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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杀向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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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调军令的事,老爷子都没敢去上朝。

儒生绕城之事后,全部归隐的归隐,回家的回家,还有疯掉的疯掉,一下子秦淮河边花船上的生意就变得冷冷清清起来。

贾仁义更是气得吐血三升,高烧不起。却让人抬着担架,召集了国子监所有的儒生,集体汇集在朝堂上,等着陈无道给他个交代。吓得陈无道远远的看着就熘走了,听说那群人今天还在朝堂守着,不等到他们誓不罢休。这才无奈之下,喊了陈承天出来。

“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老爷子你怕什么?谁挡杀谁!”眼中掠过一丝无奈,轻声说道。

陈承天心中一跳,苦笑道:“若是寻常的大臣,我杀也就杀了。但这贾仁义乃是圣人之后,代表的是天下儒家正统,一言一行都是天下士子的表率,我若杀之,必遭天下人口诛笔伐,走到哪都会被人戳嵴梁骨啊。”

陈承天目光如刀的盯着陈无道,叹息的摇头道:“老爷子还是世俗之心太重,需知我等追求武道之人,讲究的是实力为王,快意恩仇。什么儒家正统,这些都是世俗界的帝王愚民之术,在我等眼中,和粪土有何区别?等我们叱吒九霄,笑傲云端的时候,且看看这普天下之人,谁敢骂我?!”

陈承天目瞪口呆,陈承天的话一字字的在他脑海中犹如惊雷炸响,轰的他脑子里嗡嗡震荡。

“吾辈之人,当临天下!老爷子纵横多年,百战沙场且不惧,今日竟然怕了区区一迂腐儒生,切莫让承天看了笑话!”陈承天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但浓浓的杀意却是毫不掩饰的弥散开来,冷声道:“今日我便要扫除这些迂腐蝼蚁,且看谁能挡我!”

他身上有一股极大的煞气散发出来,走动之下随着空气流动,迎面压在陈无道的脸上,让这位金胆强者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内心更是掀起惊涛骇浪!刚才陈承天的话让他如雷贯耳,有种豁然明了之感,好像武道之途突然在眼前打开,畏畏缩缩,如何证道?唯有一往如前,挡者披靡,才是武者本色!

而现在陈承天身上弥散开来的煞气,更是让他这位驰骋疆场,杀人无数的老将都觉得一阵心惊胆寒,这是那种来自灵魂深处,最为本源的惊惧之意!

“怎么可能?这小子如何会有如此重的煞气?就彷若杀戮亿万生灵,沾染无数因果业力而成,连我在他面前,都感到丝丝的怯意!”

陈无道双目中一片迷茫之色,他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位孙子了。

这种煞气乃是由灵魂散发出来的杀戮之气,陈承天前世杀人比起陈无道而言多很多,并且杀的都是一方巨擎,宗师霸主,每人身上的煞气之重,都要远胜陈无道万倍不止!曾经站在大陆巅峰的他,那种君临天下的气质,更是令人心生敬畏!

祖孙两人并肩而立,骑着白马向朝堂而去。

两人丝毫不掩饰身上的气息,道路两旁之人远远的就感觉到一股令人心季的颤栗之感,早早的躲避开来。

陈无道仔细看着这个孙儿的表情,内心感慨不已,同时也心生出了向往那无尽武道的追求之路。原本进阶金胆之后,就已经心满意足,觉得达到了人生的巅峰和终点,但此时此刻,在陈承天一旁感受着他身上那种一代宗师的气势,顿时觉得自己目光太过狭隘,而自己在武道之上,也不过是刚刚起步而已。

他暗暗下了决心,等孟子木之事一了,他便彻底的撇清世俗之事,潜心修炼。

“前方何人!此乃皇宫门前,不得放肆,速速下马步行!”

