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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原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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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要再介绍一下这个玩意,似乎有些浪费时间呢。”

落在速水面前的,是与鸢一手上的魂武环长相无异的另一个魂武环。毫无疑问,这便是原型机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吗?”

“正是如此。”零并没有否认自己对速水的轻视,对于他而言速水确实不是什么排的上号的对手:“现在的你对于我而言,只是一只动动手就可以掐死的蚂蚁。刚才你师父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你现在用尽全身力量逃跑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然而你却选择留下来,真是一个愚蠢到不行的决定呢。”

“那样的话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问了个好问题呢。说起来时间差不多了......”零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腕表,随后说道:“我之所以不动手,是为了消磨这段无聊的等待时间啊。”

“什么意思?”

“嘛,都到这种境地了,把我的计划告诉你也没关系。”零面具之下的双眼写满了疯狂:“从表面上来看,我的复仇目标是你,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对于我而言,你既是复仇的对象,也是我整个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个环节。在了解了你的魂武环的特性之后,我就开始着手利用这个特性,去完成整个布局。”

“难道说......”

“对,我的复仇对象从一开始就不止你一个,而是那天在场的所有人啊!”这才是零真实的目的,他的疯狂远远超出了速水的想象。

“我详细调查过了,你们学校在校外接受到学生的魂武环信号之后,派出的救援团队配置是固定不变的,因此我就想到了用你作为诱饵将所有人引过来的计划。这个计划最苦恼的环节,是如何将鸢一也拉入局中。我虽然有想过用调查到的资料作为诱饵,但这时有关你的消息传到了我这里。真是令人意外,只是短短的时间内你便成了‘武姬的弟子’,而这也帮助了我解决了整个计划中最大的麻烦。只要把你当做诱饵,鸢一也好救援队也好,那天在场的人都会被我拖入局中。”

“我的计划从来不是对一个人复仇,这样实在是太无趣了,杀死一个弱小的家伙可无法给我带来愉悦感。真正能给我带来快乐的,是杀死所有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零疯狂的笑出声来。

“我以为你只是一个人渣,看来我真的错了......”速水不寒而栗:“你的疯狂远远的超出了我的想象,像你这种家伙连被称为人类的资格都没有。”

“人类吗?我可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人类,从最初到最后我都是这个世界......疯狂的怪物啊!”零的笑声停了下来,带着戏谑的口吻承认了自己怪物的身份,这对于他而言从来不是什么侮辱,而是不折不扣的赞美。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那让我们来继续我们要做的事情吧!所谓的人生啊,实际上就是才重复着各种各样的选择呢。是要就这样被我轻轻松松的杀死,还是要尝试一下使用那个东西的力量,做一点最后的挣扎呢?嘛,不过选哪一样都无所谓了,因为不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已经注定好的结局。今天我会杀死来到这里的所有人,所有!”

速水沉默了,她缓缓弯下腰来,捡起了地上的手环。

“速水,不要这样做!你很清楚使用那个东西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吧?已经够了,你真的不需要继续战斗下去了,真的已经够了......”

“不战斗的话,就无法守护任何人吧?”

鸢一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速水摘掉原本左手的魂武环,将原型机佩戴了上去。

“师傅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要变强,对吧?”

“老实说,我并不知道自己究竟需要这份强大去做什么事情。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的时候,是我快死的时候,当时我就想‘要是拥有强大的力量的话,就可以活下去了’。所以这么久以来,我都以活下去为目标,努力的提高着自己的实力。但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

“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这样实在是太自私了,仅仅只是这样的觉悟,还不足以被称为变强的理由。所谓的强大赋予着重要的意义,强者需要承担与这份力量对等的责任,既然如此的话,我的变强究竟承担着怎样的责任?仅仅只是用它活下去是完全不够的,我必须要用这份力量去完成更伟大的事情。”

“那个答案,现在我找到了。”

白色的光束宛若盛开的百合,速水在光芒之中回过身去,对鸢一致以微笑。那一瞬间鸢一仿佛在这个瘦小的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幼小的少女坚定而又勇敢,用遍体鳞伤的身躯扛起沉重的担子。

“对不起了师傅,恐怕我必须食言了。没关系的,只需要一小会就好,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将‘猎魂杀手’打飞,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受伤了。”

英魂,召唤。

速水的世界包裹在无限的光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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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速水发现自己正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身后的鸢一不见了,倒着的雷川不见了,零也不见了,周围只剩下浓浓的白雾,还有面前用红色砖块堆砌而成的小路,看不见尽头,不知通向何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速水顺着面前的小路往前走着,一边在脑海中思考着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召唤英魂的瞬间,自己本应该完成武装化,开始与“猎魂杀手”的对决,然而却不知为何却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对决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倒不如说自己连该怎么回去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变成什么样了,再不回去阻止对方的计划,恐怕就来不及了。

问题一个一个的冒出来,却丝毫没有解决它们的头绪,弄得速水脑子里乱糟糟的。而不知不觉的,路也到达了尽头,出现在速水眼前的,是一扇华丽的大门。

“真是漂亮啊......”速水不由自主的赞叹道。这绝对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见过最为庄严华丽的东西,即使是皇帝的宫廷与国王的城堡,也远远不及这大门的万分之一。完全用黄金做成的大门,闪耀着辉煌的光芒;雕刻在大门之上的参天古树,树干的四周是翱翔着的巨龙们;仅仅只是看着,无法抑制住的神圣气息就已经笼罩了速水,庄严而不可侵犯......速水已经找不到更多的形容词来描述这扇大门了,仿佛用尽人间所有的赞美,也无法诠释这份华丽。

不自觉的,速水推开了这扇封闭着的大门。

门的后面有着什么呢?也许是国王辉煌的宫殿,也许是女神庄严的城堡,又或者是......又或者会是什么呢?在这么一扇辉煌的大门之后,会出现什么都不足为奇。

门开了,速水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探了探头。里面的场景既不是宫殿也不是城堡,只是一个小小的房间,有着一张铺着毛绒桌布的小桌子,和一张欧式风格的沙发,像极了速水以前在家具市场看到过的那款。除此之外,还有小小的柜子和电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将这个小小的房间打扮了起来,充满了生活的味道。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那张沙发上,正有一位少年坐在上面,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两杯温热的咖啡。少年带着微笑,招手示意速水进来。

“终于等到你了啊速水,欢迎来到‘真理之间’。”

面前的少年看上去和速水差不多大的样子,银色的头发并不像是在理发店里染出来的样子,仿佛天生就是那样;他的脸十分乖巧,笑起来露出两边小小的酒窝,只有眼睛怪怪的,看不见瞳孔。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速水并没有感觉到敌意,于是便走了进来,顺便关上了身后的大门。

“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要问,但在这之前要不要先来一杯咖啡,再多放一会恐怕就冷掉了......啊,抱歉,忘记准备你的椅子了,稍微等一下。”少年有些抱歉的摸了摸头,随后打了一个响指,桌子面前便多了一张椅子。

速水一边惊讶于对方神奇的能力,一边有些拘谨的坐了下来,捧起桌子上的咖啡小口的抿着。

“你是谁?为什么会认识我?为什么会一副知道我会来的样子?”

这个房间里看不到第二个人,这杯咖啡显然是为了招待什么人准备的。再加上刚刚进来时对方就直接招呼自己的名字,很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会来到这里。速水很确定自己从来不认识这样一个人,对方的模样十分的特殊,仅仅只是看一眼就令人印象深刻,但她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这样的家伙。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我们在这里相遇是必然的结果。”少年放下手中的咖啡,对着速水说道:“说起来你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问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了吧?应该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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