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推开林涵的房门，只见他一手接着电话，一手往自己脚上套袜子，脸上还挂着奇特的笑容。
“还想着拿点东西给你吃，看这样子还是算了。”萧易抓起一片饼干放到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之后又含糊不清地说道：“快点，就等你了。开车过去也要不少时间的，万一再碰到到塞车。”
“夜羽兄，这可是你登上第一人宝座的最好时机。”林涵对萧易挥了挥手，示意他知道了，然后接着和自己的客户聊天。
几分钟后，林涵从卧室里走出，耳朵上多了一个蓝牙耳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洗浴室走去。
萧易看了眼手边为数不多的口粮，心有不忍，拔出两份放在旁边，专家说过空腹开车不利于身体健康。
洗浴室里传来人声夹杂着漱口声，也不知道夜羽怎么接受得了。
不一会儿，林涵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不见踪影，先是看了眼手表，然后来到客厅拿起车钥匙。
“准备出发吧。”
萧易指了指桌子，“你不吃点东西？”
“车上也有。”林涵回复道。其实他的车上除了食物以外，饮用水，电池等外出必需品一应俱全。另外他还会不定期地检查这些存货，如发现缺漏，通常当天就会补足。
萧易尴尬地笑了笑，“吃的差不多都在这了。前几天半夜突然有点饿，冰箱里也没啥吃的，所以就...”
“...”林涵倒退回来，坐到了沙发上，拿起一袋面包默默吃了起来。
萧易起身倒了杯果汁，推到林涵身前，那种偷食的罪恶感促使他不得不这么做。
“关于这件蓝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林涵喝下一口果汁，严肃地问向萧易。
“我有什么意见，那是你自己开出来的。”
“你说我们是卖钱作储备金，还是以物换物。”林涵像似没有听到萧易的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
“以物换物，你的意思是换我们三人职业的装备？”萧易疑问道。
林涵点了点头，“不仅是装备，技能书，宠物什么的也可以。”
“如果交换装备的话，他们那边能承受的最大上限是什么？”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待会儿我问问看。”林涵吃下最后一口面包，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你该不会打算开车的时候打电话吧？”萧易大惊失色，像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三言两语讲清，那自己这个司机岂不是全程分心，这既不安全又不合规。
“我开车？”林涵将手里的钥匙扔了出去，被萧易稳稳地接在手中。
“平时都是我开车，该让我休息一次了。再说，我现在可是有要务在身。”林涵扬了扬手里的蓝牙耳机，刚才只是暂停业务而已。
“那让我找找小本子。”萧易旋着钥匙往卧室走去，想想上次开车已是一年前的事情。
“驾驶证的话，在你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萧易畏畏地向后滑出一步。
“你这是什么态度，刚搬进来那天，不是你求我收拾的吗？”林涵没好气地说道。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萧易系上安全带，调整了一下后视镜，“上车的乘客请注意，给有帮助的乘客让个座，下一站停靠……什么来着？”
“自己看导航。”林涵戴上耳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头偏向窗户，不想搭理进入冷笑话模式的萧易。
萧易自讨没趣，只得收回心神，发动引擎后，车辆缓缓驶出住宅。
“夜羽老哥，不要开玩笑了。蓝装的价值，你想用三件绿装换？”林涵的声音从副驾驶传来，似乎与对方谈得并不愉快。
“三件，你告诉那小子，做梦去吧。至少要十三件！”萧易竖起三根手指，另一只手因为要扶着方向盘，无法打出手势。
“嘘，你小声点。”林涵连忙出声提醒。
“不是，不是。一个来我这边玩的朋友，他都不玩幻世，十三件也就小白才能说得出口了。”林涵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萧易，特别是在小白这两个字上读得很重。
萧易笑了笑不置可否，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说得也是，十三件绿装他都不懂是什么意义。”夜羽对林涵这一解释深信不疑，如果真的是幻世玩家，才不会没脑子地瞎喊。
车子驶入主干线上，因为避开了出行的高峰期，路上的车辆不算很多。
等红灯的时候，萧易揺下车窗，将手臂担在车窗上，眼睛看向窗外。
恰好边上停了一辆车，他的视线不经意地瞟了过去。
