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把狗粮撒的,我都看不下去了。走了。”说完,何翠翠就袅袅婷婷地走了。
本来只是想开句玩笑话的,想不到姜蕊当真了,特别没意思,眼看着人家两个人恩恩爱爱的,她一个外人,确实没意思的很。
那天傅景城从公司回来,病了一场,第二天也就没去上班。
天气阴沉沉的,傅景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悠闲地摆弄着茶具。
姜蕊自从怀孕,身子沉得很,她起来得也很晚。
“不去公司了么?”她问傅景城。
“你老公病了,还去公司?你都不会心疼人的。”
姜蕊忍不住笑了一下,坐到了他身边,刚刚睡醒,整个人还不清醒,头靠在了傅景城的肩膀上,“送姜正去学校了?”
“对,司机送去了。”姜蕊点了点头。
其实也觉得人生无常,曾经自己以为绝对不可能嫁的人,如今嫁了,对他还越来越依恋了,想想,姜蕊就觉得人生无常。
傅景城侧头看了一下姜蕊的肚子,很大了。
“你觉得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傅景城问姜蕊。
“不知道,我也不是医生。”
“你孩子怀孩子,自己没预感?”傅景城一直盯着姜蕊的肚子。
“那孩子是你的,你没预感?”姜蕊反驳。
傅景城笑笑,刮了姜蕊的鼻子一下。
傅景城虽然病得不严重,但是在姜蕊的眼里,却非常严重,她会每日给傅景城做粥,变着花样地给他做饭,从来不假手阿姨。
傅景城问她怎么自己亲自动手,她说,不曾用心给傅景城做过饭,如今怀着孩子做饭,她觉得很幸福。
她做得幸福,傅景城吃着也开心。
傅景城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以后,他就上班去了。
前几天一直天气不好,这几天终于开始下雨了。
晚上八点,傅景城还没有回来。
不过,司机已经把姜正给接回来了。
姜蕊盯着窗外看了片刻,愣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你爸爸也没拿伞,我去给他送伞吧。”
婉婉说,“爸爸坐车,不会淋着的。再说了,妈妈你肚子都这么大了。”
姜蕊“嗯”了一声,还是失神。
片刻之后,她站起来,让阿姨照顾好姜正,她自己出去了,拿着伞。
阿姨怎么都劝不住。
她总是想起在瑞士的时候,下雨了,她的车坏了……
那年下雨的情景,总是在她眼前浮现。
姜蕊很快到了傅氏集团的楼下。
刚刚下车,便看到傅景城从楼上走下来。
远远地看到姜蕊过来,他站在那里不动了。
雨越下越大。
姜蕊快步走了过去,撑着伞。
傅景城站在那里,等着她过来。
姜蕊把伞撑在了傅景城的头上,“你出来也没拿伞。”
“特意来给我送伞的?”傅景城问。
“嗯。”姜蕊和傅景城坐在廊檐下,看着瓢泼大雨。
“傅景城。”姜蕊突然说。
“嗯。”傅景城没说话,抄兜站在廊檐下,姜蕊拿着伞。
“经过了那么多,我把心给你了。”姜蕊盯着朦胧的雨雾说,“不知道你的心有没有过期?”
傅景城侧头看了姜蕊一眼,轻笑了一下,“怎么想起来说这个的?”
“就是今天下雨,想到你在外面,心神不宁。大概日久生情吧。”姜蕊双手握着伞柄。
“之前你可是恨不得杀了我。”傅景城说。
“嗯,我知道。”姜蕊说。
撑着伞和傅景城上了车,路上两个人一句话没说。
不过两个人坐在后座上的时候,傅景城把姜蕊的头侧压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
姜蕊的二胎很快就生了,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看起来傅景城对这个女孩儿非常喜欢,几乎把她宠成了公主,让姜正这个儿子,很失落。
姜蕊为此跟傅景城抱怨过。
“都是我的孩子,哪里有偏有向,不过有的更喜欢一些罢了。”
“那你不觉得你更应该宠一下姜正吗?他生的时候,你不在身边,也不长在你身边。”姜蕊说道。
生了老二后,姜蕊的身材很快就恢复到少女的样子,和傅景城日子也越来越好。
姜蕊现在去了电视台工作,当然了,是傅景城的关系,不做普通杂志的记者了,主要在电视台做访谈类节目。
刚去的时候,她也遭受了不少白眼,有人说她靠着傍了个大款上位,有人说她其实没什么能力,要不是有男人兜底,能可能来这种地方工作?
