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童氏医馆,张小丫并没有立即就回邀月楼,邀月楼里也没有么事未了的事了,而且,她不想被这个男人找过去。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童大夫说,刚吃了药不适宜走动,得等到药力发作才行。
虽然她刚刚那般硬气,可她也绝对不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所以,她就去了跟童氏医馆相隔两家的一个面馆,要了碗面,坐下来慢慢吃,正好她没吃中饭。
边吃边休息,虽然她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生气。
是真的很生气。
那日得知他是她租的那栋房子的主人时,她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当时她就觉得,这样的男人,若是有么事想存心骗她,就真的会滴水不漏。
太可怕了,这种人。
一碗面差不多吃了半个时辰,都凉了,还未吃掉一半。
不吃了之后,她又静坐了半个时辰,才起身出了面馆。
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小时,她觉得差不多了。
外面已是黄昏,再坐,天就要黑了。
她依旧没回邀月楼,直接徒步回家,原本是可以租辆牛车的,但现在天天橡上遭遇危机,钱,还是省着点花比较好,反正两里路而已。
回到家,天已经擦黑,饭菜正端上桌,大家准备吃饭。
见她这么晚回来,霍氏猜想定然是去会那个男人去了,因为她自己告诉她,她跟那个男人正在交往。
霍氏有些不悦,却因为早上她们娘俩已经为了那个男人闹得不愉快,还没有和好,便也没表现出来,甚至都没问她去哪里了,只让她去净手吃饭。
“我在镇上刚吃过回来的,不吃了,你们吃吧。”张小丫径直回了房。
回房之后,也没点灯,就坐在黑暗里想事情。
现有的积蓄虽然能支撑一段时间,但那么多张嘴吃饭,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很快就会坐吃山空。
这是最头疼的问题。
还有一个很头疼的问题。
这栋房子是那个男人的,她还要继续租住下去吗?
如果不租,又去住哪里?
回永和村吗?
永和村就那两间破屋,现在人那么多,怎么住?
而且,她还制了那么多的家当,光石磨就两幅,其他林林总总也是一堆,又往哪里放?
若再出去找房子租,一是时间太紧,不晓得有没有现成的房子租,二是价格也不晓得怎样,对她来说,目前无法开源,就只能尽量节流。
正当她双手掩面坐在那里想得头昏脑涨的时候,有人敲门。
“谁?么事?”将手从脸上拿开,她问。
“小丫,有只信鸽落在原主人住的那间厢房的窗口,一直不离开。”
是六六的声音。
张小丫怔了怔,信鸽?
“有信吗?”她也未起身开门,就直接对着门口问。
“有。”六六回道。
有信?张小丫又愣了一下。
难道是谁给那个男人发的飞鸽密信?
蓦地想起他是被朝廷通缉的人,又想起六六是从宫里出来的人,张小丫脸色一变,急急问道:“信没拆吧?”
“没,不敢妄自拆。”
张小丫心口一松,当即起身,打开厢房的门:“信鸽呢?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