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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伏牛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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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福王看到张献忠的人头可以说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这个叫张献忠的匪首总算是死了,一死自己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让他比较忧心的是,就见这颗人头,面目模湖,脸上被刀砍了数下,几乎整张脸都不能看了。

只是依稀看到这颗人头,十分的像,但细细分辨起来,由于面目太过模湖,实在是无法确认,没有办法他就悄悄的叫来了几个从前张献忠的亲信,还有张献忠的几个佃户过来查看这颗人头。

这几个人看过人头以后,也是无法分辨,直到最后福王也无法肯定这颗人头,到底是不是张献忠。

直到有人向福王禀报道:“王爷,自从骆大人走了以后,伏牛山上就开始办开了丧事,据说张献忠真的死了,而且死状凄惨,一共被骆大人剁了九九八十一刀,刀刀致命,最后被骆大人割去了人头,据说尸体都没让外人看见,被封住了一个大棺材里,说是要停灵七七四十九天才要发丧!”

“是吗?”

福王高兴地拍了拍手转过脸来,看向骆虎问道:“看来你真的是把那张献忠杀了,可本王有一件事想问问你,那就是这家伙临死以前没向你吐露点什么吗?”

骆虎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急忙对福王说道:“王爷,当时刀剑无眼,你来我往,我一刀就砍中了他的脖子,他就是想说话也无法说,至于他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声音太小,我也没听清楚,王爷怎么这个人对你还那么重要吗?”

福王听了这话,这才放下心来连忙对骆虎摆摆手:“不,杀了他,了却本王心事,真是再好不过了。”

说完这话,福王便连忙招呼骆虎和蔡姑娘以及骆思恭进府。

王府内又准备下了宴席,一行人又开始了一场欢宴,宴席当中骆思恭整件事情都不知情,只是用眼看了看骆虎,就见他谈笑风生,丝毫不以为意。

正在做人欢宴之时,忽然打门外来了一个人,正是那天张献忠派到福王的府邸的那个伙计。

这家伙来到王府以后,东瞅瞅西看看,骆虎一看到他心情就有些紧张,因为整件事情只怕是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此时正是,酒过三巡,福王不胜酒力,喝了没有几杯,便晕晕乎乎。

偏偏那家伙几次想凑上来对福王耳语几句,可是福王此时已经说的大醉,怎么能够听得清,说话也不由的大声说道:“此间也没有外人,你怎么就不能大生对我说。”

此情此景看得骆虎是心惊肉跳,马上就让骆虎明白了,这家伙为了讨分赏,专门又跑过来投靠福王,想要把自己出卖。

想到这里,他便在袖笼里抠出一支袖箭,只要他敢张口,自己就想尽办法把他杀了,可是此时这是在王府之内,对于王府的侍卫肯定不能擅自动手,想到这里,这火气往下压了又压,忍了又忍。

直到最后福王一连跟骆虎干了三大碗以后,最终昏昏沉沉的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这才有几个丫鬟连忙应扶起福王,连忙告退。

福王人虽然是喝醉了,可是脑子还有些清醒,忙对骆虎笑笑:“哎呀呀,让本王在骆家儿郎面前出丑来,真是不好意思,本王往往不胜酒力,先告退了。”

此时骆虎就看到那家伙紧紧的追随着福王,本来他想要跟着福王一起进入后院,不想却被福王身边的丫鬟阻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得已他才意犹未尽的停在了门口,这时候骆虎狠狠的瞪上了那个人,那个人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骆虎,便低头走了。

这让他心中非常的焦躁不安,心想,如果此事要是被福王知道的话,只怕是就会暴露自己和张献忠在山上的密谋,得罪了福王。

甚至没有那五万两黄金的奖赏也就罢了,关键是自己已答应分给张献忠一万五千两黄金就不得不食言了。

自己故意告给张献忠,只有三万两黄金,并没有告给他实际数字,如果告诉他实际数字,只怕是这张献忠肯定要跟自己要两万五千两黄金,可是却没想到福王虽然可以得罪,大不了不拿他的黄金。

