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不是早就不让我们好过了嘛?怎么,姨妈这是打算一次把我和甜甜都杀了?对了我倒是忘记了,以前姨妈就叫嚣着要让我们去跟我们的爹娘团聚,姨妈,你真是好狠的心!你的心只怕比最毒的毒蛇还要毒!”
阮西西露出心痛又难过的表情来。
“你个小贱蹄子知道怕就好,乖乖把小曼放开,我还能饶你,你要是再不悔改,说不定老娘心一狠,还真得让你们去跟你们爹娘团聚。”
邱芳芳见阮西西害怕心中松了几分,她就知道这小贱蹄子是拍自己的,只要是害怕就好。
这小贱蹄子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竟然开始反抗了,还把她逼到这般境地,她可不能轻饶她。
阮西西看着有恃无恐想动手的邱芳芳,面色一冷,随即又狠狠地掐了何小曼一把,何小曼吃痛大喊大叫,她趁机会喊道,“来人啊,姨妈的疯病又犯了,这次不仅要杀楠楠,还要把我和甜甜都杀了,来人啊,救救我们,再不来人,我们就要被姨妈给杀了!”
邱芳芳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自己中了阮西西这小贱人的套儿了,这小贱人是想喊人来。
想到上午那会儿那么多人来围观,何家的颜面都要丢没了。
村长还放狠话,再伤到阮西西姐弟妹三人,就要何家人好看。
而且还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何安。
一时又恼又怒,不顾何老头的劝阻就要上前好好教训阮西西。
而这正中阮西西的下怀,眼瞅着邱芳芳到跟前,阮西西扣着何小曼轻轻移动到那碎渣子前,在邱芳芳就要到跟前的时候,突然一闪身,邱芳芳就摔在了碎渣子上。
而且是脸着地。
登时惨叫声响起。
邱芳芳捂着布满了碎渣子的脸又哭又嚎,嘴里飚着各种辱骂阮西西的话。
一会儿说阮西西是个贱货,一会儿说阮西西是个杂种,甚至上升到阮父阮母,以及阮西西的未来说,听得阮西西火冒三丈,抬脚就对着还没站起来的邱芳芳猛踹了几脚。
还没完全站起来的邱芳芳登时又跪了下去,这次是膝盖着地,恰好跪在碎渣子上,疼得又是一声嚎叫。
“你个小贱人,你要害死我!”邱芳芳已经彻底疯了,嗓门扯得老大,爬起来就要对着阮西西动手,“我今天非要杀了你,非要杀了你!”
而戏剧性的是,邱芳芳才刚站起来,作势要对阮西西动手,阮西西就顺势松开了何小曼。
而闻声赶来的人看到的就是邱芳芳、刘桂花和何小曼齐齐对着阮西西和阮甜甜动手的样子。
“你们何家人不是才保证不会再欺负人了?不成我一定要去告诉村长。”
“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这小贱蹄子害我们。”刘桂花想解释。
可是谁个想听,扭身就走了,一顿摇头晃脑,后来赶来的那些人也都知道这何家人是死教不改又要欺负阮西西三姐弟。
眼瞅着何家人成了众人口中的恶霸草菅人命之徒,何老头的脸僵住了。
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闹到这个份儿上,而且似乎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
眼瞅着邱芳芳和刘桂花何小曼还要动手,阮西西抱着阮甜甜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而周围的人还在指指点点,何老头赶紧拿起手里的旱烟杆子对着邱芳芳刘桂花和何小曼敲打,“松开。别打了!”
