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中等,心性稍差,未来中天位有于,大天位不足,如果你的目标是为了杀我,独自努力的情况下,这辈子的几率并不大。”
罗修的声音淡然,不带丝毫杀气,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平淡无奇的小事,但是刚刚从剑势幻境之中挣脱出来,正在大口喘息的莫涛,却听的脸色阴沉。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稍微恢复了一下状态,才看着罗修回道:“总会有机会的。”
“我不懂你的仇恨来源,我也并不想知道,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杀死我的机会,因为我会收你为徒,并毫无保留的教导你,但是,若以后你真的能够超越我并杀死我,我要你在这里以心魔立誓,永远不会背叛剑门。”
只见罗修摇了摇头,所说出的话,让原本震惊紧张的莫涛,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因为就从对方所说的话语来看,自己应该是不会死了。
而且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莫涛觉得自己应该也发现了眼前这个人不算弱点的弱点,你这个细微的弱点,就是剑门。
对方显然很在乎剑门,为了给剑门培养出一个超越他的天才,甚至不在乎将它这个潜在的危险带在身边,已进行悉心培养。
不过虽然知道了这些,但是让莫涛以心魔发誓,效忠于剑门,多少让他心中有些不快,但如今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能够确定,你能自己不这么做,90%的机率会死的渣都不剩。
“我,莫涛,今日以心魔起誓,日后永远不会背叛剑门,并将剑门繁荣昌盛,定为我的终身之目标。”
在经过无比短暂的思考过后,莫涛毫不犹豫的就跪了下来,当着罗修的面起誓道。
罗修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点头,随后,没有任何废话的就开始教导起来。
“剑之道,从悟透剑意开始,才算真正步入正轨。我这一生,奇遇不断,得无数剑法,更曾入武都,得一无上剑法传承,我将这些东西总结归纳,创出玄阴12剑,自认可开天道,可惜却似乎也到了瓶颈,我希望你能突破我的瓶颈,这是第一剑,天地唯我道,看好!”
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完,墨渊也瞬间被罗修拔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的朝着莫涛砍去。
而此时的莫涛,虽然熟练各种剑法,更是悟透了剑意之境,但当他面对这一剑时,却感觉任何反抗都是多余,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这一剑笼罩,即便他如何挣扎,也丝毫没有逃离的可能。
而就在他心中惊恐绝望之时,罗修的这一剑也已经到了他的头上三公分处,只差一点,就能将它一分为二。
“好好悟吧,若是有进展或者不懂的地方,就到我房间来找我。”
扔下这最后一句话,罗修便直接离开了这练功房,只留下莫涛一人在房间中发愣。
“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若是三天后他还没能悟透,就将他叫醒。”
出了门,外面一直等候的萧陌听到罗修的话后,也是连忙点头称是,而等罗修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处,他看向修炼室的目光,也充满了羡慕。
这等机缘,若是落在他的头上,让他做什么他也愿意。
不过,世事既有定数,萧陌摇了摇头,也没有太过去纠结。
而此时,就在罗修庭院不远处,两道极其隐蔽的身形,正站在树下的阴影之中。
“大长老,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剑修最重要的就是进取之心,我们不能再耽搁了,罗修已经到达了瓶颈,现在他的所作所为也无疑证明了他的立场和态度,如此天才,也是唯一有可能达到那个境界的存在,一旦我们重新拥有了祖师爷级别的强者,整个九州大陆,都将迎来剑门再一次昌盛。”
此时的剑门门主,已经散去了手中的阵法,作为阵法方面的天才,罗修庭院的阵法大部分也是他所布置,其中,他想动点手脚简直不要太简单,只可惜罗修以前的修炼方法,他虽然能够看得到,却也根本无法学习,毕竟只靠看,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唉,我何尝又不知,但此事事关重大,是我剑门的根基,只要那处传承不毁,我剑门就永远有重新崛起的希望,这罗修毕竟是外人,多些防范总没错,不过你说的也对,迄今为止他的所作所为,都让人挑不出毛病,甚至只要他想,剑门必将遭受重创,也许的确是我多虑了。”
剑门的大长老,天位榜单上榜之人,剑崖,此时也是摇了摇头,本身他就是个不爱动脑筋的人,讲究直来直去,但是这件事实在关系重大,由不得他不多做考虑。
“嗯,后面的事情我会安排的,若是罗修真的能够成功的话,他将会在真正意义上超越所有大天位,彻底踏上一个新的层次。”
说完这些,二人也不在这里多做停留,转身之间,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就在二人消失之后,已经回到房间之中静养的罗修,虽然眼睛并没有睁开,但嘴角却有一丝浅笑一闪而逝。
日子又这样静静过了三天,而就在三天后的一个清晨,刚刚醒过来的罗修,就同时收到了两个消息,一是莫涛已经有所悟,自己醒了过来,但是很快就因为精神压力太大而昏睡过去,而第二个,也是罗修一直在等待的,剑门门主找他的消息。
此时的剑门门主就在他的庭院之外,而罗修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站起身,完全无视了萧陌,转瞬之间就已经来到了庭院之外。
“门主。”
罗修做了一礼,随后露出询问的目光。
“跟我来。”
剑门门主也同样没有多说废话,三个字出口后,便转身朝后走去,而罗修也同样默默无闻的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就这样在山道上走着,都没有使用任何轻功步法,但是他们的速度依旧比常人要快上许多,而路线也变得越来越偏僻,直到周围都没什么人之后,进门门主才开口问道:
“罗修,对于剑门,对于剑道,你怎么看?”
