道长听了之后也忍不住改了面色。
就把视线落在了贺远的身上,直勾勾的盯着,忽然笑出了声。
“臭小子,你是真的成长了不少。”
他微微一笑,就已经是答案,贺远顿时将心里头悬着的那块石头着落在地。
既然都有这样的打算,那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实施,一些具体的事宜还有待商榷。
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便朝着医院缓缓地走去。
至于青山道长要去哪里,那就不是贺远该操心的事情。
推开了病房的门,就见到有一个护士正在给贺玲做例行检查。
他也就没有声张,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候。
等到人家忙完的时候,这才是走了过去,立马就让贺玲喜形于色。
没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哥哥出现在面前更开心的事情,她赶紧把自己平时看的书拿了出来,里面竟然夹了许多好看的叶片。
这都是她这段时间为了消遣心情,在住院部后面的那片林子里捡到,小心翼翼的珍藏。
贺远就只是看了一眼,便不由得高兴起来,知道那上面全都寄托了思念。
便坐在床头和贺玲聊了许多,一些日常的锁事,她似乎更喜欢有关于家的话题。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病情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贺玲可不想在这里多待下去。
医院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雪白的墙壁让人看的心情都有些压抑。
她已经不止一次的提起这件事情,贺远那能够不明白。
用心去想,似乎也该尊重一下她的想法,一直在医院里住着终究不算回事。
“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忙完,就一起回去。”
贺远忽然松了口,听了他的话之后,贺玲顿时高兴的不像样子。
紧紧的揽住他的胳膊,眼神中充满了期许之色,已经开始憧憬。
一起吃过了晚饭,贺远这才是准备离开,为贺玲轻轻地掖好了被子,出门而去。
事情终归要有一个了结,便再一次找到了院长,当年的事情,他同样负有直接的责任。
对于贺远的到来,院长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表现的十分平静。
“你先坐,等我把这个文件签了。”
院长也是老了,哪怕已经在极力的克制,可当手把笔拿起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他当然知道那件事情一旦被抖落出来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要说一点都不害怕,那是糊弄傻子的。
这一切都被贺远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手中的烟点燃。
烟雾缭绕,院长的办公室里寂静无声,他终于写完了自己的名字。
放下笔的那一个瞬间,似乎想通了什么,一下子镇定许多。
“小兄弟,这个社会就需要你这样的人存在,做错事的人才能够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很是感慨,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显然是想和贺远要一根烟抽。
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自然得要满足,便直接给他递了过去。
“院长,那我就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