皇宫门前的侍卫远远看着两匹白马绝尘而来,童孔骤然紧缩,暗惊来人好大胆子,赶紧鼓足中气,大声喝了出来。

陈承天脸色阴沉,将声音聚成一线,骤然吐了出去,在皇宫上空倏然炸响,“前方战事紧急,有重要军情要直禀陛下,耽搁不得,请恕无礼!”

那侍卫一惊,急忙喝道:“无论有何事,立即下马步行,等我通禀陛下!”

“来不及了,让开!”

“放肆,下马!”

“再不让开,休怪我无情!”

“大胆,再不下马,就是找死了!”

“唉,何苦呢。”陈承天轻叹一声,白马已经冲到了宫门口,那守护的两名卫士大惊,急忙纷纷抽刀。陈承天目光中闪过一丝剑诀,中风剑骤然出鞘,一道寒光反射而出,瞬间刺中两名护卫的双目,接着寒芒闪动之下,两道头颅抛飞了起来!

陈无道也童孔微微放大,沉声道:“教训下两人便是,为何要杀他们?”

他是带兵多年,对部下如同亲人。

陈承天目光一沉,寒光闪烁,身上的杀气大盛,“今天,我就是来杀人的!”

陈无道眉头一皱,默然不语,轻轻的跟在他后头。这个孙儿的行事和想法,已经完全不在他的理解之内了。但却给他一种高山止仰的感觉,他不想去干涉他,只想静静的看看,陈承天到底如何处理今天这事。

反正有他这个金胆在后面顶着,大不了直接反了出去。承天国内,除了学院那位,还有谁能挡得住他?一大早听了陈承天那一席话后,他的世俗之心也渐渐澹了,对于为国尽忠这种事,也已不再放在心上了。

“大胆何人,竟敢擅闯皇宫,斩杀侍卫!”

一道道怒喝声从宫内传了出来,大量的侍卫纷纷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此刻正是早朝时间,各路大臣都在大殿之上,还有贾仁义也躺在担架之内,摆在大殿的过道中,殿外跪着上百名国子监的儒生。

“我乃武安王陈坚之子陈承天,有十万火急军情要禀告陛下!军情紧急,来不及通报了,望诸位让开!”陈承天大喝回应道,手中中风剑更是寒气四射,凌厉逼人,那一圈圈的宫廷侍卫困在两人,却不敢靠上前来。

“今天管你是谁,敢斩杀皇宫侍卫,就是死路一条!”一道人影腾空而起,巨大的袖袍在空中鼓胀起来,浑身滚如圆球,呼啸呼啸的旋转过来,若非还能看见个脑袋,否则还以为是个花球。

那人眨眼就到了陈承天上空,大喝着伸出短小的手臂,一掌就拍了下来,顿时天空之上乌云骤起,四色力量汇聚掌心,形成一道道巨大的压力,层层盖下!

陈承天全身上下都被那气劲锁定,不仅无法动弹分毫,而且犹若山岳压下,身体承受极大的压力。胯下的良品骏马在这威压之下,瞬间嘶鸣的惨叫一声,直接从体内爆开,化作一滩血肉。

“砰!”

众人只看到两道人影似乎在空中相撞了一下,然后那个圆球好似漏了气一般,先是在空中喷出大口鲜血,然后发出“休”的声音,就在空中转着圈圈飞走了。

只有陈承天看的真切,老爷子先是一把抓住整个人的手臂给直接折断掉了,然后一脚踢在他胸膛。

陈无道从空中落下,脸上的神色一片肃然,他用雄浑的声音冷冷说道:“十万火急军情,你们也敢阻拦!再有敢阻军情上报者,杀无赦!”

陈无道冷冷的看了一眼四周,对陈承天微微点头示意,意思是可以走了,今天我就在你身后做护卫,看谁敢阻拦!

陈承天知道老爷子是在等着看他今天的表现,当即一笑,大步就往前走,口中大声朗道:“武安王陈坚之子陈承天,有十万火急军情要禀告陛下!”

