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时辰,皇宫的侧门,一个老乞丐,还有一群像是脚行的伙计的人,趁着夜色离开了这座紫禁城。
而东宫的朱标太子,此时也召集了十数名府内的高手,他随之穿着便服,在这些人的簇拥下,直奔顺通驿站。
和他一样,朱棣也带着一行人,他同样是穿着便服,直奔顺通驿站。
而此时的胡惟庸,却已经将这顺通驿站的总站团团围了起来,他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李洪呢?”
胡惟庸面容阴冷,有伙计上前:“我们大人在里面。”
“带我去!”
这些人早就看到外面的五城兵马司的士兵,所以知道这人一定是当官的,也不敢多说什么。
不多时,胡惟庸便来到了李洪的房间内,此时,几名长老都在。
“你们出去!”
胡惟庸直接坐到了李洪的对面,他朝那几个长老摆了摆手。
“你谁啊?”
“我是胡惟庸,滚蛋!”
胡惟庸不耐烦得指着这几个长老喊道。
这些人一听,当然知道胡惟庸是什么人,但还是看向李洪。
“你们先下去吧!”
李洪说着走到胡惟庸面前:“胡大人,你这是?”
“我是代表你父亲来的!”
胡惟庸说着指了指门外:“五百的士兵已经把这里包围,你现在是和我去皇宫,自己向陛下请罪,还是我绑你走!”
“为什么?”
“李洪,你还在问这种问题,现在南京城都知道你牵扯密探桉,而蓝玉今天已经把你和王保保的密信交给了陛下,你要是不想李相被牵连,不想李家被株连九族,你就现在跟我进宫请罪!”
“胡大人,只是一封信,怎么就可以证明了!”
李洪笑着坐下,他给胡惟庸倒了杯茶,道:“大人好心,我替李家感谢了,可,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大人还是回去吧!”
“我走?”
胡惟庸冷笑了几声:“今天我必须将你带进宫内,只有你认罪,那么陛下才能放了李相,放了李家,李洪你自己选吧!”
“我要是不去呢?”
胡惟庸眉头一皱,拍了下桌子:“李洪,你不要逼我!”
“哈哈哈,这里是顺通,别说你五百人,就是五千人,也未必能从我这里把我抓走吧!”
“你!”
胡惟庸冷笑一声:“好大口气啊你,好,那我可真的要替老师绑你走了!”
他说着起身,正要走出屋外,那几个长老却已经站在门口。
“你们干什么!”
胡惟庸看出对方脸色不善。
“你们不要弄疼了胡大人,把他关在后面,就行了!”
“是!”
这几个长老,根本就没理会胡惟庸如何的反抗,直接上前将他抓了。
“李洪,我是朝廷命官,你敢这么对我!”
李洪却澹澹道:“你现在并没有穿着官服。”
“你,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你还是老实的跟我去宫里吧!要不然李相和李家就真的完了!”
李洪却目光一冷:“跟你去了,那我岂不是承认了自己有罪!”
“难道你还不认罪?”
胡惟庸目光中满是不屑。
“你这个通敌的罪人,怎么还不明白,这大明朝的南京城,是天子脚下,岂能容你这样的人存在!”
“是啊,只是不是天子不容,是别人不容我吧!”
李洪说着一摆手,几个长老将胡惟庸弄去了后面。
这边刚刚收拾了胡惟庸,只听到外面有人跑进来:“大人,有一个朱老爷,说是你的朋友,想来见你。”
“朱老爷?”
李洪想了想,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只见朱标和蓝玉竟然走进来,蓝玉身后跟着几个身形魁伟的武士。
蓝玉更是腰间挂着佩剑。
他目光凝重,手一指按着剑柄。
“原来是太子啊!”
李洪上前见过,随后看了眼蓝玉:“蓝将军,这副架势,好像是要打仗是吗?”
“李洪,胡惟庸呢?”
蓝玉看了眼四周。
“他?已经被我关起来了。”
“你!”
蓝玉没想到李洪并未回避。
他正要说话,却被朱标抬手制止:“李洪,为什么抓了胡大人?”
“他说什么要抓我进宫,还说什么认罪,可我不知何罪之有,为了让他冷静,我就把他暂时的弄到了后面的房间休息一下。”
“李洪,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蓝玉此刻佩剑已然被他抽出了一截。
“我何罪之有?”
“密探桉,已经有了你和王保保的来往书信,这还不够吗?”
蓝玉说着将佩剑抽出:“今日,我们就是抓拿你归桉的!”
“只是一封信,若是真的我有罪,为何陛下不来下旨,而是他胡惟庸带了人,私自抓拿!”
李洪说着看向太子:“太子,我想你也明白,这其实是不合规矩的!”
朱标没有说话,而是用澹澹地目光看了眼李洪,道:“李洪啊,你也知道,这件事惊动了陛下,如今,铁证如山你何必再反抗,若是没有罪,那就和我们去陛下面前。”
李洪正要说话,就在此时,外面的五百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发现胡惟庸进去这么久没有动静,已经开始冲击这顺通驿站。
“保护太子!”
蓝玉直接挡在了朱标的面前。
李洪却笑了笑:“别这么紧张,我要是真的是密探,此刻,我还会留着胡惟庸的人头。”
他说着看了眼朱标:“太子,我需要先去解决一下外面的事。”
“请再次稍作休息!”
李洪说着走出门口,此时,院子内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数十个驿站的人。
只是他们人手都拿着武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见到李洪出来,众人纷纷单膝跪地:“大人!”
喊声震天。
对于李洪而言,此刻的局面似乎已经慢慢的进入了他的节奏。
只要将五百的兵马司的人全部解决,到时候胡惟庸和蓝玉他们都将没什么威胁。
现在最大的威胁,似乎来自于朱棣。
李洪看了眼外面,好像五百人已经和自己的人动上手了。
而此时,坐在顺通驿站对面酒楼上的朱棣,他却没有一点想动的意思。
“先生,我怎么觉得,胡惟庸的人似乎不能把李洪解决了啊!”
姚广孝夹了口菜:“是啊,五百的五城兵马司的士兵,怎么可能是李洪这位能够打败扩廓帖木儿数次的将领的对手。”
“不过,我的四皇子似乎还是担心一件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