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全兴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李洪也是有些措手不及,毕竟,他已经让刘基动手了。
“你,你们……”
李洪看了眼跟着郭全兴,还有他身后的那些官员道:“你们真的要办理此事?”
“当然,此事对我大明那可是绝对的大好事,要是工厂兴办成功,到时候不知道多少的银子,就会想雪片一样地飘下来!”
郭全兴说的时候,甚至配上了手势,手舞足蹈的样子,简直有些可笑。
李洪却脸色一沉:“郭大人,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之前是我认识浅薄,刚刚我仔细的看了大人你的折子,上面用意之深远,谋划之详细,是我这么多年看到的最最让我悍然的一份折子了!”
这郭全兴是恨不能把吃奶以来学到的任何一句好听的话,都在此刻用于李洪的身上。
“郭大人,我看,你们先回去吧。”
李洪知道刘基那边不能再去找了,至于郭全兴,那就只能杀鸡儆猴。
朝廷的事就是这样,你要是较真,那好吧从这一刻开始,你就输了。
而李洪虽然不是太多的官场经验,但在李府他听也听会了,再说他怎么也是看过那么多的宫斗和历史正剧的。
什么忠义贤良他倒是没记住,可那些个尔虞我诈,还是看的明明白白。
郭全兴这种人,要是等有了机会,他一定会给他也踩在脚下,不是李洪狠心,反复,而是这官场就是如此。
你要是真的相信自己的话,那好,你就要满口的谎言,要是有那么一句是真的,你就可能把自己葬送了。
特别是对待那些所谓的官场的老手,比如,郭全兴这种人,你当他是为什么换了一副面容。
刚刚还是一脸的嫌弃,怎么就这么快就来李府上,都快将李洪供起来。
说到底,还不是自己的那点利益,要是郭全兴不是因为杨宪的缘故,他怎么可能还跑来受这份窝囊气啊!
当然李洪不知道啊,他只当是刘基那边给了消息,反倒是没去想别的。
不过,李洪压根也不想去想,户部的那些官员,自己总要给些教训才行,要不然自己的大事,真的就被这帮浙东集团的官员耽搁了。
而朱元章这边也早早就得到了消息,说是郭全兴去了李府,还在门口低三下气。
“这个李洪可以啊,咱就没看错他,他比他老子可是厉害,哈哈哈……”
朱元章知道户部可是浙东的天下,那里,就是个和淮西有关的普通人,到了那里都是要被扒层皮的。
可李洪全身而退,还让郭全兴是俯首称臣,朱元章笑着点了点头,他靠在龙椅上,目光看着远处,喃喃道:“小子,你要是真的能干成这件事,我到时候给你个丞相干!”
一旁的太监听了也是一愣,这陛下可是最最恨的就是宰相,怎么这又要封一个吗?
朱元章是觉得,在没什么可以给李洪这个人的,要是真的能帮他赚了钱,大明的财政可就真的要交给此人。
翌日。
刘基早早地来到武英殿外,今日没有早朝,朱元章起的早,就来到武英殿办公。
“刘夫子,你怎么来了?”
“陛下,我来是求您惩罚的!”
刘基说着跪下。
“怎么说的,咱什么时候说要罚你了?快起来!”
朱元章放下手上的奏折,不解地看着刘基,这个人每一个举动,都让朱元章猜不到里面的缘由。
“是这样的,陛下,我是为了郭全兴来了,此人玩忽职守,李洪昨天去户部,他竟然是百般刁难,我已经调查清楚,他无德于侍郎一职,所以我请求陛下下旨,罢免了此人的侍郎一职,让他在户部听用!”
刘基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要是真的按照朱元章的脾气,他的事,郭全兴竟然敢刁难,那就是砍头。
其实朱元章已经知道郭全兴的事,他既然去了李府,向李洪认错,朱元章是想放过的。
可没想到,刘基竟然自己来参了郭全兴。
这可是自己人参自己人啊!
朱元章也多少没想到,他当然还不知道,李洪和刘基之间的那点交易。
“刘夫子,你这是干什么,郭全兴就是……”
“陛下,此时关系到陛下的威严,若是不惩处,恐怕会滋生更为严重的问题啊!”
刘基这么一说,朱元章还真的不好在说什么,好吧,你自己的人你都要参,朱元章也没什么说的了。
“准!”
这陛下开口,只是一道圣旨,不多时,户部那边就得到了消息,而郭全兴i此刻还在家,没早朝啊,加上昨天的事,他在家想好好地休息一天。
压惊。
可没想到,这一大早,圣旨就到了他家,郭全兴全家出来接旨,太监大声宣读,
还不等念往,郭全兴就瘫坐在了地上,哭哭啼啼,将圣旨接了。
心中更是一百个不明白,这李洪为什么答应了,还要把自己给告了,不明白总要搞明白。
郭全兴穿上了便服,毕竟现在已经不是侍郎了,跑到户部,这么一打听,原来是刘基去皇帝那里参的他。
冤枉啊!
怎么自己人杀起自己人了。
郭全兴哭着喊着到了杨宪面前,这位杨大人,直接先给了他一顿棒子,吓唬他这已经是刘大人保着你。
想想也是,要是陛下的脾气,自己早就午门躺着去了,这么一想,也不错,保了一条性命。
更主要的是,自己还在这大明的户部混差事,等将来还能有被启用的一天。
郭全兴这件事,顿时是惊动了大明的朝廷,上上下下,各衙门的官员,这一次都知道了,李洪这个人不好惹。
侍郎在他面前,都被给罢免了官职。
这一传开,李洪现在走到那里,那都是对他毕恭毕敬,李洪也不解释,对于刘基他是感激的。
刘夫子办事的人。
李洪私下里还送了一对玉瓶,算是感谢,刘基收了,不过也回了礼。
这一番来往,自然没能逃过了朱元章的眼线,这位皇帝陛下,躲在武英殿内,自然是一番好笑。
他算是明白了,侍郎是李洪要罢免的,刘基只是办事人,至于为什么刘基这么听李洪的。
朱元章不知道。
但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让刘夫子这么听话的。
其实就算是他,都不敢在刘夫子面前要他干什么,何况是来参的浙东的官员。
朱元章这回真的服了。
李洪这几天来往户部,将这些官员调教的服服帖帖,至于杨宪,连面都没敢露。
他毕竟是有把柄在李洪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