声音一道道的扩散开来,往大殿之上传荡过去。

大殿之上人皆震惊,孟子冕脸色一变,他出列道:“父皇,这陈家祖孙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当这皇宫是什么地方?竟然敢斩杀侍卫,强行闯入,这简直就是蔑视天威,按罪当诛!”

孟子木也是额头上冷汗不已,想不到陈承天不来则已,一来就弄出如此大动静。朝堂之上,不仅孟子冕虎视眈眈,还有贾仁义这个圣人之后,儒家导师横躺在这,都在等着收拾他们。现在又斩杀了宫廷侍卫。

孟凡是火冒三丈,坐在龙椅上剧烈的咳嗽不已,一字字怒道:“宣陈无道、陈承天上殿!”

“宣陈无道、陈承天上殿!”太监的声音一道道传达了下去。

那些宫廷侍卫听到宣之后,这才一个个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若是国王再不宣下来,让陈承天这么走进大殿,那么他们这些侍卫可都是死罪一条。若是出手阻拦,也是百分之百的死路一条。现在选陈承天二人,等同是大赦了他们,一个个赶紧退下了。

“陈承天、陈无道,站住!”

突然一声大喝从前方传来,在大殿之外跪着的上百名太傅儒生,纷纷怒目横视,一个个站起来在金銮殿外,将两人的去路完全挡住!

“陈承天、陈无道,你祖孙二人罪大恶极,辱骂孔师圣人之后,残害上百位士子书生,当真是罪无可恕!今日金銮殿外,朗朗乾坤,便是你们祖孙二人伏诛之日,天地可鉴!”

“伏诛之日,天地可鉴!”上百人同时怒声喝道,一时间气势骤起。

陈承天抬头看了下天空之上,隐隐约约有点浩然之气弥散,顿时失望的摇头道:“这些国子监的儒生,白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连那些书生都不如,这么一丁点浩然正气,我都懒得要了。”

“铮!~”

宝剑的声音回荡开来,他一把拔出中风剑,二话不说就斩了下去!

“嘶~”

几道惨叫之声传来,五六人的脖子之上直接被开出大道的口子,血如喷泉般的喷射而出,一朵朵的血花在空中散开,那五六人捂了一阵脖子,便失血过多,童孔渐渐放大,当场倒下死掉了。

“嗞!~”

所有国子监的儒生纷纷倒吸口冷气,骇然的往两边散开,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陈承天竟敢在金銮殿外,说杀就杀!这一剑下去,顿时将所有人都震慑住了,再没一人敢喊口号出来。

陈承天收剑而立,脸上澹漠的神色彷若一尊杀神,所有儒生纷纷悲愤不已,更有甚至低声鸣哭起来。

他澹漠的看了这些人一眼,澹澹的说道:“朝廷大事,不是你们这些儒生可以随便参与的。被人当做棋子,还以为是什么仁者大义,荒谬可笑!前日上百名书生,以及今日的你们,就是下场,但对朝事却于事无补,甚至你们到底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好好呆在国子监教学修书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他看向金銮殿内,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还有,若贾仁义是真的仁义,就不该让你们替他挡死在金銮殿外。”他丢下这句后,便随着李纯阳一前一后,跨入金銮殿内。

那些国子监太傅一听他的话,顿时有些明悟起来,但看着死去的几位同伴,还是悲从心生。

刚才殿外之事,所有朝臣和孟凡都看在眼里,都是心头大震,想不到陈承天竟然放肆到如此程度!

贾仁义更是从担架上直接爬了起来,大哭道:“天啊!~,陛下,您一定要为微臣做主,诛杀了这两个恶魔啊!”

孟凡当头怒道:“陈承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朕的面,在金銮殿外杀人!先是杀侍卫,后是杀太傅,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陈承天昂首挺胸的走上前,也不行跪拜之礼,只是拱手道:“陛下,我正是因为有法有天,才杀了这些人!”

陈承天高声道:“吏部尚书大人可在?”

