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皇宫,已经乱成一团。
皇帝赵羽高坐于朝堂,面色有些惨白,时不时地低咳几声。
“启禀皇上,边关探子来报,近日边关地区似有异动,此次万寿山的匪寇,或许便是戎人来犯。伪装成我南唐子民,其心可诛!”
“皇上,老臣认为此言不妥。”御史大夫林九思上前。
坐上的皇帝也不说,便是静静看着大殿之中的众人。
曹太后对于除夕之夜的事情,便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殿中檀香缭绕,满室的木草香气,不觉令人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皇帝便是就这般由着他们胡闹?”
曹太后染着红色丹寇的手,朝着香炉之中又添了些香料……
“回太后,还是如往常一般,并无异样。”
在曹太后面前跪着一人,年龄有些大了,一副太监的打扮,声音却有些低沉。
“嗯,那药便继续用着吧,将药量稍稍减些。”
曹太后端起桌上的温茶轻轻抿了一口。
接着又才说道:“左右不过多等些日子罢了。”
她看了看窗外漫天纷飞的大雪,唇角微微勾起。
“老四还是太急了些,哼……”曹太后冷哼一声,殿中人不敢出声。
“这雪,极好!”天上竟然下起了大雪,便是只听着她低笑。
“一时之间,哀家竟也辨不出,究竟是白色,还是红色……”她的语气阴冷,让人听的有些彻骨。
“太后想要何颜色,便是何颜色。”
跪在地上的人低头过了好久才言语。
“也只能是那颜色……”
曹太后似乎很是满意这般的回答,嘴角带了些笑意,有些低笑传来,却又好似是幻觉,并不真切……
“那,便让它作红色吧……”一本奏折扔下,几个人的名字醒目的出现在低下人眼前。
殿中几人皆扑通一声跪下,几人中,有人不由得瑟瑟发抖。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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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将军府,
陈老将军看着沉辞。
“跪下!”只听一声重喝,沉辞便是不敢违背,他直直的跪在陈老将军面前。
“祖父……”
陈老将军看着他,便将那手中的拐杖直直的砸向沉辞。
沉辞不由的闷哼一声,却也不敢再动。
“你看看,好好看看,为何皇帝会突然下圣旨?"他说的有些愤怒,直直的看着沉辞,等着他的回答。
“你便是这般面对你的父母的吗?边关历练,便是如此简单的吗,你十四岁,便要去边关,你你……”陈老将军说的有些哽咽。
“便是下了旨便也就罢了,我也已经禀明皇上,请求不要让你去。”
他看着面前跪着的人,有些恨铁不成钢,
”只要你说不,我便立马送你去国子监,继续你的学业,为何你却又要坚持!”
陈老将军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手扶着额头,一时之间,气氛凝重。
“陈家,经不起折腾了……”
沉辞看着眼前的祖父,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祖父,是子砚不肖,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这条路,早晚都是要走的。”
他紧紧握住拳头,“您保重,子砚,定平安归来!”
“你当真想好?这去到军营之中。”
“我心意已决!”他说的坚定,不容置疑。
陈老将军也不再说什么,他知道,好多事情,沉辞并未告诉他,便如他浑身是血,被带回。
他自小便是极为聪慧,他不再多言,看着沉辞:
“你的路,便你自己走吧,不过你要记着,你的身体里,流着陈家的血!”
陈家的儿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说完,陈老将军起身离开,步子有些沉重。
沉辞一直跪着,他并没有起来,白色的里衣被血染透,伤口有些裂开。
因为万寿山的事情,皇帝已经有些怀疑,虽未完全拿到政权,可皇帝的权利,又怎会让人染指。
借着边关之乱,他正好去西山一探究竟,他想要的,可不止这些……
边关的风声,号角已经吹远,那个地方,是沉辞不愿去触碰的地方,却也是他不得不去的地方。
“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
或是光明,亦或是荆棘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