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萧易又下线过一次,本来想在论坛上找一找新版本的内容,结果一无所获。
能打发时间的内容也就那么多,看完以后只能躺在床上放空。
“萧易少爷,老爷让我来告诉你,一起到主厅里用膳,顺便谈一下事情。”下人恭敬地站着门外,萧易虽说是外人,地位也比他高得多,不能没有规矩。
等了一分钟左右,屋内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萧易少爷,老爷让我来叫你,需要找女仆来替你更衣吗?”下人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然而屋里的人还是没有回应。
两位门神的表情不淡定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惊慌。
“萧易少爷,打扰了!”两人一左一右推门,因为萧易睡觉时将门栓插上了,所以没有推开。
没有一丝犹豫,两人齐齐退后,然后缓冲加速撞向门板。
三次之后,门板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由于冲力,两人在冲进房门的同时,身子向前扑了出去,很狼狈地趴到了地上。
“你们这是做什么?都是这么叫人起床的吗?”
两人趴在地上,听到声音后,抬起头向上看去,萧易居高临下睥睨不屑地看着他们。
“我只是不喜欢早上说太多话而已,你们就要拆门?”萧易装模作样地系起腰带,就像是刚刚起床。
两个门卫赶忙从地上爬起,脚底下踩着门板,脸上写着一个大写的尴尬。
“萧易少爷,是我们哥俩太莽撞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这门,我们会把它装好,保证比原来的还新还漂亮。”
萧易一句话没说,从两人身旁经过,走到外面时才出声,“中午之前。”
“没问题。没问题。”两人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下人整个过程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站在边上,能在各种大人物之间保全自己,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尽量不说话。
“还愣着干吗,不是你来叫我的吗?”萧易上线时只听到半截话,具体叫他做什么,没有听清。
“小的这就带您过去。”下人守则第二点,回答要迅速,语气要谦卑。
两人一前一后往主厅走去。
整个事件中,萧易看似威风凛凛,气势上占据上风。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事情有多凑巧,要是上线时间再迟那么四五秒,结果又不一样了。
主厅装潢更加恢宏大气,各种精心设计的大物件摆放在角落里,不难看出这里的主人想要追求高大上的想法,只可惜奢华气息太重,满满都是金钱的俗气。
中央位置摆着一张巨大的圆桌,苟员外坐在里面居中的位置,顺次下来是几个妇人,年龄呈递减之势。
“萧易你可算是来了,昨天时间太急,没来得及向你介绍。大儿子整日在外面跑来跑去,二儿子又忙着处理事务,这么大的府邸就我这么一个老人住着。多亏有这些好老婆陪着我,才不觉得寂寞。”苟员外笑着说道,俨然一副人生赢家的模样。
“老色鬼,也不知道自己身体吃不吃得消,每年都娶一房太太。”最靠近苟员外的老妇人没好气地说道,听她的语气,应该是原配无疑了。
“在客人面前少说闲话,妇道人家。”苟员外怒斥一声,然后对萧易笑了笑。
“快请上座,等这些妇道人家吃完,我和你还有话要说。”
萧易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刚坐下就看到对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对自己媚眼频传。
萧易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筷子吃饭,三十多岁的女人如狼似虎,他根本招惹不起。
期间苟员外又问了萧易几个问题,大多围绕着德克大臣的话题。
萧易敷衍着回答了几句,说实话,他都不觉得德克大臣和自己有多亲近,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看出来的。
等几个妇人吃完饭,苟员外毫不留情地将她们赶出主厅,甚至把仆人也撵了出去,只留下身后的一个亲信。
“萧易你看一下,刚刚饭桌上可有谁比较可疑吗?”苟员外挪动身体,坐到萧易的身边,轻声问道。
“你是担心飞贼潜入到几位夫人中,不太可能吧,飞贼一般不都是男性吗?”萧易开始混肴视听,替木烟的伪装上一层保险。
苟员外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出色的飞贼,肯定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就算是男扮女装也不足为奇。”
萧易作出吃惊的表情,这苟员外的思想有够开放啊,竟然考虑到女装大佬。
“员外,这话由我说出来有点不太好意思。你们夫妻关系不亲密吗?就算是男扮女装,该有的不会没有吧?”
