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给你们说了在家里好好呆着呆着,就一点儿不让我省心!”
沈啸冷哼一声,先是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陈风和郭肃一边笑,一边挨着骂。
沈啸自然也知道小弟们是担心自己,说了一会儿,问道:“其他人呢?”
陈风如实答道:“按照狄原的安排,基本都打散在各地了,必要时可以用信号联络。”
“没见到狄原?”
“见过了,但他的意思是,我这一队在明处,他在暗处,如果有意外,可以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
沈啸点了点头,狄原在暗处,收集情报也方便一些。
随即,他看着郭肃问道:“左逸让你来的?”
郭肃老老实实点了点头:“他让我把啸哥您的消息散布出去,还派了十个人跟着,不过这些人都被我们捆起来丢海里喂鱼了。”
“这个左逸果然是不安好心。”
沈啸叹了口气:“希望他只是想针对我,而不是和岛国有联系吧,否则不仅仅是咱们,恐怕陈先生和杜先生二人也危险了。”
“啸哥,您那事儿办完了吗?”郭肃问道。
沈啸摇了摇头:“敌人在租界的守卫太森严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打架。”
沈啸揶揄道:“您两位不是能打吗?”
郭肃一脸惭愧:“实在是那些洋鬼子太欺负人,我看不过去!”
“不是责怪你们。”
沈啸摇了摇头:“既然你和陈风现在已经打出了名头,那你们俩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了。”
“与其如此,不如继续打下去,这样一来,也许能够把我们的目标钓过来。”
“啸哥您的意思是?”
陈风和郭肃在这方面都有些不擅长,几乎是同时问道。
沈啸叹了口气,道:“换个地方,租个房子,把敌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同时,咱们估计要重操旧业了。”
说到这句话,沈啸笑着看了看身旁的黄包车夫。
黄包车夫本来对于陈风是沈啸小弟这件事就震惊不已,现在听到他们之前都是拉黄包车的,就更是说不出话来。
咱们拉黄包车的,什么时候有这么生猛的角色了?
陈风敏锐地看了一眼沈啸。
沈啸点了点头,示意这人并不会出卖自己。
“老哥,你是哪个车行的?”
沈啸随口问道。
黄包车夫挠了挠头:“沪府就俩车行,一个万道,一个灵通,我是万道的。”
沈啸点了点头,让黄包车夫又找来几个伙计,把自己等人拉去警署。
经过和土肥原一战,陈风在这附近也算是有了些知名度,因此警署的人这一次倒也没有难为他们。
顺利办理好出入证明,沈啸等人再次来到租界中。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看到租界中一下子来了好几个生面孔,巡逻的人快速走了上来。
“不知这里可有空闲的房子可卖?租赁也行。”
沈啸走上前去问道。
那人看了一眼沈啸等人,招了招手:“跟我来吧。”
在此人的带领下,沈啸等人来到管事处,花了一万多大洋买了一栋有些年头的旧楼。
想想当时在贫民窟,花了几千大洋就买下一大片地。
这租界,果真是寸土寸金啊!
说是买,但按照租界的规矩,沈啸的使用期限也只有五年。
不过眼下已经足够。
在沪府,终于也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三人来到属于自己的楼中,简单收拾了一下。
沈啸向陈风道:“把你们带过来的小弟都喊过来,咱们也成立一个车行,重新拉黄包车。”
见陈风等人有些不解,沈啸接着解释道:“黄包车夫,在租界可以自由出入,二来呢,也方便打探青帮那边的消息。”
陈风点了点头:“我和郭肃带过来的,只有十四个人。”
“够用了,狄原那边先不要动。”
沈啸忽然想到了一个妙曼的身影,笑道:“咱们在沪府的车行,就先叫宜和。”
两人对此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郭肃挠了挠头,道:“啸哥,你之前说让我们继续打架,是啥意思?”
沈啸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和陈风第一天也去拉黄包车,为咱们车行打个名声,刚好明天我也在咱楼前搭一个台子,之后你们就可以在这儿继续打擂台了。”
“会不会没有人来?”
陈风忧虑道:“毕竟这里是租界,不是梨园大街那种地方。”
沈啸笑道:“土肥原今天不是欠你一条命?”
“明白了。”
陈风会意。
沈啸点了点头。
陈风郭肃今天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但同时也为他们二人造了势。
既如此,那就乘势而起。
当然,对于后续的计划,沈啸的心中也已经有了一个雏形。
几人商议完毕,立刻便各自忙活了起来。
因为有了在港岛那边经营的经验,所以几人的效率也都很快。
在管事处交过租金之后,16号人的身份,就这么定了下来。
次日,陈风和郭肃按照沈啸的吩咐,在租界周围的大街小巷里拉着客人。
一时间,也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
毕竟昨天陈风和郭肃打败了洋人和土肥原,为人们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因此,这一天下来,宜和车行的名头,也已经在租界周围响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沈啸的擂台,在交了足够的保护费之后,也成功搭建了起来。
虽然小,但暂时已经够用了。
毕竟其目的是吸人眼球,而非真正地为了让陈风等人打擂台。
晚间,几人坐在擂台旁喝着小酒聊着日后的计划,一时之间,倒真有了几分怡然自得的感觉。
“风君,你竟然在这里。”
就在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沈啸笑着看了一眼陈风。
陈风点了点头,起身向土肥原走去。
“这是?”
土肥原指着擂台疑惑道。
陈风耐着性子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土肥原微微皱眉:“你竟然去拉黄包车?”
“他单有一身力气,不去拉黄包车,你养他吗?”
担心陈风不会说话,沈啸及时走了出来。
“你就是他的老板?”
“不错。”
“我命令你,立刻解散车行!”
纵然有些佩服陈风,但作为东洋武士,面对华夏人时那种目无余子的蔑视,土肥原也是和其他侵略者别无二致。
听到这句话,沈啸的脸上依然洋溢着笑容,但陈风的脸色,却是已经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