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合正要说话。
宋煌大手一挥：“就是你们那个江小姐，你好好说，说得好我有赏，说得不好你今天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萧合早听闻那些豪门世家总是会用一些非常手段对付那些不听话的手下。
宋煌话没说完，他已经脑补出来满清十大酷刑，魂飞魄散地点头：
“要说咱们江小姐……哦小少奶奶，那可真是个奇女子，生的是花容月貌、闭月羞花、我见犹怜、艳压群芳……”
萧合用了两个小时，一口气把江漓的家底儿在宋煌面前掀了个干净。
末了还意犹未尽吹嘘，小少爷几次的英雄救美，是多么的英勇无畏。
别说宋煌，就是宋阳也不知道宋纯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疯魔成那个样子，他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更加笃定要找机会见一见江漓。
同时又一次为，江西洋撬墙脚的事情耿耿于怀。
热情问候了一边江西洋的八辈儿祖宗，又吩咐秘书尽快安排，自己一定要亲自会一会那个小少奶奶。
***
宋纯被宋阳和宋煌按在家里一共休息了三天。
这三天时间，萧合哭丧着脸一直蹲在宋纯的床头柜上抄家规。
他非常惊讶，宋纯如此桀骜不驯的人，竟然对家里的五百条家规如数家珍。
好不容易挨到第四天。
宋纯终于攒足了力气下床来。
萧合高兴坏了，忙不迭要去喊人，被宋纯一脚给踹了回来：“喊什么人？喊什么人？”
“喊霍院长给您检查啊，我看您今天气色不错……”
宋纯理也不理他，麻利拉开窗户：“你跳不跳？”
不等萧合反应过来，只见黑影一闪，宋纯整个人都消失了。
萧合不敢怠慢，只好跟着跳了下去。
来到医院的时候，田教授已经从ICU挪到了普通病房，还能勉强坐起来喝点清粥。
田教授老远就朝他招手：“小纯回来了？快，快过来给奶奶瞧瞧。”
江漓听见声音也慢慢转身，眼睛里满是惊讶。
四目相对，分明几天没见面，两人都像是经历了几个世纪那么长。
江漓以为宋纯之所以那么听话去海南，是因为在跟自己赌气。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回来了。
宋纯紧走几步，很自然搂了一下江漓的肩膀，另一只手抓住田教授的手：“对不起奶奶，我来晚了。”
田教授摇头：“傻孩子，工作要紧，奶奶怎么会怪你呢？熬坏了吧，这眼睛都佝偻了，我听小漓说你要下周才回来，我年纪大了，有点小毛病很正常，你不用赶着回来，身体弄垮了，可怎么好？”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又这么病了一场。
田教授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江漓秋水一样的大眼睛直愣愣盯着宋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宋纯的手在病床下紧紧抓住江漓的：“奶奶，我不累，您没事就好。”
田教授看看江漓又看看宋纯：“好好好。”
田教授伤的是头部，比较嗜睡，只喝了一点就迷迷糊糊歪在枕头上闭目养神。
江漓打量着宋纯，几天不见他似乎瘦了不少，连眼睛都佝偻了，脸色也苍白的厉害：
“你怎么回事？没睡好吗？我合同里不是写清楚每天的工作时间了吗？他们怎么能这样？萧合呢？你让他来见我！”
萧合战战兢兢守在门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申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进去。
果然，宋纯脑袋一歪，抓起江漓的手掌放在自己胸口：“姐姐，我没事，我就是想你想瘦了。”
江漓：“……”
田教授没忍住抬起了唇角，一副嗑到了的样子。
江漓想挣开手，但宋纯的脸色实在苍白。
她突然又想起那个隐约的梦，梦里的宋纯比现在要虚弱太多。
心口又紧又酸，到底没说出绝情的话来：“这么早过来吃饭了吗？”
宋纯本来已经吃了，但看着江漓的样子：“没呢！”
江漓怔愣地盯着他，半晌终于叹了口气：“我让申克去买。”
“好呀！”
宋纯那样子简直就像是一只餍足的小猫。
江漓从心里叹了口气，到底年轻，少年不知愁滋味！
申克往外走，萧合跟上他的脚步：“申助理，一起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申克掏出手机发消息，萧合状似无意扫了一眼内容：【宋先生来了。】
萧合的心脏扑通直跳。
难怪自己老板最近在江总那里总讨不讨好。
可是不对呀，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江西洋都应该比肯西林更有优势才对，为什么申克不帮江西洋而要帮肯西林呢？
可是不对呀，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江西洋都应该比肯西林更有优势才对，为什么申克不帮江西洋而要帮肯西林呢？
难道他在两头吃？
萧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思量着找个机会把这反常的情况汇报给宋纯。
申克已经走进了电梯：“萧助理，你走不走？”
“走走走，我走……”
***
田教授已经睡着了。
江漓却并没有赶宋纯走。
两人就那么肩并肩安静地坐在病床边。
护工进来给田教授剪指甲，江漓接过工具说自己来。
田教授的指甲并不长，很快就修剪整齐。
就在江漓把指甲剪收起来的时候，宋纯突然伸出手：“姐姐，我指甲也长长了。”
江漓愣了一下。
宋纯的手很好看。
骨节分明整齐干净。
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红润的甲面上泛着一块块白色的光斑。
江漓本来想拒绝，但宋纯的大手已经不依不饶伸手在了她面前：“快点，别吵醒了奶奶，看什么看？再看我就吻你了。”
江漓：“……”
窗外的江面上升起薄薄的橙光。
两人头挨着头逆光坐在病床边。
江漓鲜少做这样照顾人的事情，清澈的双目全神贯注盯着宋纯的手，因为怕惊动熟睡的田教授，她动作缓慢，甚至称得上温柔。
几缕发丝垂落下来，落在宋纯的手腕上，又酥又麻。
宋纯却并没有帮她挽起来，而是单手托腮，唇角含笑，直愣愣盯着眼前人。
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申克和萧合买早餐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申克抬手就要推门，萧合一把把他拽出去：“申助理，这大早上的我烟瘾都来登了，您行行好，带我抽一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