“这个人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啊？”萧易看着那车主，虽说他戴着一副口罩，但露在口罩外的部分，都带给萧易相识的感觉。
红灯转变为绿灯，车子快速驶过路口，转右进去另一条干道。
“算了，既然想不起来，肯定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萧易将之前的事情全然抛到脑后，驾驶车辆直行而去。
“你那边有没有可以交换的蓝装呢？咱们互通有无。”林涵终于说到了关键，萧易也降低了油门，侧耳过去，想听听那边的回复。
“有件牧师的？靴子是吗？”林涵故意说得很大声，为的是让一旁的萧易也能听的清楚。
萧易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鞋子不行，至少是武器级别才行。问技能书看看。”
“鞋子有点次了啊。我这边出的可是武器。那有没有技能书呢？”林涵将萧易的意思完整地传达过去。
“技能书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剩，你说是不是？这样吧，我给你一套极品射手装，加上那件牧师靴子。怎么样，诚意够足吧。”
林涵像是确定般，把夜羽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静静等待萧易的回应。
“再谈吧，如果有技能书，或者好一点的武器，再添点东西，可以考虑考虑。”萧易对夜羽的诚意不为所动。
“夜羽兄，我就是一个商人，没有什么野心，也不想争什么第一第二。射手装备对我来说，没啥吸引力啊。”
“那我把手底下最强的牧师装备扒给你？你带给凉风冬雪，兴许她喜欢呢？”蓝色忧郁和凉风冬雪是队友的事情在银月城里已是人尽皆知，夜羽这番话就是想从楚晨那边打开突破口。
“告诉他，她不喜欢。”萧易笑着说道。
“抱歉啊，凉风冬雪对自身的装备已经很满意了。”
“别介啊，多聊聊嘛。”夜羽急了，他为了拿下隐藏职业凭证，出了一大波血，还没缓过神来，又冒出一件极品装备，奈何购买力不强了呀。
“聊当然要聊，不过总不能聊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吧。我记得还有一个专攻召唤的玩家，他叫什么来着？”
“他，一个跳梁小丑而已，给他浪费。这样吧，你那边给个单子，我尽量给你满足行不行？不够的部分，我用钱凑。钱不够的话，材料来凑。”夜羽下定决心要拿到这把武器，别人或许还不知道，但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这个隐藏职业完美适配至强御杖。
林涵和夜羽的交流一路未断，两边相互打太极。林涵不断试探对方的底限，在知道对方底限后，又想着再紧逼几步。
“不知忧郁老哥现在住在哪里？此事重大，涉及到我们整个队伍的利益，我一个人没办法做主。找个时间，我们面谈如何？”
“S市。”
“那不算远，约个时间，我飞过去找你。当然一切费用由我承担，你负责导游工作就行。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凉风冬雪也带上，我一直都想见见这个银月城第一美女玩家。”夜羽的办公室外，那两个偷听的人再也忍不住了，打开门推搡着来到夜羽身边。
“老大，那天带上我。”
“带我，带我，我给你捶腿捏肩。”
夜羽无语地看着两人，用手捂着听筒，轻声斥道：“你们两个没出息的家伙，丢人！”
“抱歉啊，凉风冬雪她那天不会来。”
林涵的声音并不算大，夜羽的手机还是听筒模式，那两个人竟然能听明白，脸上掩不住的失落。
“没关系，那只是我个人请求，你来就行。”夜羽笑着回道，他的脑子很清醒，目的也很明确。
“你不会打算用抢的吧？”
“大家都是文明人，光明正大做生意，违法乱纪的事，我可不敢。”夜羽连忙表态。
“开个玩笑，明天吧。我今天还有事，下午给你地址，你订晚上的机票，没问题吧？”
“你不会同时约了很多客户吧？”夜羽突然惊醒，他记得刚才林涵提到过别的客户。
“谁知道呢。”林涵故布疑阵，买家心里越紧张，他能操作的空间就越大。
“这不厚道……”
“商人嘛。”林涵很不客气地承认了。
对方没想到会这么坦率，想好的道德攻势和内疚攻击都派不上用场。
“放心吧，在和你见面洽谈之前，我不会把它卖出去的。”林涵投出一颗定心丸，能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松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我要和朋友出去吃个饭，回见了。”话音刚落，林涵便挂断了电话，该谈的事情都谈完了，干净利落点也没什么不对。
夜羽那边手机还放在耳边，客套话还没来得及开口。
“你们两个明天谁跟我去？”夜羽关掉通话，将手机放到桌上，坐在椅子上笑着问向面前的两人。
“他！”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