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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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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速水整个人倒在地上,若不是还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外人看见恐怕都以为他已经死了。雷川一步一步的逼近,大刀拖地响起丝丝的声音,宛若催命的死神镰刀。

这次看来真的要死了啊......速水的意识还没有彻底消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步迈向死亡的深渊这种体会,对于她而言并非是什么陌生的感觉了。然而无论经历多少次,每当真正直面死亡的时候,无限的恐惧就会抑制不住的蔓延开来,这是人类本能的冲动,是无法更改的本性。

大刀慢慢靠近自己,死亡之前的速水在想什么呢?

对自己的弱小感到不甘,对自己的无能感到不甘......回忆好似走马灯一般在速水的脑海中浮现着,她的人生真是不可思议,刚刚从平凡走向辉煌,便要以灰暗的方式迈向毁灭了。这一切如同上帝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小女孩点燃的最后一根火柴,宛若一场不可思议的梦。

这场梦终究还是要醒过来了,结束了,这平凡却又带着短暂辉煌的人生。

到最后的最后,我依然只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完不成......

......

“你说他什么都能撕碎吗?”

宛若曙光破晓,揭开白日的序幕。有那么一缕光穿透无限的阴霾,最后落在速水的面前。虽然充斥着冷漠的杀意,但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清脆而又明亮,速水用尽全力的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侧脸,仅仅只是看着,就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自己无所不能。

揭破阴霾的并不是什么黎明的曙光,而是一柄银白色的长枪,落在雷川与速水之间,死神的镰刀因此而止步不前。这一幕是多么的熟悉,不久之前有人用同样的方式救了自己,她是速水的偶像,速水的亲人,是改变了速水人生轨迹的人,是指引速水前进的光。

“那就让他撕碎暴怒的白龙给我看下吧!”

“武姬”鸢一,加入战场。

“切,麻烦的家伙来了。”

“师......师傅......”速水想说些什么,鸢一却挥手示意打断了她。另一边观众席上的零显然没有算到这个状况的发生,心里的不满和惊讶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

“先好好休息吧,没事的,接下来的一切交给我来处理。”鸢一抱起速水,将她以一种比较舒服的姿势安置在墙边坐下,随后转过身来,右手一招,远处的长枪便回到了她的手中。

“没想到竟然是威名鼎盛的鸢一大人来救她的徒弟了啊,不知道杀死‘武姬’的感觉是否会比杀死他的徒弟更有感觉呢。”比起零的惊讶,雷川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

“雷川,没想到你会堕落到和‘猎魂杀手’沦为一伙,你虽不济,好乃也是十六强选手,沦落到这种境地不觉得丢人吗?”鸢一微微皱了皱眉头,雷川会在这里确实令她十分意外,但却不足以让他动摇。

“闭嘴!”雷川用粗暴的口吻呵斥着鸢一:“那个小混蛋,你也是,你们每一个人都瞧不起我,瞧不起我的实力。什么十六强选手的尊严,谁会去在乎这种毫无意义的狗屁东西啊!在斗技的世界里,只有冠军!冠军才有属于他的尊严,实力才是说话的底气!现在,我拥有了力量,强大的力量!我比你更强!所以我要撕碎你,这是强者的权利!”

“已经迷失自我了吗?想不到你连自己都看不清了。嘛,也罢,这样可以让事情更简单一些。”

鸢一叹了口气,显然不想再和对方辩解些什么:“实力才是说话的底气对吧?那就无需多言了,出招吧,让我看看你是否有作为‘强者’的觉悟。”

“别瞧不起人了!”

雷川壮硕的身躯,腾空而起,几乎要撞破屋顶。很难想象他那看上去就十分笨重的身体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弹跳力,更何况他还带着那把厚重无比的大刀。

“奥义·猛虎下山!”

猛虎咆哮的声音响彻于整个室内,雷川的刀没有多余的技巧,没有花哨的特技,他将所有的蛮力寄托于这把朴实无华的大刀中,带着可以撕开一切的气魄,朝着鸢一当头劈下。

这便是寄托着“蛮熊”全力的一刀!

然而鸢一只是静静的看着,猛虎的咆哮?撕开一切的气魄?寄托了全力的刀?

