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正踏在初冬的门槛上,本来就是淡季偏又加上今天早晨气温骤降,漫天漫地的霜将整个高尔夫球场妆成了银白的世界。
---却是球场经营者的灾难。
许峰简直像疯了一样对着手里的对讲机拼命吼叫,“周密米!现在给我马上呆在球场观察化霜的情况30秒回复我一次!”密米只得任命地回答收到。天寒地冻的球场里没有一丝人气,密米把车停了之后不停揉搓自己冻僵的手指,然后每隔一下就给对讲机那边一个回复。毕竟人还是没有办法和大自然抗衡,终于到了九点,之前一点点往外挪的太阳终于整个跳脱出地平线之外,解放了。
看着晨跑的球童排成整齐队伍从自己面前经过,全脱了球童工服外套只着了简单的T恤,明明只是嘴里在哈气密米却觉得这一队人浑身上下都是热气滚滚,反衬得自己抖抖索索一副萧条像。有一些和自己熟识的球童朝自己嚷嚷,“咪咪!过来和我们一起跑啊”!她们朝自己这么喊的时候额头边有散开的发丝飘扬起落,一个个露出红彤彤的脸颊显得神采飞扬。密米轻摇了摇手表示自己有别的事情。
直到一队人已经过去很久密米还在站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太阳出来之后开始的暖意让密米有些舒服的感觉。这时手机震动了两下,短信提醒。掏出来一看是晴天发来的,大意是她已经跳槽到另一家球场做教练,邀自己一同过去,问自己和那个姓傅的小子玩完儿了没有,算算时间差不多新鲜期该过了。虽是玩笑的口吻却还是看出晴天在劝自己放弃了,密米开始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有多大。
周惠心屁颠颠跑了过来兴高采烈挽住密米的胳膊开始撒娇,“周姐我考试过了,下礼拜可以上岗呢!真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手把手教我那些东西我不可能这么快就上岗的!我看啊,整个部门就你人最好了!”说着把头挨着密米开始晃荡她的胳膊,任谁也受不了这么一出于是密米笑笑试探她:“那假如周姐明天不干了怎么办?你可怎么在部门混下去?”没想到周惠心马上站起身子来脆生生蹦出几个字,“周姐走了我也不干,反正跟着你”!语气中透出的决绝就和自己当年一模一样,自己换来满身的伤疤就不能再让后人走自己的路,于是心里暗暗有了主意便拍拍小周的肩膀安慰道,“我说着玩的别放在心上,走吧我来考考你”,周密米率先往自己球车走去,身后的小跟班依旧屁颠颠快步跟上。
逐渐热烈的阳光洒在球场的每个角落振奋着一帮赤子之心。
晴天正趟在床上给密米编辑短信的当儿潘云耀似乎醒了,手习惯性在厚厚的锦被下一伸将身边的人抱住然后隔着薄薄的蕾丝睡衣抚摸眼前让她欲罢不能的魅惑身躯,睁开眼却见她原来拿着手机在发短信还眉头紧锁,当下心里有了捉弄晴天的想法,手上依旧维持刚才的频率不变慢慢下滑来到她的私密地带,突然探进毫无前兆这让晴天慌了神下意识想要调整腿部姿势却更是让潘云耀逮着机会肆意攻城略地,不一会儿只听晴天夹杂着喘气声开始不断讨饶,“嗯,云耀你听我说,你,啊、???你能帮我把密米一块弄过来吗?我一个在这里太孤单了,况且,啊???况且你又不经常来,好不好?”
此时潘云耀正在兴头上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况且那个叫周密米的女孩他印象深刻,桀骜不驯在这年头实在是太少,她会和晴天是朋友这点倒让自己蛮惊讶的。这种理智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然后房间里只剩下激情涌动的暧昧???
下午下班密米回到房间惊讶地发现曦瑞居然也在。也许是为了弥补前天密米受到的委屈也是下意识觉得密米这两天有些反常,比如昨天密米指着台子上放着的仙人球对自己说,“曦瑞,你说假如只有你自己你会关注这个仙人球吗?我是说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选择把它买回来。”玩笑的口吻玩笑的语气,却让曦瑞觉出了危险的味道。
于是现在,曦瑞停下正在电脑上制表格的手站起来,他拥住密米拿微微长出胡茬的地方蹭着她的脸,眼里除了红色的血丝还有对现实的无奈,就在刚才母亲来电话告诉自己父亲被查出早期癌症并且以一个母亲的名义命令自己回家,母亲从来没有这么要求过自己,看来情况非常严重。已经买好晚上的机票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密米开口,只能沉默抱住她。
良久,他抬头对怀里的人说,“我要回上海,父亲生病了,这次回去估计短时间内没法回来。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突然悲哀的念头涌上双眼,于是眼泪夺眶而出。“不了,好好照顾你父母,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多久都等。”于是这句话成了傅曦瑞未来的日子里努力挣扎的目标。
不管多久,等你回来???
今晚密米来送机,偌大的机场她并不陌生。只是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十点多的飞机这会儿两人在机场外的花坛边顺着溜达。晚上的气温很冷,曦瑞身上穿着密米替他选的棉衣外套,黑色让他看来非常的酷和冷淡,所有人都赞同的穿法却不是自己喜欢的,缺少了阳光味儿,也让自己没有什么安全感,曦瑞倒是无所谓只要密米选的,什么都好。
就只是这么溜达着时间也过得很快,一看时间不早了。密米停住对曦瑞说,“我回去了,时候不早了。”说归说脚下却不动,定定站着。
曦瑞一把抱过密米在她手里塞进一张卡,“一定要刷,这样我才能感觉到你的存在,不要*静了???”还想说些什么已没办法,密米送上的吻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唠叨。隐约中他听到耳边回荡对不起三个字,摇摇头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和自己同款的黑色外套裹住密米瘦弱的身体,然后渐渐消失在黑夜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