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是福，你不胖。”江漓目光温和。
小泉不停炫耀着，江漓也很配合，脸上始终带着平和温柔的笑。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天，肯西林插不上话只沉默地坐在一旁。
感冒还没好，又奔波了晚，肯西林脸色很差。
江漓注意到他的异常：“西林生不舒服吗？”
“没有。”肯西林和小泉异口同声。
护士进来给江漓换药，小泉亲热地挽起肯西林的胳膊，“江小姐，西林哥一会儿还要赶去剧组，您先休息，我们晚上再来看您。”
江漓点头：“好，你们忙去，不用管我。”
肯西林只好站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申克提着饭盒迎面碰上。
他脸色不是很好，看到肯西林也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两人之前关系非常好，申克人前人后都亲切地称呼他西林哥。
作为江漓的喉舌心腹，申克对艺人的态度，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为此，肯西林一度觉得暖心。
可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申克对他的态度恭敬又疏离：“肯先生，您好！”
肯西林欲言又止：“申克……”
小泉抢先一步，挡在肯西林和申克之间：
“申助理，您别生气，这件事不怪西林哥，都是我的错，我忘记叫醒他，我以为凭申助理的能力，找个落脚的地方不成问题，明天见西林哥也是一样的……”
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申克却没耐心等她说完。
他上前一步，寒冰般冷冽的目光居高临下锁着她：“你的意思是说我无能，没有给江小姐找到落脚的地方？”
“不，不，不，”小泉慌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胆子大得很，”申克再次打断她：“你不用在我面前茶言茶语扮可怜，你那点花样在我眼里跟小孩过家家一样，我不管你怎么玩儿，如果下次你再敢把爪子伸向老板，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申克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小泉一直呆在肯西林身边，习惯所有人都很给她面子。
申克骤然翻脸，她难堪极了，气急败坏抬起手就要扇过去。
却被申克一把抓住手腕：“我申克，向来不跟女人动手，但也不介意在你身上破个例。”
“你？”小泉又惊又怒，但又无可奈何，只好求助地看向肯西林。
肯西林张了张嘴，一句话没有多说，抬腿走了。
申克冷笑一声，将她摔了一个趔趄，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肯西林打开保温桶把粥和小菜一样样摆放出来。
江漓见他脸色不好于是开口：“怎么？还生气？”
申克把床摇起来：“老板，您别怪我多嘴，依我看，肯先生在这件事情里也不清白，没他授意，小泉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江漓接过勺子，勉强吃了一口粥，喉咙疼得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她不动声色：“我知道你在担心我，这件事也不见得是坏事。”
“苦肉计吗？”申克倒了一杯水递给江漓，“吃不下就别吃了，我去找护士给您挂点葡萄糖。”
江漓欣慰地放下了勺子：“西林心软，经此一事他会再考虑和我解约的事情。”
对于江漓的话，申克尽管内心很不以为然，面上却不敢多说什么。
昨晚江漓执意要等肯西林，几乎昏厥。
申克实在没有办法，步行好几公里去找救护车。
见到肯西林的那一刹那，他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冲上去把肯西林胖揍一顿。
跟了江漓这么多年，那些艺人为了解约无所不用其极，什么卑劣的手段他没有见过？
所以在他看来，小泉刚才的表现完全是在替肯西林背锅。
他也不知道江漓是吃了什么迷魂药，聪明一世，竟然看不穿肯西林的把戏：“宋先生来电话了。”
申克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江漓有些紧张：“他来电话干什么？你没说我们来青海了吧？”
“没说，宋先生就是让我转告您一声，他和付太太已经进组了。”
“进组就好，”江漓点头，“给你说过多少次？人前人后不许称呼北星为付太太，这要是传出去可不是一件小事。”
“是，我记住了。”
***
西塘偏僻，民风淳朴，村民们对明星没什么概念。
在他们眼里，肯西林只是一个长相比较标致的游客而已。
所以他不动声色，任由小泉哭哭啼啼挽着他的手臂走出医院。
两人上车，肯西林的脸色才沉下来。
小泉很乖觉，立刻意识到现在不是自己撒娇卖乖的时候：“西林哥，您别难过，江小姐一向大度，不会把这点事放在心上的。”
肯西林不说话。
小泉继续说道：“再说，您不是要解约吗？得罪江小姐是迟早的事情，申克是她的人，您不用介意……”
她一边说，一边窥探肯西林的神情。
肯西林闷咳几声，不再理会她的聒噪。
窗外的街景不断倒退，小泉却江肯西林的胳膊越拽越紧。
肯西林终于不耐地抽出来：“青海苦寒，你还是回江城去吧！”
小泉愣愣地盯了肯西林几秒，突然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汹涌而下：“西林哥，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去给江小姐道歉，求求您不要赶我走……”
和肯西林相处这么久，她最知道怎么打动他。
果然，肯西林一看到她的眼泪就叹息一声抹了泪。
小泉乖觉地搂住肯西林的胳膊：“西林哥，你别不要我……”
进组后，肯西林去准备妆发。
小泉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打开一开，会心地笑了，随即拨打了过去：“那个贱人昨晚冻了一夜，已经住院了，你怎么感谢我？”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娇俏地笑了起来：“行吧，你直接折现打我卡上就行，老娘乐意，你管着吗？”
那边又说了几句。
她的脸一下沉了下去：“就是那个助理太恶心人，如果你能帮我收拾了他，尾款我就不要了。”
“申请的申，客死他乡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