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禾儿轻咳了两声,淡淡开口,“去南边做生意,总之我是要离开的,所以请姑姑放心,我不会是那等子魅惑君上的人。”
阿苗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继续盯着她打量了半晌,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大殿。
宋禾儿舒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外边的日头,艳阳高照,若是这个时候带桓哥儿出来玩耍,他一定开心坏了。
况且人总在没有日光的环境下关着,是容易生病的。
大殿内的卧房中,沈王后装出一副慈爱的样子,笑着问道:“阿赋,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江怀赋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不屑与她兜圈子,“母后想问什么,直接一点便是了,何必与儿臣在这兜圈子呢?”
沈王后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脸色也尤为难看。
“既然你这么说,那母后也就直言不讳了,你带来的那个丫头,你是想着把她留在身边当妾室通房呢,还是一时新鲜图个乐呵?”
江怀赋笑了,笑的很是讥讽。
“母后,您最大的缺点知道是什么吗?”
沈王后面色不悦,伸出手拍在了桌子上,“放肆!你就和你的母亲这样说话?简直是越来越不成样子!”
“母后总是拿自己的想法去揣度别人,殊不知道你所珍惜的天家富贵,也许在别人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呢?”
“我问你什么,你答就是了,为什么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母后想问的事情,儿臣刚才已经回答了,人家姑娘并没有非分之想,也请母后不要把这欲加之罪扣在别人的头上,至于儿臣的想法,暂时还说不清楚,也许过几日就放她走了,也许过几日儿臣就要娶她为正妃呢!总之不会是什么妾室通房的,母后可以放心了吧?”
沈王后在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她不敢生气,不敢指责,生怕把自己的儿子越推越远。
于是,强忍着所有的情绪,缓缓开口,“你喜欢谁,母后自然不会干涉,可是那丫头明明就长了一张和青芜极其相似的脸,想来,日后也必会生事,难道你忘了青芜当初是怎么撺掇你谋权,陷害你父王的吗?”
“青芜她没有!”
“本宫说她有,她就是有,阿赋,你还是太年轻了,听母后的劝,母后一定不会害你的,舍了这个丫头没什么,将来还有更好的。”
江怀赋冷声一笑,觉得自己是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索性转过身,直接离开了这里。
沈王后静静注视着他离开的身影,情绪从愤怒转变为了忧伤。
良久,阿苗从外边走了进来,瞧见如此落寞的沈王后,眼神中流露出了少许的心疼。
“娘娘,小殿下就是这样的脾气,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放在心上?他可是本宫的亲儿子啊……本宫如何不把他放在心上?”
一滴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落在了雕刻者凤凰图案的长柄上。
阿苗也跟着难过了起来,“娘娘,奴婢已经替您问过了,那丫头没有旁的心思。”
“不重要了,本宫累了,由着他去吧。”
沈王后沉下了头,手指微扶着眉心,一股愁思涌上心头。
“娘娘,不如……”
“不成!”
“娘娘……”
“若是叫阿赋知道本宫这么做,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本宫了,本宫绝对不会重蹈当年的覆辙!”
阿苗点了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江怀赋出了赖音宫之后,带着宋禾儿就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宋禾儿瞧见他的脸色不太好,便不敢开口说话。
直到进了央月宫的长廊,江怀赋才突然转过头对着宋禾儿说道:“你今晚不当值,可以去探望你小娘,记着!不要乱跑,一旦被本王发现你有什么企图,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宋禾儿当然会万分珍惜!
想到这,宋禾儿乖顺地连连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夜间悄然降临。
宋禾儿与守夜的婢女换班之后,又交接了一切的工作,然后就拿着央月宫的腰拍他,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宋禾儿先是跑到了驿馆探望秦小娘她们。
门开之后,众人正在吃纨扇,宋禾儿见桌子上有鸡鸭鱼肉,还有笋丝,萝卜,菠菜等具有营养开价值的菜式,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禾儿!你回来了?你没事吧?那个王爷肯放你出来了?”秦小娘一见到她就抓着她上下打量,不知道的以为是见了什么稀奇宝贝一样。
“阿娘,我没事,我只是做了小殿下身边的婢女,他也没有为难我,除了性格有些怪以外,还是对我挺好的!”
张秀娥迫不及待的将她拉到了一旁,仔细盘问,“你老实说,那小王八蛋有没有…….”
“诶哟,没有没有没有!三婶,你不要总是往这方面想了,你怎么和那个王后娘娘一样,也觉得我是那轻浮之人!这种事怎么可以随意讲!”
秦小娘一听又多出来了个人物,心中慌了神,紧忙又接着这个话题问下去,“王后她也见你了?说了什么?打探我们的身世?”
宋禾儿摇了摇头,讥讽的笑了笑,“那倒没有,只是小肚鸡肠,觉得我是故意勾引她儿子,所以想着处置了我!”
“啊?那!那咱们怎么办?逃吧!”说着,李强媳妇就从篮子里拿出了一把剪刀,打算带着人冲出去!
“周娘子,你打算就拿着这样一把小剪刀,冲出那成千上万的士兵队?”
李强媳妇顿时泄了气,将剪子放到一旁,无奈地说道:“可怜我们这一群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宋禾儿环顾了四周一圈,见门窗封的严实,这才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我发现了一条密道,只是我们得穿上士兵的衣服,然后把孩子放进箱子里,装作运送物资的士兵,才能出的了这王宫。”
“可这衣服我们去哪里弄呢?”
宋禾儿思量了半晌,“这个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