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一定要和我作对吗?”贵妃这下是真的恼火了,不就是为了个小小的鱼念云吗?竟然值得她跟自己正面杠上。
“妹妹这话怎么说?我不过是想带走我的人,应该没什么错吧?”皇后身居高位,不怒自威,直接从气势上就压了她好几个头。
贵妃气结,权衡一番后只好妥协,“姐姐当然没错。”
胜负已分。
皇后施施然起身,走到鱼念云面前,又回到了以往温和的模样,“我们走吧。”
像是哄女儿一样,这是鱼念云的第一感觉。
待她们快要走出门时,贵妃越想越不甘心,扬声道,“姐姐身为国母,妹妹自然是比不上,但也请姐姐记住,在这宫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是子嗣!
她这是在提醒她,自己有儿子,而她什么都没有,以后若是三皇子荣登大宝,她定没有好日子过。
皇后不置可否,带着鱼念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注定的,她从未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
鱼念云跟着她走出去,见她悠哉悠哉的走在自己前面,愈发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斟酌着开口,“皇后娘娘,其实您没必要为了我得罪贵妃娘娘的......”
剩下的话她没再说下去。
皇后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自己没有子嗣,在这方面确实不如贵妃。
“什么叫得罪?本宫与她素来不和,只不过是一直没有点破,这种虚以委蛇的日子本宫也过累了,这次刚好还解脱了。”她微微一笑,无所谓道。
“可是娘娘......”
鱼念云还想说什么,却直接被她打断。
“好了,不就是没有子嗣吗?本宫还不是照样坐稳了皇后的位置,你以为皇上不清楚这些吗?在这后宫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如你眼睛看到的那般简单。”
“您的意思是......”鱼念云一听,立马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照她这么说的话,皇上之所以保她稳坐皇后之位,是想以此制约后宫的各方势力,以保后宫安稳。
这样一来,倒也确实不用惧怕什么了。
“走吧,去本宫那里坐会儿。”皇后只是一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她刚从贵妃那里把人带出来,依照贵妃的性子,一定会派人暗中跟着,一旦发现她们分开,说不定又会派人把她抓回去,所以还是先去她宫里保险一点,再说了,她也确实好几天都没和她好好聊天了。
她开了金口,鱼念云自然欢天喜地的跟上。
这边,贵妃阴测测的看了眼前来回报的太监,“废物,连个消息都守不住,本宫要你们何用?”
她今天莫名其妙被皇后压了一头,心中窝火的不行,此刻又听闻鱼念云真的去了皇后宫中,顿时火气就爆发了。
“是,娘娘恕罪。”那太监惶恐的跪着,身子抖的跟筛糠似的。
贵妃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心生一计,微微一笑道,“这样......”
不一会儿,皇后为了鱼念云和贵妃红脸的消息就传遍了宫里的每个角落,并且大家都认为是鱼念云不识好歹得罪了贵妃,而皇后就成了那个不分青红皂白偏帮鱼念云的人。
虽然众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有些意见,但更多的情绪则是嫉妒。
要知道皇后可是闭关礼佛很多年了,除却宫中的一些盛大宴会,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可最近因为个新进宫的小丫头,她忽然开始在后宫活跃了起来,甚至还肯为了她得罪贵妃,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偏爱啊?
皇后听了这些传言,倒是镇定自若,没有受到半点影响,“让他们说去吧,本宫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他们指指点点的?”
于是她宫里的一众太监宫女都想着:从前那个霸气凛然的皇后又回来了。
“娘娘,要不然我还是走吧?”坐在前殿的鱼念云却如坐针毡,虽然她很感谢她救了自己,但不代表她就能看着她因为自己而被众人诟病。
“怎么,怕了?”皇后嫣然一笑,反问。
鱼念云摇摇头,“我只是不想因为这个连累您。”
“说说吧,你怎么想起去摘御花园的花了?”皇后无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转而开始打听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说到这个,鱼念云就开始惆怅起来了,把前两天自己出宫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跟她说了一遍。
“制香?那简单啊,本宫记得宫里有个不错的制香师傅,让他教你就成了。”皇后一听,那里了然的摆摆手,直接命人去请那个制香师傅了。
制香师傅很快就到了皇后寝宫,恭敬行礼,“参见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找下官有何要事?”
鱼念云坐在一旁,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发现他穿着朴素,就和那种专注手艺的师傅差不多,面上也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一阵风吹来,空气中瞬间多了种若有似无的香气,清新扑鼻。
看起来还挺专业,她这样想着。
“付师傅,介绍一下,这位是鱼姑娘,她最近正在学习制香,想找个手艺好的师傅教一下,本宫今天叫你来就是想搭个桥,希望你能看在本宫的面子上收了这徒弟。”皇后笑着开口,语气很是和善。
这位付师傅可谓是宫中的一股清流,多年来只专注于制香,虽身在后宫,但从不参与后宫的纷争,再加上他手艺不错,后宫众嫔妃都对他比较和善。
付师傅听见她这番话,先是本能的皱了皱眉头,随后便把目光转向了鱼念云那边,似是很不情愿的模样。
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娘娘,下官才疏学浅,只怕是没办法收这徒弟。”
“付师傅,您有所不知,这位鱼小姐乃是六皇子的贴身侍女,今天的这番作为也是六皇子授意,本宫言尽于此,还是请您再考虑一下。”皇后笑着接话言语间威胁意味十足,既然她说话不作数,那就换个人。
如今六皇子身负监国之责,她就不信他一点儿也不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