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禾儿已经是小心又小心了,不成想还是会被人注意到。
“老板娘,这里可有茶水喝吗?”
“有有有,姑娘请里边坐。”老板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宋禾儿跟着她走到了一个清静的雅间内,上了茶,细细品着。
老板娘很热情也很会说话,邻里邻居的,自然要搞好关系。
“我姓方,夫家姓郭,姑娘可以叫我方大娘子,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说话,我能帮的一定帮!”
宋禾儿并不喜欢无事献殷勤的人,见她如此热情,反到觉得奇怪。
“老板娘真是客气,我们做生意的,自然要和和气气,不过我的酒楼盖起来应该不影响老板娘的生意,所以您不必紧张。”
“这话说的,我可并没有紧张,我只是瞧着姑娘年纪小,在南诏做点生意很不容易,所以想着帮上一点,我也有个和你年岁相仿的女儿,已经嫁人了,这闲来无事,也是怪想她的,瞧见你,便觉得亲切。”
宋禾儿这才松了口气,生意场上的人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利益争夺,弱肉强食,胜利者总会被说成十恶不赦之人。
“老板娘思女心切,想必你的女儿也是很优秀的。”
老板娘温婉一笑,又给宋禾儿蓄上了一杯茶水。
“这江宁,有钱的人非常多,他们在乎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味道与手艺,在乎的是自己的面子,你可一定要记住,但凡来的人,必要给他三分薄面,客客气气的,抬高他的身价,只要他在这里感觉舒畅,那便是吃糠咽菜,他也愿意掏银子!”
这些话是肺腑之言,宋禾儿第一次见她,她便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让人心生敬佩。
“方大娘子不觉得同我说这些,有点交浅言深了吗?”
闻言,老板娘哈哈大笑起来,直接抓过了宋禾儿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你不必这样,我可是个实诚人,这满大街都知道!日子久了你便了解我了!只是有一样,你可不许把我这店盘下来!我还指望着这里养家糊口呢!”
宋禾儿当然没有这个心思,她不会平白无故就霸占人家生意的。
“方大娘子放心,咱们各自做各自的买卖,以后若有生意上的往来,那是极好,若没有,也会客客气气的!”
老板娘双眼眯成了一条缝,“那感情好,姑娘可还用些糕饼吗?”
“不了,我喝口水还要回去忙呢!”
“那成。”
宋禾儿将茶水喝完,转身便离开了。
回到茶楼的时候,江怀赋已经醒了,此时正从楼上走下来。
宋禾儿瞧着他的面色实在不好,便出言问道:“你是怎么了?不如去买几副药煎了吃吧?”
江怀赋本就身形高挑,再加上这几日没有好好休息,整个人显得面黄肌瘦的。
“不用了,我要去看看阿嬷,这边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吧。”
说着,江怀赋就要朝外走去,宋禾儿哪里放心、直接走上前去拦住了他,不管他的阻拦,掀起袖管,替他把了把脉,“你这不行啊,脉象太弱了,得亏你是个男子,若是女子,早就昏过去了,你得吃药,回去歇着,我叫阿鹿去给你抓几副中药来。”
江怀赋微皱了眉头,“你既然会医术,为何不在江宁开设一家药铺,反而非要开酒楼呢?”
宋禾儿勾起唇角,露出一副不服输的笑容,“我就是要让那个人看不起人的阮三娘瞧瞧,我一定比她强!”
江怀赋无语的摇了摇头。
不过细细算下来,宋禾儿的产业不少了,小叶城有一家面馆,江宁有一家作坊,一间丝绸店,眼下酒楼也要盖起来了,若是都能正常运作,一年下来收益肯定不少。
纵使做不成首富,也能成为江宁城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这边暂时缺人手,我想着让三叔把小叶城的店转手出去,让他过来盯着。”
“你要人家做什么?丝绸店那是女人家擅长的买卖,一个大男人整天给女人做衣服,实不成样子。”
“我也没说让他盯着丝绸店啊!四姑姑在家闲着呢,她又没出阁,身材又好,长得漂亮,丝绸店以后就归她管了!”
江怀赋对宋禾儿的安排并没有意见,只是现在他手头除了那个养蚕作坊,也没有其他产业了。
难不成他一个西州王子,要被一个小小女子比下去了吗?
如此想着,他心里便有了一个主意。
“我出钱,在江宁给你们开一家最大的生药铺,再寻几个坐堂郎中,你三叔不是一直想做药材生意吗?那就让他来盯着吧。”
宋禾儿一听,觉得是个好办法,眼下她手头的买卖太多,根本没有精力再扩展了,如果能得到江怀赋的赞助也不错。
“那感情好,晚上回家我就和三叔说,他应该今天回来!”
“嗯。”
江怀赋很听话,并没有出去办事,而是在阿鹿抓回药来之后,按要求喝下,然后就去了二楼休息。
忙碌了一天,酒楼渐渐有了规划,虽然还没有开始动工,但大体上已经安排妥了。
回到荷园的时候,宋萧玉果真从小叶城回来了,此刻正在与张秀娥说话。
“你说的是真的?可那小叶城属于边境啊,往来的商人那么多,不让做买卖,对朝廷也不利,以后谁来南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