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利索从地上爬起,直直冲向舱门,外面的风景壮阔到随时都能吞没小小游艇。电影中经常出现海难片,看得时候很紧张,身临其境别说紧张,脑子里除了“完蛋”什么都想不出来!
骆桥匆忙坐进驾驶舱,但在犹豫三秒之后又果断下来,拉着陈慢进屋准备关死舱门。
“你干什么?”陈慢马步姿势堵在门口不愿进去,“两侧有船桨,我们用力划说不好能出去。”
“现在出不去!”骆桥大声叫着,周围的海风凌冽到二人无法正常说话。
“啥?”陈慢伸着耳朵。
二人距离不过半个手臂,声音一发出就被海风卷走。
海浪不像电影中汹涌着卷动,但大浪层峦起伏带来的撼动足以让俩人应接不暇,骆桥见无法沟通推着陈慢就让她进屋,谁知一下居然没推动,他是没想到对方下盘能稳当到这个程度。
陈慢此时跟骆桥差不多的心态,见他摇摇晃晃还猛推自己就知道两人判断不同,轻轻一拽就把他扯进屋里顺手关上舱门,辗转腾挪走到游艇左侧,那有个船桨。
头顶的乌云只有一朵,看起来更像是自然奇观,现在只是海风较大还没到大雨滂沱的时候,要是有个帆说不定她就能借风起势远离这一块儿。
但实际上她在想屁吃,即便是真有块儿帆也不知道怎么用。
划桨比想象中更难,加上游艇看起来是不大,但实际上五脏六腑很是齐全加上船身是用钢铁所造,别说一个人,就是十个人同时摇浆也只能说是勉强能挪动。
头顶的乌云触手可得,陈慢终于放弃准备用马步蹲挪大法回到船舱,头发被吹成了暴风卷的造型牢牢定在脑袋上,估计托尼见了都得竖起大拇指。
海浪没有高高扬起只是暗波汹涌,这让陈慢心理稍微轻松许多,只是游艇摇晃地厉害回去的几步路显得尤其艰难,就在她准备匍匐着爬回去的时候,一个绳索拴着一瓶水准确地套在脖子上,震惊失神之际海风狠吹往后一坐愣是差点让她断气。
“拽着过来!”骆桥将绳子绑在腰上抱紧舱门大吼。
“呕!”脖子被狠狠勒住差点原地窒息,刚起身就一脑袋撞到旁边的船舱。
咚
空洞的声音顺着骨头传进大脑。
马步的平衡已然被破坏,陈慢拽着绳子一步步回到船舱,二人一起关上舱门同时瘫坐在地大口喘息,彼时外面的大雨倾盆而出,愣是下出大雾的感觉。
“你没事吧?”骆桥脸色苍白如纸说话间有气无力。
“还行。”陈慢把脖子上的绳子取下来,雪白的脖颈明显有道红色淤痕,“你看起来状态不好。”
“嗯……”骆桥点点头没了声音。
“我去!大叔,大叔?”
骆桥晕的很不是时候,外面暴雨狂风舱内左右摇摆,晕船药也不知道被放在哪了,距离卧室要通过客厅五米,然后下个楼梯再有三米,这不到十米的距离在这个时候简直就是生死之途。
不行,现在回卧室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陈慢趴在地上左手揽着骆桥的肩膀右手在地上支撑,短短一米的距离愣是花了五六分钟,当抬着骆桥的腿将他送上沙发时整个游艇的一侧突然高高扬起,形成的角度让人绝望。
陈慢蹬着固定的茶几抱紧骆桥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
二十分钟后这场不大不小的暴雨终于停息,陈慢试了下骆桥的体温和呼吸,虽然试不出来什么,但好歹还是活着的。
陈慢拿出药箱翻动,需要的药品直接放在第一层,上面标志很简单-晕船药。
“这个系统还挺会审时度势。”陈慢不确定成语用的对不对,掰开骆桥的嘴就给他喂了下去。
客厅乱成了一锅粥,好在很多东西都是固定的,并没有太多移动,只是冰箱里的东西和收纳柜里的水杯都碎成了渣渣,好在没有翻出来多少。
陈慢把东西都收拾好,一件一件收拾进书包里。
“嗯?”陈慢看着手里的卡通小人偶,约有半指高度,大脸盘子桃花眼,粉色头发公主裙,她怎么不记得有过这个东西。
这不是我的!陈慢非常笃定。这个娃娃做工精致,同桌正好是个盲盒控,一个这样的娃娃差不多得八九十,而自己每周只有三百五十块钱的吃饭钱,用纸都是抽别人的,这种娃娃肯定是舍不得买。
想到之前还在巷口揍人,如今恍若隔世。
既然不是自己那就是这个世界的“陈慢”,看着记录的手账就知道是个可可爱爱的人。
“诶……果然是差别很大呀!”
将娃娃收进书包,离开时这些东西都会回到该有的地方,用不着操心。
桌子上还有乱糟糟的保险,刚刚的翻滚中它没能幸免于难,甚至还因为体重轻巧当了一回和平鸽,现在七零八落的。
陈慢现在也不敢出去,就算是不下雨外面天还是巫着,不知道等会儿会发生什么。
按照页数一点点整理好,过程中不免看到内容,陈慢惊异于各种死法,心肌梗塞意外车祸,呛死闷死中毒上吊……花样繁多。
看到内容的最后一页时陈慢愣了下,之前骆桥看完之后只说自己可能会得到百万金额的赔偿,但上面写的受益人并不仅仅是她,还有一个人。
“同父异母的弟弟”
根据后面所说的情况,这个弟弟现在还没找到,下落不明,只知道有这么个人。
陈慢的脑力消耗今天已经是极限了,要不是二傻子的提醒她都想不起来任务到底是什么。
“说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船到底是去哪儿呢?”陈慢看着外面还未放晴的天很忧伤,哪怕这次任务时间是30天,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海,配上自己不太聪明半分当侦探的可能性都没有的脑子,怕是难啊!
半小时后骆桥悠悠醒来,腰上还系着粗粗的绳索。
“你还好吧?”陈慢拿着一瓶水守在沙发旁边。
“好想去死啊!”骆桥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