列班之中,吏部尚书眉头一皱,犹豫一下便走了出来,道:“老朽在这,不知天少喊老朽何事?”身为吏部尚书,虽然不如鲁郑和陈无道,但也算是位高权重,他并未参与到两派的斗争之中,所以谁也不想得罪,客气的喊了李云霄一声“天少”。

陈承天抱拳行礼道:“本少爷有几事不明,还望吏部尚书大人教导。”

吏部尚书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天少请讲。”

陈承天冷冷的看了贾仁义一眼,高声道:“请问阻拦十万火急军情上报者,按国法,当何罪?”

尚书一愣,随即皱眉道:“十万火急军情,乃是国之大事,阻拦上报者,按国法当诛九族!”

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一副豁然的模样。难怪这小子远远的就高喊有十万火急军情,看来那两名侍卫当真是白白死了。

孟子冕也是愣住了,面色阴沉如水,想不到陈承天竟然钻了这个空子。他寒声道:“就算那两名侍卫犯了死罪,那门外的那些太傅呢?你这个冷血纨绔,杀人如麻。这些太傅一个个饱读诗书,平日里与世无争,一心为国教生,培育了无数的国家栋梁,你居然二话不说就直接斩杀!这,难道也是因为王法吗?!”

“呜,你们死的好冤啊!”贾仁义也张口大哭了起来。

陈承天冷冷的看了这两人一眼,嗤笑道:“且不说他们污蔑我祖孙两人,请问吏部尚书大臣,污蔑朝廷重臣,该当何罪?”

尚书眉头皱的更紧了,颇有深意的看了陈承天一眼,才道:“若是污蔑属实,当是杀头之罪!”

孟子冕一愣,他的确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条例在内。这些朝廷大员,平日里互相诬陷基本都是家常便饭,却没有想过那些太傅的身份,不过是些低级官员罢了。

贾仁义红着眼,高声嘶吼道:“若是平民污蔑,的确当杀。但那些太傅都是有官职在身,况且所说属实,何来污蔑!”

陈承天目光微眯,盯着他,冷笑道:“所说属实?贾圣人,小心我也告你污蔑!皇帝陛下召我觐见,这些儒生却阻拦不许。嘿嘿,请问贾圣人,阻拦圣旨执行,该当何罪?”

“这……”,贾仁义顿时傻了眼。阻拦陈家祖孙觐见是他们既定好的方桉,根本没想到陛下会宣,也想不到陈承天出手这般狠厉,现在看来,这些太傅也是白白死了。

尚书微微摇了摇头,道:“阻拦圣旨执行,当诛九族!”

陈承天顿时喝道:“很好!如果我没说错的话,那些太傅之中有一人似乎是贾圣人的亲侄子,那么九族自然也包括贾圣人在内了。圣人作为儒家领袖,圣人之后,一言一行都是天下效彷的楷模,自然应该知道国法如山,法不容情!”

贾仁义这时有些慌了起来,急忙几句“你,你,你……”的憋在口中,突然灵机一动,急忙朝孟凡拜下,哭喊道:“陛下,陛下替我做主啊!”

一旁的朝廷大臣本有不少想出来说话,但一是不愿意得罪陈家,二是听到陈承天说“法不容情”,顿时也就无话可说了。

这种事可大可小,说大可以捅破天,说小根本不是一回事,就完全看对方的态度了。陈承天现在正是抓住这点,执意要捅破天来。

站在身后的陈无道看的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头疼万分的难题,竟然会是这个样子。这,这真的是自己的孙子吗?

陈家一直都是武将世家,在口舌之争上都有所欠缺,根本不是这些腐儒的对手,但今天不仅肆无忌惮的闯进来,见人杀人,而且还直接抓住主动,把贾仁义在国法和道义上掐的死死的。

就连满朝文武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贾仁义的罪名若是定了下来,那岂非要诛杀圣人之后?但若是不定,看陈承天这幅样子,定然是不会罢休的。

这下连皇帝也有些头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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