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为认真的配制药,云亦锦斟酌了许久,想出了好几个药方。但具体的还得根据小金氏的身体来,但一次的诊脉,对于病情知道的太少了。而她也无法问其他的人,虽然不知道小金氏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身边没有丫鬟。
她沉下眸子,慢慢的磨动药材。
过了许久,将药材一包包装好,再交给十四。
“熬制一碗,然后同粥一起带上吧。”
十四在云亦锦身边看了许久,从未见她面色如此阴沉过,像是在风雨前的宁静。云亦锦一直在隐忍,等待最佳的时刻爆发,她不知道云亦锦为何对这云府有淡淡的敌意,一种不死不休的感觉。
但十四清楚,姑娘所做的每件事情,都有它自己的意义。
她不需要去怀疑,只需要跟着姑娘,走好每一步就可以了。
云亦锦再次披上了披风,她的身后十四拎着药盒,走步轻微,生怕将汤药洒出来。云府很大,再加上时不时的大风,云亦锦只觉得脸上被风刮的疼痛,心中更是冰冷。
寒冬腊月,没有金丝炭的日子,小金氏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咬了咬牙,走入清苑。
小金氏一直躺在床上,没有苏醒过,床头上的茶水已经凉了。云亦锦走过去,示意十四将药盒放下,让她去烧茶水。
云亦锦将药拿出来,扶起小金氏,一口口喂着她。
所幸的是小金氏还有感觉,能够喝药,药虽然苦,小金氏皱着眉头,却全部喝完了。温热的一碗要下肚了,小金氏才幽幽的睁开了眼。
“这是我配制的药,会按时给你端来,所以一定要喝,而且一定要好起来。”云亦锦说的不容人拒绝,小金氏点了点头,仔细的看着云亦锦,不愿移开目光。
那种眼神是在怀念,小金氏很喜欢母亲,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她,也一同嫁进了云家,过的很美好。但母亲却不知受到了什么排挤,一气之下带着两个女儿回了金州,小金氏也想回来,不过……
这云家必须有人掌控。
必须弥留下位置,这样到时候大金氏回来了,也会有位置。
就是这么一个信念,小金氏咬牙忍下来,却从未生过女儿。
“我不会走的。”云亦锦安抚小金氏,小金氏这才点了点头,目光温柔,说道:“阿锦回来了真好。”
云亦锦知道,小金氏是由衷的欢喜。
“阿礼……阿礼她为何不来看望你?”云亦锦犹豫了许久,最终问出了这句话。
小金氏整个身体一僵,就连笑容也僵住了,眼神也变得落寞起来。不过最后,她还是勉强的笑道:“她……她也很好,就是有些忙。”
忙,到底在忙些什么。
云亦锦大概的心中有了了解,不动声色,但眉目间却是冷了下来。
“你们姐妹八年未见了,应该多说些话,见过阿礼了吗?”小金氏不想让两人之间的关系边僵,毕竟是姐妹。
云亦锦摇了摇头,“还没有见,等到老夫人找个时机,将我写入祖籍的时候,就能够看见了。”
既然云瑜礼没有来找她,就应该是这个意思了。
一说到这里,小金氏觉得愧疚。
“我帮不了你什么……”接下来就是丹主之争了,可惜以她现在的身子,无法相助云亦锦一臂之力。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也想让姐姐的孩子得到一切,坐上丹主之位,不过……”这云家不是什么善地,光是一个云司月,那乖巧的孩子,就是个迈不过去的槛了。
小金氏觉得失落,她没能守住金家的财产,现在也落得如此境地。
“我知道……”云亦锦觉得哽咽,小金氏一心一意的向着她,上一世她却如此的冷嘲热讽。
“你是什么人!”
厅堂内陌生男子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十四的惊呼。
“你来这里做什么!是来看母亲死没死是吗,赶紧给我滚出去!”男子冰冷着脸,毫不留情的说道:“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云亦锦一惊,起身,小金氏听闻声音后,想要说些什么,但一下子胸口一闷,狠狠的咳嗽起来。
“母亲……母亲……”
男子听到声音后,一惊,掀开珠帘,迅速的走过来。
小金氏蜷缩身体,一直咳嗽着。他的目光尤为紧张,但余光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小金氏床边的云亦锦,而且还有摆放在桌子上的药碗。
药碗是空的,明显是给小金氏喝下去了。
“你给她喝了什么!”男子瞪着眼,神情紧张。
走到云亦锦的面前,手一下子扼住了她的脖颈。云亦锦踮起脚尖,脸涨的通红,她感到极其的不舒服。
面前的人,面貌白皙,棱角分明的脸庞,深沉的眸子,透着一股冷意。真是俊美的男子,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
男子狠狠的扼住云亦锦的脖子,恨不得一手拧断。
“是谁指使你下药的!”
云亦锦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且她感到了疼痛,能够吸进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恐怕再过一会儿,她就能活活窒息而死。
她死死的扣住男子的手腕,指甲甚至都扣出血了,男子还不为所动。
十四掀开珠帘走进来,就看到自家姑娘已经面色涨红,被扼住的不能动弹一分。她跑过去,拉开男子,见没有用,急躁的看向周围。
“你快放下姑娘!”
“到底是谁……”
男子冰冷的声音,沉黑的眸子看向云亦锦。
云亦锦心想抱歉了,双手松开,袖中的银针滑落,她双指夹住,之后攻击男子手臂上的穴道。
男子只觉得手一抽筋,不由得松开了手。
云亦锦跌落在地,咳嗽了几下,才可以呼吸。
“云琛,我是在救你的母亲。”云亦锦扶起桌子,缓缓的站起身。此刻男子已经疼的面目狰狞,没想到插在手臂上的几根银针,怎么也拔不出来,而且疼痛感越来越剧烈。
那是当然的了。
这是在拷问的时候使用的刑罚,刺进穴道,激发痛处。
没有人能够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