“气势不错,但你还是太弱了。”

第一秒,长枪响起悠长的龙鸣。

第二秒,雷川的视野之中出现了一条栩栩如生的白龙。

第三秒,巨龙吞噬“蛮熊”。

【奥义·白龙吟】

“如果能活着回去的话,好好想想所谓的强大究竟意味着什么吧?白痴。”

这是雷川耳边最后响起的声音,随后便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满是尘土的地上,生死不知。仅仅三秒便决出了胜负,无敌的“蛮熊”就此倒下了。

“这样真的好吗?对想要杀死自己徒弟的家伙手下留情。”

零从观众席跳了下来,落在了鸢一的面前。鸢一深吸一口气,她刚才的那一招本应该直接取了雷川的性命,但却故意避开了要害的位置,所以雷川才没有当场毙命,勉强活了下来。

“他罪不至死,只是迷失了前进的方向而已,我留他一命,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他的造化了。倒是你,同伴都倒下了,还不打算逃跑吗?忍者先生。”长枪在半空中挥舞出漂亮的枪花,最后负于身后。鸢一战意高涨,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双眼的目光锁定在了零的身上,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他?”零朝着雷川那儿望了望,随后不屑的笑了笑:“他只不过是一颗用完了随时就可以丢掉的棋子而已,因为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就感到满足的家伙,可算不上是我的同伴。”

“你们‘猎魂杀手’没有同伴这个概念吧?即使同是‘猎魂杀手’,出卖和背叛这种事情对于你们而言不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吗?”

“哦?‘你们’这个词用的很微妙啊,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

“嘛,谁知道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两人同时动了起来。鸢一身后的长枪宛若游龙出世,而零的忍刀又如蝮蛇般神出鬼没,瞬息之间两人便交起手来,忍刀所向之处,必有长枪相随,一时之间打得不可开交。

零对速水撒了谎,他的实力隐藏了太多太多,这是忍者最擅长的事情,雷川和速水两人都没察觉到零与“雷川伯仲之间”的实力是个谎言。他现在的实力远远比之前强出了太多,所以才能在与鸢一交手的过程中不落下风,当然,“武姬”的实力也依旧强的不要脸,零想从她这儿讨到便宜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两人就这样缠斗了起来,忍者与武将,两个实力相近却风格迥异的斗技者交起手来就宛若神仙打架一般,难分难解。

然而这种状况,并没有维持多久。

“你这个家伙是怪物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零开始逐渐落于下风,不禁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妙。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可以与鸢一打出一个不分上下的局势,然而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却发现对方的攻势不仅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有种越战越勇的势头。反观自己这边,没有在对方身上占到丁点便宜不说,反而体力被消耗了不少,攻势慢慢趋于变弱,逐渐落入被压制的境地之中。

这样下去可不妙啊......零的头脑飞速运转起来,思考着取胜的方法。这就在这时,一旁的速水进入了他的视野之中。

此时的速水依然像之前那样躺在墙边,样子还是那么的狼狈,却比之前的状况要好上一些了。身体虽然充斥着碎骨的剧疼,但这却还是能够忍耐的范围。速水张开嘴来,发出哽咽的声音,不远处的鸢一越战越勇,风头正盛,即使是坐在这里也不难感受到她身上愈发高涨的战意。

“加油啊......师傅......”速水用尽最后全身的力气,用微弱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下一秒,战局逆转。

速水没有想到,鸢一也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加油的声音还未落下,本应该与长枪缠斗着的忍刀眨眼之间便化作了取人性命的利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蝮蛇在这一刻毫不犹豫的将自己锋利的毒牙对准了自己的目标——速水。零的动作何其之快,忍刀宛若天空中掠过的黑色闪电,直取速水的心脏。

“死吧!”

狰狞而又刺耳的声音,下一秒,鲜血飞溅。

——————分割线——————

我......死了吗?

“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啊,‘武姬’鸢一。”

零的声音又恢复了那份戏谑,仿佛刚才的疯狂从未存在过一样。速水睁开眼睛,面前的背影宛若宽大而又厚实的墙,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鲜血飞溅,鸢一的胸膛被忍刀贯了个对穿,千钧一发之际,她挡在了速水的面前,吃下了这致命的一刀。

“师傅......”

一击得手,零缓缓拔出忍刀,向后退却,他已经确定鸢一不在对自己有任何威胁了。鸢一缓缓的转过身去,这一转身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速水呆呆的看着那张脸一点点的朝向自己,面带着微笑。

宽大而又厚实的墙,在这一刻崩塌了。

“师傅!”

悲伤的洪流,在此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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