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定国公的小女儿,行五,皮的不行。”
恍忽之间,听着耳边传来祖母的声音。
顾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孙女,一脸无奈的向着那位赵公子介绍着。
“让公子见笑了。”
“无碍无碍,本就是我等叨扰老夫人了,还请老夫人与夫人见谅。”
只见这赵公子一身紫衣,不过也才十六的年纪,却进退有度。
虽这衣着不过是平常公子家最为常见的,不过仔细一看,便可见那绛紫外杉下勾勒着点点的银光。
苏桐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捡起一块桂花糕,慢悠悠的吃着,好似并未听到众人的话一般。
“紫交锦呀,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宝物,不曾想竟能在此得见。”苏桐暗想,面上并无任何的表情,一副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孩童模样,不曾让人察觉异样。
不过,此时的苏桐却有着自己的考量。
她摩挲这手中的茶杯,不由得陷入沉思。
马上便是除夕,此时沉辞与这赵怀俞,或者说是燕王来到苏家,可不会是简单的拜访,若是拜访,又为何要隐瞒身份?
沉辞呀,在那梦中,他可是权倾朝野的锦衣卫指挥使。
想起他,苏桐却是有些咬牙切齿。
那时京中传言,此人性情孤僻,为人手段毒辣,故此,才有“沉阎王”的称号。
不仅如此,这沉辞可是与帝王交情匪浅。
不然,又怎会在新帝即位后,那满朝的旧城大半落得那“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但他沉家,在那乱世之局之中谋得那权势与富贵,即使后面又换了新帝,他仍旧丝毫不受影响。
他沉辞一句“先帝旧臣,于先帝在时便不安分,宜排除异心之人,巩固江山社稷!”便掀起一场上京的腥风血雨。
“苏家,不正是他以儆效尤的开篇,只不过,上辈子他满心的算计,却是不曾想,嫁给他的是苏冉吧,自己与他退了婚,最后娶了苏冉,但他最终还是拿不到苏家手中的兵权。”
累累白骨堆积,“王侯帝宅皆新主,文武衣冠忆昔时”。
“阎王”,果真名不虚传。
因着她前世对朝政之事所知不多,故此,对于这其中的原委的确是并不太确定。
前世这个时候,她记着并未在苏家见过沉辞,
可如今,却早早就见到,不由得令她又有些怀疑,这次,他又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苏桐知道,此人一行,自是不简单,好在这阎王如今算着也不过才十四的年纪,等着他权倾朝野之时,也要等着新帝即位。
那时,他才十八。
这十八的锦衣卫指挥使,一句“阎王“,便可知那心狠手辣。
“老夫人,此次前来,祖父特命晚辈将这年礼带来,还请老夫人笑纳。”
“此次前来,需得叨扰老夫人一些时日。”
苏桐闻言,拿着桂花糕的手瞬时一顿。
“叨扰一段时日?这是打算赖着不走了不成。”心中愤愤道。
只听老夫人道:“怎会,怎会。这过几日便是除夕,既是到了这,便一同吧!”
顾老夫人满脸的笑意,满是慈祥的目光,引得苏桐甚为不悦。随后便又听到:“那便却之不恭了!”
苏桐更是一脸的鄙夷。
“有何不可的,偏的还要如此惺惺作态。却之不恭,好个却之不恭!”
或许是苏桐与他沉辞本就是天生的冤家,无论前世或是今生,苏桐便怎得也瞧不上他。
那燕王赵怀俞虽不言,可这众人的一言一行,皆收于他眼底。
尤其是这顾老夫人与大夫人,言语之间甚为恭敬。
也不知苏家究竟何时招惹了这阎王,竟会将苏家算计其中。
“好呀好呀!表妹,我们便又可在一处玩了!
“小爷我定要玩个痛快!”
这谢玉听着要在这过年,好不欢喜,咋咋呼呼,向着苏桐笑道,好似她不知道一般。
“听到啦听到啦!你这吵得我脑门疼!”苏桐白了他一眼,众人看的皆是好笑……
“既是使如此,各位便先去住处吧,这琅院早已收拾好。”
大夫人刘氏起身示意丫鬟带着几人前往住处,一行人起身,此时,于此刻也便告一段落。