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萧小凡起身,坐在一旁守着的母亲上前关切的询问道
“小凡啊,你没事钻到那个巷子里干嘛?”
“听说是居民楼煤气爆炸了,好几个人重伤,还好你没事,我们家都是吉人,老天在保佑你呢!”
萧小凡心中苦涩,本是农村出身的母亲做企业从没想着仅仅是自己赚钱,她的心愿是能让人们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她也正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现在却落到如此下场,打官司法院判她输,报警警局不受理,仅仅因为对方在文市有关系,多年的努力的成果被奸人下套最终全都拱手让人,连家中温饱,孩子学费,都已负担不起。
而受到巨大打击的母亲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上天了,她希望上天是公平的,惩戒作恶之人,庇佑善良的人。
萧小凡还有个正在读初中的妹妹,当企业出事后母亲连妹妹学校组织补习的5000元钱都拿不出来时,躲在房间无声的留下了绝望的眼泪,而瞧见这一幕的萧小凡恨透了那个害的自家落得如此境地的狗东西。
“我就是路过那,谁知道让我撞上了。”
他听到母亲说上天保佑,心中不禁有些自嘲。
“你先回家休息吧,我没事的。”
“没事,没事,你都晕了三天了,还说自己没事,手里攥着一本破书,谁都掰不开,到底是本什么书?”
母亲见到萧小凡没有大碍,随即责怪道。
萧小凡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晕过去三天,他还以为就是前不久的事。
“没什么,同学给我的一本书,我过会给他送去。”
此时被母亲训了一句才感觉到手中似乎攥着什么,攥的手腕发酸指节发白,想起晕倒之前的事,萧小凡打着哈哈。
为了防止父母无止境的询问,萧小凡糊弄了一下,就溜走了。
待他走出医院,一路压抑着好奇心,来到了自己常去的畅游网咖,包了一个单人包间。
这单人包间大概有6平米左右,干净简约,算是这网吧里最好的单人包间了,单间内摆放着长桌和一台宽屏电脑以及一张宽大柔软的沙发椅,灯光较暗,有独立的空调,和能上锁的门,正适合萧小凡接下来的计划。
家是暂时不能回的,万一天罚又来一次,这回可没老乞丐帮忙,万一连累了父母,那真是后悔也来不及,因此他刚醒来就急着远离母亲。
想起老乞丐,萧小凡此时还觉得不可思议,那到底是幻觉还是真的,只要自己看看手中的两样东西真相就能大白了。
此时的萧小凡坐在包间一放松下来,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实在饿到不行了,晕倒三天仅靠医院输液,没有吃上一口饭。
熟练点了一个自己常在这个网吧吃的香肠蛋炒饭又点了一碗青菜肉丝面,以前在这玩游戏腾不开手,吃这两样最方便,而且两样加起来只用20元,这个年代已经很难找到这么便宜又好吃的东西了,这也算是这个网吧的特色。
如风卷残云般吃完后,抹了抹嘴巴的萧小凡才拿起那本破旧的古书翻看了起来。
这本古书的书页不知是由什么材质制成,看似破破烂烂,但用手触摸,就会有一种无法破坏的想法油然而生。
萧小凡秉承着科学实验精神,微微用力撕扯了一下,这破烂的书页果然是分毫未损,随着双手逐渐加大力度,结果却依旧相同。
撇开研究材质的兴趣,萧小凡直接翻开了这本古书,他并没想到万一真的被他撕毁了,那么他的故事必然就此完结。
看向古书封面,古朴的纸张上用一种玄妙的文字从上到下写着三个大字。
萧小凡并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一页一页向后翻去,没有一页是他能看懂的,最后从书中掉落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画着不知名的符号,这纸比起书诀的纸要新许多,却也是不知名材质所制。
一阵光芒闪过,纸上出现一个盘腿坐着的小人,耷拉着脑袋,似在跟萧小凡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声音直接进入萧小凡的脑海。
“我乃南山玄天道人座下大弟子,家中妻贤子孝,父母安康,怎料想一日除恶归来,只见家中燃着大火,闯进火场,唯见人间炼狱。”
这时小人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其中夹杂着滔天怒火,牙咬切齿的讲述着故事,情感强烈到透出了纸页。
萧小凡悲从心中来,就要落下泪来。
而那小人则继续自顾自讲着。
“我昏迷一日,醒来后满目血泪,仰天大骂,又骂了一日,直至喉中溢血,却是那次断了命弦、运弦。
至此我接连徘徊于死亡边缘,或是天灾,或是人祸,或是恶灵凶兽,念大仇未报,且连仇人为谁都无从知晓,我尚不能死!”