总之,工作中像之前遇到的摩擦很多。
人们看另外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理由是很多的,比如说:长得漂亮,身材妖娆,人们就会很天然地忽略她的能力,而把一切都归功于她的男人。
姜蕊初到电视台的时候,的确受到了不少这样的冷遇。
尤其傅景城曾经去接过她几回,同事们更加嫉妒了,都在说姜蕊是靠什么上位的。
曾经姜家的风光都就成为传说,人们看到的只是普通女人姜蕊傍上了大款傅景城,大家说得风言风语,好难听,姜蕊很难不受影响,即使回到家心情不也好。
“怎么了?”那天傅景城端了一碗参汤给姜蕊,让她补气。
姜蕊看了傅景城两眼,“都怪你啊,有什么不好,非有钱,非有能力,别人都说是我傍得你,说你外面有小三,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傅景城忍不住笑了,“小三?他们给我找的?”
“有钱男人外面有女人不是很正常吗,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有了,我不饶你。”
“你要怎么不饶我?”傅景城的手臂放在了沙发后面,侧着身子,盯着姜蕊看。
姜蕊看了看傅景城的下半身,说道,“若是真有了,我给你割了。”
傅景城开怀地笑起来,“傅太太好吓人。”
姜蕊也笑了,对傅景城,她内心还是有些直觉的,知道他现在没有。
……
马茹在林家过得并不好。
一个人可以暂时藏起自己的也信,可是要是一辈子藏起来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在林羽琛的妈妈已经知道了马茹是什么货色之后,处处提防着她。
即使马茹以怀孕为借口,林妈妈也从来不为所动,她觉得,还是虽然是林羽琛的,可孩子的妈谁,也很重要,如果让马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保不齐她以后以这个孩子为借口,和林家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各种借口要钱。
所以,为了斩草除根,林妈妈觉得,最好的就是——除掉这个孩子!
于是,在一个早晨,马茹起床以后,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没有察觉到,在自己房间门口,竟然有一个板凳,以前的时候,她的房间门口,从来没有放过板凳,这个突如其来的板凳吓了她一跳,即使已经察觉到危险了,可她还是一脚就摔倒了,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接着,她捂着肚子哼哼起来。
马茹怀孕了,起床比较晚,林羽琛已经下楼吃饭了,他正在和妈妈讨论,马茹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了,妈说,“怀孕的女人都这样,你忍耐一下。”
就听到楼上传来了马茹的哼哼声。
林羽琛是一个很不错的人,知道马茹可能发生了情况,他火速往楼上跑去。
然后,他看到马茹躺在地上,地上一滩血。
林羽琛愣了一下,马上抱起马茹,下楼的时候,让他妈打120。
林妈看到马茹的裤子上都是血,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救,所以,她很安心地打了120。
林妈对传宗接代没什么执念,她本来也没有那么爱林羽琛的爸爸,对这个让她厌恶的儿媳妇丢的这个孩子,她半点感情都没有。
板凳是刚才她假意出厨房的时候,悄悄去了楼上,把板凳放在马茹的房间门口的,当然,那时候,自己的儿子已经起床了,她才把那个板凳放在了门口。
本来想着这次不成功,就等下次再找个机会的,没想到,马茹这么有福,就受了一次折磨,孩子就流掉了。
她很乐意见到这种情形。
早一天流掉,马茹在自己家里就能少待一天,她现在看见马茹就反胃,就恶心,就想起她在医院里不给她用好药的事情,幸亏她多存了个心眼,试验了一下马茹,要不然,现在林家所有的财产,都成了马茹的了。
现在好啊,老天爷有眼。
马茹的孩子,毫无意外地流掉了。
她做完手术,清醒过来以后,看到林羽琛,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对不起,对不起,你的孩子,没给你保住。”
“说什么话,你没事就好。”林羽琛是极会说话的,人也极为厚道。
“今天早晨,我起床,门口有板凳,可惜,我没有看见,摔倒了。板凳是你放的吗?”马茹问林羽琛。