这个问题特意说问得十分刁钻,也十分广阔,罗修明白,一旦一个回答不好,可能他前面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但对于这个问题,他倒是也并不犯难,最少剑道他还明白一些。
“剑道不仅形而下之体格、体力、健康、长寿等之增进,更能具备形而上之观察、理解、判定、断行、思考、克己、撙节、礼让、信义、仁爱等精神上的成长。
剑道是修身处世之道。它是一种心的修炼,剑修真正比试的内心的力量。剑道行为的动机,起源于内心意念的决定,而出手前的对峙即成为心与心的交战。因此,剑道也是人道
想要拔剑就需要清晰的思维,那不仅仅是肌肉的暴发能力,动作的迅速,体力的充沛,也需要自己坚定的信念。
剑道是一种自律自主,站斗时必需专注、认真的应付,更以坚毅不拔的精神来抗衡对方的道,以期能在逆境中磨练,在道的碰撞中成长。
并且,练习剑道常有孤注一掷,舍身攻向对方的意志,因此,不仅能培养出不一样的意志,也能培育出专注、果敢的性格。
剑需要的是对环境节奏的控制,忽快忽慢,忽强忽弱,进退随心。同样一套剑法用不同的节奏速度不同的剑崖施展出来的效果是不同,修剑不是为了演练招式,而是在招式中体现你当时的心境,在练习中应该要溶于自然,达到非我非剑的境界。
总之,于我而言,剑道就是心剑合一。而剑门,则是最有可能将剑道不断推向最高的地方,因为在这里,我能看到更多的人,不停地向上攀爬。”
听到罗修这一大堆的解释,剑门门主反而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是教导还是提醒道:
“罗兄,你的想法太多了,见到对我而言就是一心,不过也许正是因为你这丰富的想法,才让你在如此年纪就已经超越了我,但剑就是剑,是剑修唯一的伙伴,你也许可以对他灌注多种思想,但它始终只是剑而已,想比其他所代表的,我更愿意将它当做一个伙伴。”
说完这些,剑门门主回头看了一眼皱眉似乎真的思考这些话的罗修,却是突然话题一转,语气中略带伤感的说道:
“接下来我要带你去的一个地方,就是整个剑门唯一的悲伤之地,剑冢。记住,不要被影响。”
在最后提醒了一句之后,剑门门主脚下速度突然加快,而罗修也来不及多做思考,连忙跟了上去。
在速度方面,罗修自认为,在这个世界,应该还没人能够追上他,所以面对突然加速的剑门门主,他跟的倒是也很轻松。随着越走越远,二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在这途中,各种禁制以及侦查自卫阵法,也同样在罗修强大的感知之下,让他眼花缭乱。
不得不说,这处即将要去的地方,不说位置隐蔽,就这一路上的防备,即使是以罗修的感知能力,也很难躲的过去,而一但被发现,罗修豪不怀疑,自己绝对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遭遇整个剑门最猛烈的攻击。
二人一路前行,周围的环境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罗修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正染上一股哀伤。
是的,就是染上,这并非是罗修自己的情绪,反而就像是一种病毒,一种飘在空气中的粉末,在罗修身上无处不在,虽然他可以通过剑势拜托这种影响,但是,他的剑,他的剑道,却莫名与这股哀伤有着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感,就像是同出本源,就像是血脉流传。
而在前进了足足半刻钟后,这股哀伤死寂的感觉也越来越浓,直到罗修也不得不使用剑势去抗衡。
不过此时的罗修,也顾不得去过多关注这股精神污染,因为他已经完全被眼前这片特殊的墓场所吸引,这片剑的墓场。
在罗修右侧,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石碑,上刻剑冢二字,其悲,其凉,其哀,如同万载寒冰,深入人心。
而映入罗修眼中的第一柄剑,是一把青光闪烁的利剑,虽然罗修对于就的品质,并不算什么大师,但他也能看出来,这把剑的不凡,虽然此刻有所破损,但仅仅通过它那外露的寒光,也不难想象,其杀敌时的凌厉刚猛,无坚不摧,以之与河朔,与群雄争锋的风采。
而在这把剑的旁边,还插着一把紫薇软剑。
这把剑本身并没有任何损伤,但却同样被弃到这里,而且罗修也能看出他的不凡,这让他微微有些疑惑。
“这是上一任剑门门主三十岁前所用,因误伤义士好友,但上一任盟主又不忍毀剑,所以才弃之此处,不过,对于完好的剑而言,却要活在这处剑冢之中,也实在是一种悲哀。”
听到一边剑门盟主的解释,罗修并没有太大反应,毕竟他能够悟剑意,破剑势,并非是如其他剑修一般,靠着对剑的一心,而是几乎全靠自己超绝的天赋,硬生生提上去的。
而剑门门主看罗修依旧沉默,以为他还沉浸在震撼之中,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待罗修缓过来之后,再跟他说明来这里的目的。
而此时的罗修也顺着望向了第三柄剑,那是一把玄铁重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虽然外表简谱,但罗修光是从它那散发出的厚重的气质来看,也知道这把剑如若挥舞起来,必然横行天下。
不过可惜剑刃上的缺口,破坏了整体感觉,那外表黑黝黝的剑身缺口处,深黑之中还隐隐透出红光半尺多长,剑尖圆圆的似是个半球。
而这些剑虽然每一把都很特殊,但真正吸引罗修目光的却是在千万好剑一把木剑,一把上刻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一行字的普通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