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氏族大家的过分自信,你有那本事又何必支持曹操,自己出去做大做强。”
陈群脸如火烧,狠狠的瞪了一眼大言不惭的家人。
后者也知道刚才上头的话说的有些过了,乖乖坐好不敢在言语。
袁耀轻蔑一笑,声音刺耳。陈家人群个个怒火中烧,目光阴沉。
这次颍川氏族的聚会,陈家算是丢脸丢大发了。上到陈群,下到族人,被数落个遍。
偏偏这小子还牙尖嘴利,怼不过。
此时荀彧再次出来当和事佬:“袁小兄弟!陈家小兄弟也是有口无心,还是说正事要紧。”
袁耀笑笑,再次开口:“小皇帝扔在许昌!如果曹丞相能够拿到传国玉玺,必然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届时诸位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相信以诸位的智慧,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丞相再往上可就是裂地封侯的王爷,是实打实的郡县之主。
太守和将军虽然名义上是各地区的一把手,但归根结底还是要受朝廷挟制。
但裂地封王则是不同,那几乎属于私人的领地。
以如今的形势来讲,裂地封王就属于裂地封国。
而且只要小皇帝在许昌的一天,曹操就可以无限制的大肆扩张。至于之后分割多少,那就要看老曹的心情。
或者取而代之,也未尝不可。
屋中众人听后顿时变得呼吸急促,神色激动。
他们当初选择支持曹操也仅仅是因为他是各地当中最合适的人选,或者说是想要利益最大化。
当时颍川众人可以选择的目标有两人,一个是曹操,另外一个是袁绍。
两人都是西园八校尉之一,但袁绍却顶着四世三公的头衔,手下兵马钱粮无数。
明眼人都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
不过当时袁绍乃是天下氏族的领军人物,手下存在多个氏族集团,颍川氏族也只是之一而已。
财阀一多,自然就要内斗,必须争出个大小王。
以至于袁绍阵营当中内耗十分严重,人人自危。
而曹操则是不同,他麾下只有领兵的将领,却没有氏族的支持。颍川一脉当即选了曹操,成为曹军阵营当中的最大股东。
如今听到自己支持的人能够再往前一步,那种难以抑制的狂喜从心底生出。
支持的人称王或者真正成为九五之尊,他们颍川一脉可能会获得数百年乃至千年的繁荣。
屋内众人交头接耳,神色激动。就连主位上方一直神色平淡的荀彧也禁不住手臂轻颤,心脏狂跳。
传国玉玺乃是皇室的象征。
自从秦始皇一统天下之后,用蓝天白玉雕琢一副方圆四寸,螭虎纽。玉玺正面刻有丞相李斯以大篆书写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的信物。从此,历代帝王无不把传国玉玺当作权力的象征,当作一统天下的信物。
如果曹操真的能够得到传国玉玺,将玉玺解释成自己“受命于天”的表现。届时再逼着小皇帝将位置禅让出来,曹操必能够成为汉家江山的新主人。
而他荀彧也必将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荀氏大兴,颍川大兴。
“诸位如此兴奋怕是早了些!”
沉稳的声音在屋中响起,如同一盆冷水淋在众人头上。
所有人寻声看去,见到一位青衣老者缓缓开口。
众人议论之中逐渐消失,目光之中带着尊敬。
老者环视一周,将目光落在袁耀身上:“无论你处于什么目的,能够将传国玉玺送出,这对于我们颍川氏族来说无疑是次不可多得的机会。只是袁本初实力雄厚,曹将军却也逢新败……”
“想要夺取袁本初手中的玉玺,恐怕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袁耀忽而一笑,拱手一礼:“这位想必是钟老先生吧!”
钟繇轻抚长须,缓缓点头:“没错!老夫正是钟元常。”
对于钟繇这样德高望重的人,袁耀还是打心眼里佩服。
恭敬一礼爽然笑道:“钟老先生请放心!传国玉玺之物现在仍在我父亲手上。至于交给谁?交到哪里?还是由我们来定。”
钟繇眼中顿时亮起一道神光。
“诸位都知道袁本初与我父亲都是出身袁家,但两人身份地位却是天差地别。袁本初乃是庶出,偏偏生了一副好容貌,族中长辈皆支持于他。而我父亲才是袁氏正统,但其性格却不讨喜,以至于如今屈居弹丸之地,这口气……我一定要替我父亲讨回。”
“这也是我过来寻找各位颍川名士的原因。”
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此时才逐渐相信了袁耀的话。
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但二袁相争却一直是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本是同根生,却斗个你死我活。
“听闻此话,袁小兄弟是否已经想出办法?”荀彧出声询问。
“没错!”袁耀点头承认。
“还请袁小兄弟言来。”荀彧此时真的对袁耀产生了一丝兴趣。
确切的说是对袁耀的计划产生了兴趣。
传国玉玺,那可真是天下诸侯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袁术既然不能自保,被曹操获得也无可厚非。
“我也不怕与诸位敞开了说,曹操与吕布的兖州之争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只想天下袁氏正统归于我父亲,所以袁绍他必须死。”
“这事需要诸位相助,如果你们愿意冒险说服曹操与我一同讨伐袁绍,我可以将我的计划全盘说出。如果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没来过。”
袁耀环顾四周,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和轻蔑的神态,变得郑重其事。
屋中众人神色各异,各自思量利弊得失。
袁耀见状转头看向荀彧,伸出两根手指:“两天后的同一时间,我会再次过来拜访。届时我希望荀家之中出现的人都是意见达成一致的颍川联盟,而不是各自为政、互有心思的颍川氏族。”
“言尽于此!告辞。”
袁耀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袁胤几人离开,留着一屋子大眼瞪小眼的颍川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