“板凳?门口怎么会有板凳?是你看错了?”林羽琛刚才上楼抱马茹,全身心都在马茹身上,倒是没注意什么板凳。
“不会。真的,家里肯定有人想害我,真的,真的。”马茹想起苏艳生病时候,自己也不让给她用药,她就觉得报应来了,现在报应到她的身上了,苏艳肯定也不会给自己用药的,她在这里是真病,苏艳上次是假病。
她在明处,苏艳在暗处。
可马茹又不敢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林羽琛,如果告诉了,林羽琛就会知道当年她不给他妈用药的事情,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马茹不会干的。
马茹在医院里的几天,整日提心吊胆,害怕苏艳会扮演成医生,给她注射毒针,一会儿又害怕苏艳变成护士,把她的药给换了。总之,马茹有些精神错乱,神经不正常。
林羽琛回家的时候,问苏艳,早晨他卧室门口是不是有把凳子。
苏艳冷笑,“是马茹说的吧?怎么那么女人说什么你都信?早晨我一直在楼下,我没上楼,阿姨也在厨房做饭,所以,她说这个凳子是谁放的,那还用问吗?不就是你?马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小地方出身,蝇营狗苟的那一套,她大概怕孩子丢了,你会怪她,所以,她提前把错误弄给你,这种女人……啧啧啧。”
林羽琛一听,确实是这个理儿。
结婚时间长了,林羽琛也确实了解马茹是什么人了,知道这种事情,马茹是绝对能做的出来的。
林羽琛觉得意兴阑珊,再去医院看马茹,抱着的是义务的心态,和感情没什么关系。
而绊倒马茹的那把凳子,苏艳早就收起来了,这种物证,她怎么会让它落在林羽琛的手里。
苏艳成功用一条凳子打破了林羽琛和马茹的关系,她就等着马茹出来离婚了。
马茹出院以后,林羽琛也经常夜不归宿,马茹刚刚丢了孩子,再加上在医院的时候疑神疑鬼,失魂落魄的,尤其那天早晨起来,她看到苏艳就站在她的床头,她吓了一大跳,她缩在了墙角,瑟瑟发抖。
“怎么了?好儿媳妇?”苏艳阴森森地问道。
“我门口的凳子,是你放的吧?”马茹问道。
“我?”苏艳淡淡地笑笑,“那天我一直在楼下吃饭,并没有上来,林羽琛是看到的,是不是你自己看错了?或者是你有被迫害妄想症?”
“你?”
“还有,林家的经济大权一直都在我手里,以后每个月就给你拨一千块钱的零花钱吧。够吗?你出身低微,我觉得一千块钱应该够了吧。”苏艳嘲讽的口气非常浓。
马茹的脸成了猪肝色,一千块钱,打发要饭的呢?苏艳这是不想让她在家里待了啊。
苏艳不光在马茹这里挑拨离间,她还离间马茹和林羽琛的关系,倒是林羽琛越看马茹越不顺眼,更过分的时候,苏艳甚至动用自己的关系,让公司停了马茹的职,让她有出无进,一千块钱根本都不够花的,加上林羽琛看马茹不顺眼,总觉得马茹这个人城府很深,她整天说没钱,其实有钱的很,也不知道她给了自己的娘家多少钱。
就这样,林羽琛和马茹之间的隔阂越来越严重,到了最后,林羽琛都不回家了。
经常夜不归宿。
马茹本来就刚刚小产,经历了这一波,身体很差,看起来苏艳是打定了主意,一分钱不给她了,所以,她还赖在林家有什么意思?
想来想去,她和林羽琛离了婚,她已经捉襟见肘,加上苏艳从中掣肘,她找工作也非常不顺利,离了婚,反倒是一种解脱,还能得到一笔赡养费。
马茹和林羽琛离婚的,离得静悄悄的,总共分到了三百万。
三百万对林家来说,只是一个小数目,但对她一个普通人来说,是一笔大数目。
一场婚姻得了三百万,也值得了。
……
姜蕊成功地在电视台立足了,因为一个别人搞不定的采访,她搞定了,翻身。
从此电视台的人,再也不敢在她面前风言风语了。
姜蕊底气足了,做节目有了自己的思路,也更加放的开了。
听到马茹离婚的这个消息,其实马茹对她和傅景城来说,不过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人物,而且,马茹曾经算计过姜蕊,姜蕊应该对她怀恨在心的。
可是没有,姜蕊听到这个消息,挺唏嘘的。
她对傅景城说道,“看起来,人不能做坏事,做了坏事,总有恶报。”
傅景城对马茹根本就不关心,他说,“说说给咱的老二起什么名字吧?”
“叫傅……”
“傅朵吧,好吗?”傅景城问道。
“傅朵,有什么说法吗?”
“你是花蕊,她是花朵,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宝贝。”傅景城说道。
姜蕊笑了一下,两个人相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