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嫣然抬头看去,夏琉璃那张浓妆艳抹的小脸出现在她面前,金色的大波浪随意披散在胸前,淡红色的眼影,深紫色的唇膏,以及苍白到瘆人的粉底,把原本娇好的容颜整的乌烟瘴气。
这化妆的品味,真是没谁了?
“夏琉璃,离我远点!”
上官嫣然没有给她留什么好脸色,只是瞅了她一眼,便再度低下头,认真观察着手中的高脚杯。
“切,你以为老娘愿意搭理你呀,还不是你的好姑姑觉得咱俩关系好,想让多亲近亲近!”
夏琉璃嗤笑一声,欠起小屁股坐在凳子上,她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超短裤,露出了大片雪白的大腿嫩肉,过膝黑丝下面,是一双白色的凉靴。
上官嫣然抬头望向远处,一位长得与夏琉璃有几分相似的风韵熟妇,正与父亲亲密交谈。
她无奈的摇摇头,自己父亲和夏琉璃的母亲是亲姐弟关系,而夏家也是洛城的大家族,不比上官家差多少,所以每次大型宴会,她都避不开这位讨厌的堂姐。
夏琉璃很自来熟,抓起一瓶红酒,撬开瓶塞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问道:“妹妹,你喝嘛?”
见上官嫣然不吭声,她妩媚一笑,在对方要吃人的目光中,强行给满上,娇笑道:“妹妹,小然呢,喊他过来陪酒呀!”
“小然也是你能叫的?”
上官嫣然狠狠瞪了她一眼,敢说出让小然陪酒这种话,如果换个场合,她直接就动手了。
在这气氛微妙的关头,一位身着黑色燕尾服的俊朗男人,端着一杯红酒从远处款款走来。
他站在二女中间,非常骚包的撩了一下斜刘海,主动开口道:“嫣然妹妹,琉璃妹妹,你们好,我是秦汉礼,是秦芳,秦局长的小儿子,前段时间刚从国外回来,真的是好久不见啦!”
上官嫣然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安静欣赏着红酒的妖冶颜色。
夏琉璃俏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她岔开双腿,拍打着自己白嫩的大腿根,道:“是小礼子啊,这么多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模样看着还挺周正,快到姐姐怀里来!”
身高将近一米八的秦汉礼露出扭捏姿态,涂抹着腮红的脸蛋染上红晕,娇滴滴道:“琉璃妹妹,我比你年长三岁,你应该喊我秦哥,而且,还请你自重,我虽然在国外生活多年,但也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
“爸了个巴子,什么玩意,让老娘叫你秦哥,撒泼尿照照,看看自己配吗?”
前一刻还嬉笑着的夏琉璃,下一秒就变了脸色,指着秦汉礼的鼻子破口大骂,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多年未见的仇人呢!
秦汉礼俊俏的脸蛋一阵青一阵红,被人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他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委屈的嘴巴一扁,就快要哭出来。
好在他没有忘记母亲的叮嘱,尽最大努力忍住泪水,将目光落在上官嫣然身上,声音哽咽道:“嫣然妹妹,没想到一转眼,你都出落成大姑娘了,我在国外多年,唯一忘不了的就是你的音容笑貌,陪哥哥喝一杯,以庆祝重逢之喜,好嘛?”
敬酒,便是母亲嘱咐他的第一项任务,通过喝酒来快速建立起两人之间的联系。
上官嫣然蹙起好看的柳眉,冷冷瞅了一眼这个男人,两人的确自幼相识,但顶多只是在宴会上见过几次,话都没说过几句,现在好像整的两人交情很深似的。
这般刻意的接触手段,让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确切的词汇——绿茶屌!
但优秀修的养和淑女风度,让她压下心头厌恶,只是轻声拒绝:“抱歉,我不喜欢和男人喝酒!”
秦汉礼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凝固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的目的很简单,努力成为上官嫣然的男朋友,这样不仅是对自己,还是对身后的家庭,都有极大的裨益。
都说女追男隔座山,男追女隔层纱。
更何况是自己这副容貌,即便在国外大学也是知名的交际草,素来顺风顺水,从来没有女人能抵抗自己的主动,但没想到在上官嫣然这里吃了瘪。
一时间,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这紧张和慌乱中,他的目光又不小心落在了夏琉璃身上。
这不经意的一眼,再度惹来对方一顿臭骂!
“艹,看老娘干啥,上官嫣然都不稀罕的垃圾,老娘更看不上眼,滚远一点!”
“最恶心你这种当了屌子还立牌坊的男人,看看你那虚浮的脚步,蜡黄的脸颊以及黯淡无光的眼神,国外的公交车回国内装纯来了?”
哪个男人能忍受这种直白的谩骂!
酒杯摔成了玻璃碎片,红酒洒在地毯上,秦汉礼受不了这种委屈,掩面痛哭,朝着母亲小跑过去。
这边闹出的巨大动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夏琉璃轻佻的扬了扬俏眉,一副肆无忌惮的做派,丝毫不顾及众人的感受与猜测,仰头饮下一口红酒。
上官嫣然没有放弃鄙夷她的机会,冷冷开口:“夏琉璃,干嘛这么凶一位男孩子,要我看来啊,他跟你还挺般配的!”
“你眼瞎啊,那种破鞋给我提鞋都不配!”她俏脸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回以颜色:“倒是夜然,跟我挺配的!”
上官嫣然脸色阴沉下来,一字一句的强调:“小然,是我的!”
“咋,夜然的屁股上刻你的名字了?老娘也想骑一骑,不行么?”夏琉璃反唇相讥。
“狗东西!”
上官嫣然气的牙痒痒,她刚要发作,余光瞟见上官云美靠近,让她不得不冷静下来。
“嫣然,去换礼服吧,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才几点啊!”
“你这孩子,怎么磨磨蹭蹭的,别让宾客们等急了!”
上官嫣然语气平静,陈述道:“再等等,我要等的人还没来!”
“等谁?”上官云美下意识问道。
“舅妈,妹妹肯定是在等一个叫夜然的男孩子。”夏琉璃嘻嘻一笑,在旁边插嘴道。
“胡闹!”上官云美变了脸色,语气严厉起来:“又是这个夜然,因为一个夜然,就让所有的宾客都在这干等着?”
“随你这么想!”上官嫣然在河东狮吼中不为所动,风轻云淡的抿了一口红酒,漠然开口:“如果没有夜然,那这生日宴会,不开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