但是自己欠下这张献忠的黄金却无从归还,想到这里他非常的懊恼不已,虽然自己也并不怕张献忠,可是自己终究不愿意做一个失信于他人的人。

这让骆虎非常的懊恼,回到住所以后,骆思恭便连忙叫住了骆虎,冷冷的问道:“我看你在席间似乎有事瞒着我,我问你,你怎么无缘无故跑到了伏牛山上?这伏牛山白莲教的匪首又是怎么回事儿?你莫非把他杀了,只为了得福王的五万两黄金,我可是告诉你这银子好吃难消化,以后类似的事情说不定还会要找到你,你若帮福王办成还好说,若办不成得罪了他,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要知道这福王可是万历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就连当今的圣上天启皇帝也不得不让着他三分。”

“回禀义父大人,我答应福王上山把这白莲教的匪首杀了,我也知道白莲教,福王两边都不好惹,咱们回到湖南老家以后,只怕是得罪了哪一边,哪一边的人都麻烦,可是,我们从京城出来以后可以说身无分文,福王给的这五万两黄金,等于是雪中送炭,正是我们骆家重新振作起来的契机,如果没有这五万两黄金,只怕是我们再想东山再起怕是很难,以后骆家的儿孙难免会落到贫困的境地当中,所以这一次我思来想去,想要冒一次险想着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得罪白莲教,也不得罪福王!”

骆思恭听到这话以后眉头一皱,笑着问道:“骆虎这世界哪有那两全其美的办法,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看着福王和这白莲教咱都惹不起,说句实话,虽然现在你只挂着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名头,可是阉党当道,你也只和个老百姓没有任何的区别,想要再被皇上启用那是千难万难,不如这样咱两边都不得罪福王的差事,推了罢了,我不相信你真的把张献忠杀了,那个人我可早就听说是川中的一位奇人,可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骆虎听自己的义父骆思恭这么说更是纳闷儿了,连忙对义父说道:“可是他和我说,他曾经是这一片最大的地主,被福王把这片地吞并了才召集他手下的这些店铺,落草为寇什么,他说的和义父讲的不一样呢。”

骆思恭笑一笑对骆虎说道:“你还是太嫩,这家伙撒起谎来可以说是真假难辨,他和你这样讲,说不定他在这一片真的有一片他的田庄,被福王牢牢的霸占了,这才生福王的气非要把福王杀了,可是福王也是一个聪明人,也知道张献忠得罪不起,即使是当地的官员也没人敢惹,这才会找到你的头上,你现在虽然挂着锦衣卫都只会是却等于是脱离了官场,行动起来自然没有那么多的羁绊,但是我还是劝你一句,两边都不要得罪。”

骆虎明白义父的良苦用心,便连忙对他说道:“义父大人请放心,都不会得罪!”

他将事情的过往都告诉了义父,骆思恭听到这里都觉得心惊胆战,对骆虎说道,“万一那王爷真的识破你的诡计又该怎么办?”

骆虎对义父骆思恭说道:“不会的,张献忠也知道他和我一起欺骗稫王,从他那里榨出一些黄金来,一方面咱们也有了一笔钱可以东山再起,另外一方面咱们也可以拿出一些黄金,好给了张献忠,两边都不会得罪,只是福王那边有一个侍卫,居然是张献忠那边的卧底,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反水了,又偷偷的跑了回来,真是一件麻烦事。”

骆思恭听到这话,便有些着急的对骆虎说道:“那家伙到底在哪里?不行你就先把他杀了,灭了口不能让福王了解这件事情的真相,不然真要是被他捅到了京城,麻烦大了,天启皇帝倒是无所谓,就怕是那魏忠贤会利用这件事情来打压咱们,说不定又是一场灾难,你可要小心为之,把这挺好的事情办成坏事儿。”

骆虎听了义父骆思恭的劝告,连忙点点头,说道:“您就放心吧,我有分寸,只是那个家伙实在是太麻烦。我必然会把他除之而后快。”

骆思恭点了点头,他的神色有些倦了,骆虎见到义父的精神有些倦怠,便赶紧后退出来。

门外等着的是骆三爷,他有些焦急地对骆虎说道:“你让我跟踪的人已经跑到了福王的后院里,就等福王醒来他肯定就会象福王吐露真实的情形!”

原来骆虎让骆三爷监视着那张献忠的卧底,没想到这家伙行动会这么快,他看了一眼骆三爷,拍了下他肩说道:“你就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王府之内虽然不敢乱来,但是我知道,该怎样把他引出来,别看他在福王的府内,照样是杀人于无形之中,你只需帮我一个小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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