一股绝望却又固执的情绪从书中弥漫而出,似乎事情就发生在萧小凡面前,山崩地裂,十面埋伏,恶灵诡异,凶兽嗜血令人无比绝望,却又必须活着,肉体犹如风中残烛,却不能停下逃亡的步伐。
饥饿寒冷,干旱瘟疫,箭雨刀阵,兽爪鬼惑身上伤口撕裂的疼痛袭来,脑海无尽的困意涌起,眼睛就要睁不开,却不能停下逃跑的步伐,似乎只要一停,就将拥抱死亡。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现实世界才过去两分钟,萧小凡却觉得已经走过了一个世纪,那绝望,萧小凡再也不想体验,他怕自己承受不住。
小人却不会顾及萧小凡的心境,此时的他继续低着头讲着。
“直到第三日,久未见我归观的师尊,便以仙人指路之法门寻我,寻得我之后,见我面门死气上涌,便耗寿命掐算我之天命,洞察我之天机,方得知我乃千年难遇的遮天命格,受到界之力制衡,才会有家破人亡之劫。
一旦于天不敬,则被认为要逆天而行,本不会过度干涉世人的‘无上天’将会降下天罚。
运弦断,则灾厄不断;命弦断,则杀机不断。
师尊自幼宠我,寿元将尽的他,以余下寿元,布瞒天过海之法,遮我天命,阻我天机,命我七七四十九日之内,每日以六畜血五谷酿虔诚祭天,不得再修炼,以免被‘无上天’所洞察。
我无比自责
问:师尊是否为我之命格所克?
答:非也,乃吾之命。
命?什么是命,家破人亡,尊师离去,乃是我命?
我却还要祭拜这天,祭拜这命,真是狗屁不如之人!
师尊羽化之时,与我道来“为师将羽化升仙,吾不在,观中必有变,徒儿速回观中,取那‘聚气化元诀’,匿之,否则人间大乱。”
我虽悲痛欲绝,却不能徒耗师尊赋我之性命,家破人亡之仇未报我不能死,师命未达我不能亡。”
这是一种意志,萧小凡感受得到,高于生命,高于一切。
“迟则生变,不日,我便回到南山观中,欲尊师命收回‘聚气化元诀’祖诀,却和二师弟玄浊子起了争执,过去憨厚老实的二师弟突然性情大变,带人布防书阁,不认师尊信物,将我一派师兄弟暗中关押。
我一怒之下便大打出手,旧伤未愈的我闯进书阁却遭二师弟带人伏击,身受重伤,只得抢到‘聚气化元诀’祖诀的上策聚气祖诀,而化元祖诀则留于观中。
因出手动了真气,师尊所布瞒天之法有缺,天在不断窥伺我的行踪,因而我化为疯癫乞丐,游走四方,不与任何人接触。
我化为乞丐四处寻求灭门真相百来年,却毫无进展,连完成师命也愈加艰难。
拥有化元诀的二师弟修为日渐精进,而我却仅仅只是真气外放的修为,且我为躲避天之窥伺,不敢修炼,因而心生绝望,却又怕无脸见妻儿师尊。
直到有一日,天生异象,为天妒之人诞生之象,他像磁铁般吸引着我前去见他,我寻寻觅觅十数年,终于将他锁定在了文市”
小人此时抬起了头,看向萧小凡。
那模糊不清的脸,逐渐变得清晰,正是那老乞丐的脸,一个中年男人坚毅的脸庞,棱角分明再没一丝邋遢的样子。
“那人便是你!”
“我气数将尽,因而留下这页‘叙印’引你入道。
虽然已过数百年,我能感受得到,仇人还活着,我之住所非凡人能及,仇人必为修炼之人,且师尊所推演之劫难因我夺走聚气诀有所延缓,却也临近,于公于私,我都要将传承延续下去。
此路艰难险阻,唯你可担。
如你答应,便将指尖扎破,取三滴精血滴于叙印之上,待其融入,便将叙印服下,并戴上那玄天戒,拜入我门下。
反之则以寒冰镇那聚气诀与叙印,以烈火炼玄天戒,二者相撞,一冰一火,一阴一阳,方能毁之。
若不入我门下,此物留于身,必遭人祸,谨记!
南山道观为险恶之地,非化元不可去,谨记!
天不可不敬,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