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宫婉淑不禁有些惆怅,一开始她就是想快点完成任务回家,但一次又一次的挫折让她回家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所以她才想努力在这里立足,就算她回去的希望不大,最起码也能在这个时代过得好一点。
现在看来她的努力也并没有白费,只是想要自由的话太难了,她的力量还那么小,目前想保证自己的安全都要费尽心思。
佳莹眼中含着泪花,却依旧在努力压抑着自己,她给宫婉淑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才踏上马车离开。
众人依依不舍地将佳莹送走后回到熙露轩,荷月终于没忍住在屋里大哭了一场,宫婉淑只能去安慰她。
好在荷月也算比较坚强,第二天早上她再来伺候宫婉淑的时候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佳莹虽然离开了熙露轩,但也没有对宫婉淑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响,她离开以前已经把冬青教得很懂事体贴。
冬青身为三等宫女,虽然不能贴身伺候宫婉淑,但打理一些琐事还是可以的,加上她年纪小,和活泼的荷月相处得很愉快。
今天已经是乞巧节了,宫婉淑从上午开始就有点焦虑。
尽管她非常相信佳莹的手艺,可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她还是会担心佳莹那边的情况。
要知道她的妆娘计划成败就在此一举,要是佳莹能够一战成名,那以后的路才会越来越好走。
整个熙露轩都被宫婉淑的情绪影响了,就连荷月都不像平时那样活泼,以至于宫婉淑完全忘记了今天还是个重要的节日。
因为乞巧节按照惯例,后宫也会有一个小型的宴会,要由皇后主持操办。
直到栖凤宫来人传话,让宫婉淑晚上一定要去馨怡亭参加宴会的时候,宫婉淑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馨怡亭是后宫里一处很雅致的水榭,水榭底下就是荷花池,一般夏天有什么节日聚会,邵容秋都会在那里举办宴会。
宫婉淑其实并不喜欢参加这种聚会,但是她没有什么理由不去的话,就会被人说是不尊重邵容秋。
“我这破记性真的是要命,早知道我今天就装病了。”
宫婉淑有些懊恼地拍拍自己的脑门,现在栖凤宫的宫女都已经看到她好端端站在这里,再装病就过于刻意了。
原本她还觉得邵容秋没有提前打招呼太过分,结果荷月告诉她,乞巧节宴会是宫里的惯例。
所以除了那些新进宫的嫔妃,邵容秋一般只会在当天象征性邀请各宫嫔妃,其实她们都会知道今天有宴会的。
宫婉淑就更难过了,就算她对书里的情节记得都比较清楚,但她哪里记得这么多细节,原文里也没有提到这场宴会。
“刚刚那个宫女还说,这次皇后娘娘特意准备了新鲜的吃食和节目,就连良妃娘娘她都去请了,娘娘您可不能缺席。”
荷月的话让宫婉淑更心塞,邵容秋对这次乞巧节的重视程度好像很高,而且她总感觉邵容秋请陆瑶是不安好心。
看来是自己改变了许多事,所以这次宴会也被重视起来了,说不定邵容秋就是想趁着人多的时候对陆瑶下手。
看来自己还得注意点,一定要保护好陆瑶,不能让她和孩子受到伤害。
宫婉淑这么想着,就走到梳妆台前面看了看自己桌上那些首饰盒。
虽然邵容秋很重视今晚的宴会,按理说大家都应该盛装出席,但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自己这满头珠翠肯定会影响救人。
于是宫婉淑做了个决定,她把这些首饰盒都拿到一旁,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亲手做的绢花。
“荷月,今晚你就给我弄个简单的发型,越简单越好,头上也不要插簪子,就用绢花和鲜花。”
绢花柔软,鲜花娇艳,这样一来自己的装扮也不会失礼,做好充足准备才能好好保护陆瑶。
荷月看着宫婉淑拿出一堆绢花嘴角有些抽搐,当初宫婉淑让她去内务府要这些东西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宫婉淑打算做什么。
结果宫婉淑天天埋头在实验室里画图然后比对着,终于做出了这么多的绢花,上次她还带了一盒去给丞相夫人。
这些绢花其实民间也有,但大部分都是家里比较穷的人才会用,稍微有点地位的人家都会选择金簪银簪,再不济也是镀金的。
可宫婉淑却用最好的料子做了最被人看不起的首饰,这让荷月一度觉得宫婉淑是不是脑子被烧坏了。
不过后来她才发现,宫婉淑做的绢花是与众不同的,她做出来的绢花不仅精巧,还有种以假乱真的感觉。
荷月从来没想过穷人家最普通的绢花也可以做得这么好看,宫婉淑完全颠覆了她对绢花的认知。
后来事实也证明了宫婉淑做的绢花确实很受欢迎,上次送给丞相夫人的绢花据说已经被那些夫人小姐追着问出处了。
想想也是,与其满头顶着叮叮当当的首饰,又沉又没多少花样,不如用这绢花代替,轻巧又好看,别具一格。
但是这些绢花都是宫婉淑亲手做的,肯定不能批量生产,荷月也想过要帮宫婉淑,但她做出来的绢花总觉得差点火候。
荷月不知道的是,宫婉淑的绢花手艺可是祖传的,她从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学做绢花,后来差点就接手了自家的百年老店。
只是荷月对于宫婉淑收藏了一柜子的绢花还是有点接受不能,她其实不知道,宫婉淑是有收集癖的。
“娘娘,您已经在柜子里放了这么多的绢花,要是随便拿一盒出去,都能卖的很好,奴婢觉得这些绢花甚至可以和金簪卖同样的价格。”
荷月这话倒也不是瞎说,这年头总是物以稀为贵,绢花不稀奇,但宫婉淑做的绢花绝对是新奇的。
“我辛辛苦苦做的东西,干嘛要拿出去卖?”
宫婉淑抱着盒子摇摇头,荷月不知道她这一柜子的绢花其实都是祖传手艺里最为精巧和珍贵的,她花了很大功夫才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