邱芳芳早就气红了眼,听到何老头让她别打了,似乎更气了,一时没忍住冲他嚷嚷起来,“你个死老头子是不是眼瞎,这小贱蹄子欺负咱们孙女不说还害得我受伤,现在还颠倒黑白,我不打死她我一点都不解恨。”
何老头当然也想打死阮西西,可是现在的情况是阮西西不反抗,任由邱芳芳刘桂花和何小曼打,而围观的人可没看到阮西西打人,就看到了何家人在打人,而阮西西只是抱着弟妹瑟瑟发抖孤苦无依好不可怜。
不管怎么样,何家的颜面再也不能出岔子了。
惩罚阮西西机会多得是。
他现在愈发觉得阮西西就是故意激怒囚犯方刘桂花他们,就是想让人家觉得何家人可恶。
进而达到抹黑何家让何安不能入仕的目的。
这小妮子的心黑着咧。
她这是在报复何家。
而他却又被她抓住了七寸,谁让何安和何家的前途在他心目中最大。
所以,尽管再不情愿,无法咽下这口气,也必须得咽下去。
何老头狠狠地瞪着邱芳芳和刘桂花,把她们拉开,才又挤出笑意对阮西西道,“西西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管怎么说小曼你似的小辈,你怎么能打她,你打小曼,你嫂子和你姨妈能不生气吗?好了,起来吧,你虽然挨了打,但是你姨妈和你嫂子也吃了亏,这件事让我看就这么算了。”
说着,她又对着周围的人道,“小孩子打架而已,不碍事,大家伙都散了吧。”
何老头三言两语就想把人给打发了,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可即便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像何老头说的那么简单,大家伙也最多是口头上数落几句,而不会真的挺身而出做什么。
当然阮西西也没有真的指望他们做什么。
她只是不想就这么算了,至少不能让人觉得是这么简单。
“姨父,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什么时候欺负小曼了,我又敢欺负小曼吗?还不是小曼故意欺负甜甜,我说了几句,你们就一起上来打我们?”
“放屁!”邱芳芳眼见阮西西又要扮做柔弱混淆黑白,顿时不干了,怒不可遏上前指着阮西西对着大家伙道,“你们都别被这小贱人给骗了,你么看看她给我弄得,这丫头的心黑着呢。”
阮西西听完邱芳芳的话却是心里一喜,随即眼眸布满了氤氲的雾气,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样子。
何老头见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等阮西开口,就冲上去拿旱烟杆子敲打着囚犯方的后背,怒骂道,“好了,你闭嘴吧,自家孩子,何至于弄得这么难堪。”
随即,又对阮西西道,“西西,你姨妈性子急,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你不是出来吃饭的吗?你姨妈刚才给你端进去的白米粥馒头什么的够不够,不够让你姨妈再给你拿点?”
阮西西眉头一挑,轻轻一笑,道,“姨父?你这是给我们留饭了吗?我们还饿着呢?让我看看,姨父给我们留的什么好饭?”
何老头:“——”
“姨父,你不是说给我们留饭了?可是怎么——”阮西西走到饭桌前,看着已经什么都不剩的饭桌,回头又是泪眼汪汪的看着何老头,“姨父,不是说你们吃完会给我们留饭的吗?”
何老头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他拼命压着自己的怒火,保持着慈祥的一面,可是已经极为艰难,甚至额头上青筋暴起,所以就导致他的面部表情和声音怪怪的,好似是在笑,可是又让人心底发寒,“西西,姨父以为三个馒头三碗米粥够了?怎么?不够吗?没关系,我让你姨妈现在就去给你做。”
“姨父,拿米粥不是让大嫂给摔碎了,馒头不是让小曼抢着吃了吗?”说着,阮西西指了指地上碎掉的碎渣,还有碎渣上的粥粒子。
“奥,这样啊,没关系,我一会儿狠狠地教训他们。”何老头嘴角一抽,却不得不继续保持微笑,“楠楠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吃饭了,刚才你大嫂说看他坐起来喝粥了,是不是没事了?”
“姨父,我是想着弄些米粥喂给楠楠,这不是许大夫说的,说楠楠吃得好,兴许还能活下来,可是没想到我才刚要喂,就被大嫂把碗夺过去给摔碎了,大嫂还说我们就是贱胚子不配吃这么好的东西,还说楠楠趁早死了才好,她才能拿到管家的钥匙。”
说着她又露出懵懂的表情,看向何老头问道,“姨父,管家的钥匙是什么,为什么大嫂说只有楠楠死了,她才能拿到,为什么姨妈又要跟大嫂打架呢?”
何家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