苟员外当然知道萧易的意思,放下心来。
“那我就放心了,这几天一直提心吊胆,都没怎么好好亲热。现在好了,今晚又可以钻被窝。”
萧易很佩服苟员外,都一把年纪了,精力还这么充沛,真是老当益壮。
“一个时辰后,我把所有人聚集到院子里,到时候就看你了。”解决掉一个心头大患后,苟员外显然心情不错,红光满面。
“尽力而为吧。”萧易低头吃饭,接下来如何演下去,还要花点心思想想。
吃完饭,萧易回到房间,门口那两兄弟正在忙里忙外地修理,看到萧易回来,只是点了下头,又去忙手上的工作。
屋里的用具应有尽有,萧易找到纸和笔后,坐到书桌边上,按照备忘录上的草图和备注,在纸上画出详细的路线图。
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就在边上写出来,整个过程用了二十分钟左右。最后又花了十来分钟回忆,进行补充修改。
把地图卷起来收好,萧易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
正好碰见木烟端着茶壶走过,两人偷偷交换了眼神。
约定的时间到了,下人过来提醒萧易。
萧易一路大步流星,现在的他就是奉‘旨’办事,权利大得不行。
来到院子里,苟员外正在训斥一名女仆,看到萧易过来后,才挥手让她离开。
“萧易,全府上下,四百三十二口人都在这里。只要你看谁不对劲,你就说出来,我一定要把这个家伙揪出来。”苟员外沉声说道,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聚集这么多人,看得出是准备很久了。
萧易在他的接引下,来到人群面前,仅仅是扫视了一遍,就在右下角发现了木烟伪装成的女仆。
“咳咳,我相信各位之中有很多人,今天是第一次见我。我叫萧易,员外请我来调查一些事情。具体事宜,想必员外已经和你们说过。希望大家多多配合,我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萧易笑着说道,几句话不仅作了自我介绍,还给这群人立了个下马威。
人群鸦雀无声,个个脸上都很凝重,苟员外只对他们说要进行盘问,并没有讲明是什么事情。
没人能做到光明磊落,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两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这种情形下,所有人都开始担忧起来,生怕自己就是员外想找的那人。
“好魄力,不知萧易小友打算如何进行呢?”苟员外站在一边轻声问道,此时的主角是萧易,他不能强抢风头。
“府上可有熟知所有情况的人员?”
“有,尹总管在这个家已经做了几十年的总管,府上大多事务都经由他来管理,人员流动也是他来负责,就让他协助你进行调查吧。”苟员外叫来人群最前列的一名老翁,正是他口中所说的尹总管。
“尹总管麻烦您了。”
“萧易少爷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就是。”尹总管低着头回答道。
萧易之后又向苟员外要了一间无人的房间,一切准备妥当后,将人群以五人一组的方式随分组。
“第一组。”萧易站在门前喊了一声,随后转身进到屋里,苟员外和尹总管紧跟着他。
第一组成员有男有女,职务也各不相同,萧易先是统一地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又单独对他们进行提问。
最后再询问尹总管这些人的情况,装成深思熟虑的样子,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下其中三人的姓名。
苟员外目睹了整个过程,好奇地问向萧易,“这三个人都是可疑人物吗?”
萧易故作神秘地回道:“这是秘密,等一切结束后,我再告诉你。”
苟员外只能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继续看下去。
第二组很快登场,流程依然差不多,问题换了一个,但性质没什么变化,反正苟员外听不出有什么深意。
这一次,萧易写了两个名字。
接下来是第三组,同样是两个名字。
木烟在第十一组登场,苟员外坐在那里打起了哈欠,一成不变的套路,实在是无聊得可以。
萧易写下名单,木烟并不在此列,然后她就被告知可以退下了。
木烟眼里露出一丝迷惘,萧易没有跟她说明情况,所以她也不懂这些流程是什么意思。
无聊的不光是苟员外,担任主审官的萧易也觉得很枯燥乏味,流程一简再简,苟员外终于扛不住,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四百多人,即便是五人一组,也花了近三个半小时的时间。萧易记下的名单写满了整整一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