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烟的哥哥找上门来了。
对方进不去学校的大门,直接找来了服装店的店里。
好在店里的几个销售员都是专门培训过的,处理的飞快,路人根本没觉察出什么不对,闹事的人就已经被带到了陆清和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
陆清和看向站在办公桌对面的人。
身上穿着补丁叠补丁的衣服,脚上穿着草鞋,十个手指的指甲缝里全是乌黑的脏污。
开口说话带着浓重的口气,一口黄牙。
“老板你好,你就是我们家玉烟的朋友吧,既然你是她朋友,她现在发达了,都当大明星了,不管家里人了,你这个朋友总要管一管吧!”
何家哥哥原本听销售员说要见老板还有点惶恐紧张。
结果一进门发现就是个年轻的女孩,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女孩,态度不由的就轻慢起来。
“你说你是何玉烟的哥哥?那你有什么证据,要不然这大马路上每个人都可以过来瞎认亲,我难道看起来是什么冤大头吗?”
陆清和看出来对方的轻慢,仰身靠在老板椅上,一手随意撑着下巴,一手搭在扶手上轻点着。
“早知道会这么问,一早就准备好了。”
男人从怀里把户口本掏出来翻到何玉烟那一页递到陆清和的面前,靠得近了对方身上的臭味更加明显。
男人借着递户口本,还想靠的更近,目光里是不加掩饰的淫邪。
陆清和用手点点办公桌示意对方放在桌上,压根没伸手接,可是她看到户口本的时候心里还是顿了一下。
是真的,这男人真是何玉烟的大哥。
何玉烟从来没在寝室说过自己家里的情况。
现在看来是因为这个家根本不能说。
“说吧,你来是想要干什么?”
陆清和冷着脸色看向对方,目光锐利像是雪地里的狼王锁定猎物的目光一样冷血,压抑。
男人脑子里原本的淫邪被这样的一眼看过来,吓得无影无踪,不由的咽着口水抖了几下:“这,这不是玉烟发达了,村里人说看到她当大明星挣大钱了,既然如此她肯定是要带带家里人的,我这次来就是想找她谈谈。”
至于谈什么,自然是要钱。
当着陆清和的面,男人还是没有说的那么直白,可是他目光里的贪婪陆清和看的明明白白。
既然找上门来,陆清和是不可能让这个男人去找何玉烟的。
她手指点着桌面思索该怎么解决这次的事情。
还没等她想出办法,办公室的门开了,何玉烟从外面进来。
一边进来还一边带着轻松的笑意:“清和,我听你店里的人说你在处理事情,赵砚她们让我来看看你忙完没有,咱们一道去吃……饭。”
说到后半段,何玉烟看清办公室里站的另一个人。
是她继母的儿子,她名义上的大哥。
陆清和看情况不对,立马站起来把何玉烟拉过来护在身后,挡住想要伸手的男人:“何家大哥,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我这里可不是菜市场。”
“玉烟来啦,果然是女大十八变,现在都出落得这么漂亮了,果然是当大明星了,挣大钱都把我们这些穷亲戚忘了!”
何家大哥看着何玉烟眼里是让人作呕的亵玩情态。
话音都带着几分狎弄的意味。
这样的情态让陆清和感到奇怪,谁家的亲哥会对妹妹做出这么恶心的情态吗?
“既然你来了,大哥我也明人不说暗话,家里头都要揭不开锅了,你这个大明星还能让家里老爹老娘饿死?你手里漏出来一点也够我们这些穷亲戚过个肥年的。”
说着还想上前拉何玉烟。
陆清和抬手一个格挡推开男人,另一只手护住背后的何玉烟不让男人碰到她分毫。
“李助理你进来一下!”
扬声把门外的助理叫进来,冷着脸色把人请出去。
男人还想闹,直接被店里的保安堵上嘴拖出门去,再也进不来。
刚刚陆清和还想着是何玉烟的哥哥,打算息事宁人,但现在看何玉烟那么怕这个人,想来这里面不简单,干脆直接把人赶走。
他还想拉着街上的人诉苦,说自己是常来这家店大明星的哥哥,可是他一身邋里邋遢,出言粗鲁,整个人说话颠三倒四,路过的都以为是神经病,走得飞快。
压根没人搭理他。
门口的保安身形高大身手也好,他根本进不去,就这么被拦着见不着人。
办公室里陆清和给何玉烟倒了一杯热茶:“休息一会吧,王大叔几个保安肯定会拦住他的,他进不来。”
说完又从旁边的休息室里取出一条小毛毯披在何玉烟的身上。
十月份的金陵才刚刚有了几分秋意,但是何玉烟却冷的一直发抖。
陆清和坐下来伸手把她拥进怀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何玉烟喝了一口热茶缓了好一会儿开口:“他不是我亲哥哥,小时候我爸爸妈妈离婚,我爸爸明明不想要我,但是为了让我妈给抚养费硬是把我要来跟着他过。”
好像开了口接下来的故事说出来就变得容易很多。
“我爸没过多久就再婚了,他想要儿子,我继母带着一个儿子过来,就是我那个大哥,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我爸也把大哥看的很重。我六岁的时候,我那个大哥带着我堂哥把我关在房间里,堵住我的嘴脱了我的衣服。”
说到这里陆清和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何玉烟没有说完的事情,她听懂了。
是弓虽女干。
陆清和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前世看新闻报道有舅舅弓虽女干自己未成年的侄女一样恶心。
她没说话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也没说任何安慰的话。
她知道,未经她人恶莫劝她人善,她没有资格说任何劝慰的话。
“我当时什么也不懂,只觉得好痛好痛,后来我妈妈终于攒够了钱来接我,那天我背着书包,什么也没带,假装上学,其实揣着我妈偷偷塞给我的钱自己一个人走了二十多里地坐小巴转车又坐火车去找我妈。”
何玉烟捂着脸,泪水却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我以为,我以为我永远摆脱那些人了,我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